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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表面上显得挺镇定, 但实际上,对于“奇迹之门”相关规则的修改,许冥自己心里也没个底——

毕竟“奇迹之门”本身就是在怪谈自带规则上修改出的产物。虽然从先前各楼层的案例来看, 这条规则的运转一直良好,但自己这次是在修改的基础上再修改, 甚至可说是作弊了, 这种修改能否生效,还真不好说。

还好, 在她在纸上悄悄写下修改规则的一瞬间, 她能明显感到心脏传出的一阵震颤——从之前的经验来看, 这正是凭借“三级规则依据”修改规则成功的标志。

现在的情况也进一步证明了这点……想到这儿,许冥忍不住又看一眼趴在地上的“镜老师”,更是暗松口气。

兰铎带来的影犬瘦得凄惨, 仿佛一戳就会倒,压在对方时力道却很足。镜老师愣是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唯有身下的光芒, 依旧在不死心地向外探伸着, 只可惜每探出一定范围,就会蜷缩回去,仿佛正被某种无形的强大力量死死压制一般。

只是那影犬的模样瞧着实在有些凄凉,也叫人看着担心。许冥略一迟疑,从包里摸出根带绳的空白工牌,交给兰铎让他将人捆上,想想还是不放心, 又从规则书内放出了陆月灵, 问她要了几缕头发,进行进一步加固。

陆月灵被之前根突然发疯的事吓得不轻, 即使现在发丝都乖乖垂在身后,还是选择离许冥远远站着,随时做好逃回规则书的准备;在看到镜老师身下不断伸缩的光芒时,更是忍不住“噫”了一声,顿时站得更远。

许冥对此却是镇定。因为就像她说的——这里,现在是“安全区”。

早在她搭乘电梯下来时,就利用电梯规则设定好的、只针对人类和无恶意存在的“安全区”;活人只要待在其范围内,就能免受一切攻击,无论那攻击针对精神还是躯体;怀有恶意的异常存在待在其中,则所有攻击都会强制失效,除此之外,更会遭受力量与精神的双重削弱,直至其离开安全区位置。

……当然,至少面前的这位,许冥是不打算让她离开了。

送上门的情报,不要白不要。

许冥默默想着,再次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抬眸冷静地看向对面被工牌丝带和头发五花大绑的女人:“你好,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怪谈拆迁办,顾铭。”

“不介意的话,好好聊聊呗。叫灯人版的安顾问?”

“……”缓缓乜她一眼,坐在对面的“镜老师”再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冷漠与凌厉。她轻轻开口,却并未正面回答许冥的话,“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冥偏了偏头,“什么?”

“你不相信我。”镜老师轻声道,明明表情冷漠十足,声音却仍像之前一样知性柔和,“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开始的?”

“……”许冥闻言唇角微动,显是不太像搭理这个问题。旁边陆月灵却是循声看了过来,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好奇——她对这个问题也在意很久了。然而自打这位“镜老师”出现后,许冥就一直忙着应付对方,几乎无暇和她说话,以至于她现在都一头雾水。

再看“镜老师”,明摆着一副得不到答案的模样,许冥无奈,只得说了实话:

“其实根本就没相信过。”

陆月灵:……!

“镜老师”:……

而兰铎……兰铎站在镜老师的后面,面上一派冷漠,毫无表情,心里仍在想许冥后脑勺的包。

“就像我说的,当事情只有一个解释的时候,你只能选择相信。”没理会其他人的反应,许冥自顾自继续道,“可事实上,这事根本就不只一个解释。”

“叫灯人”因为强大而找来她的房间,“镜老师”依靠窥探而找来她的房间,都是说得通的,可前后紧挨着,就未免显得过于奇怪了。

相比起来,另一种解释,或许更说得通些——

他们两个,本就是一起过来的。

若是如此,眼前这位“镜老师”的行为,反倒更令人在意了。

因此,许冥在进入房间后不久,就借着“记笔记”的由头,悄悄在纸上完成了第一次规则修改——安全区就是在那次设下的。

而让许冥彻底决定动手的,则是那首童谣。那首玩偶念出的童谣。

“什……”镜老师下意识反问,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脸色随即微变。许冥坐在原地,漫不经心地接口:

“对,就是那首,‘据说’你本来听不到的童谣。”

房间展柜里的报纸桶会定时说话,只是被困在这儿的异化根都无法听见它说的内容。这是她刚来这个房间时,找到的纸条上明白写着的东西。而且那字迹,明显就是镜老师的。

“可如果你真的没‘听到’过,你又怎么知道,我写的就是报纸桶念的那首呢?”许冥淡声道,“别说什么根据我的笔记猜的……我虽然留下过相关笔记,但上面可没做任何标注。”某些部分,甚至还用了速写,不熟的人拿到,能不能看懂都是问题。

所以当时快乐看到后,还曾很奇怪地询问,这是不是拆迁办的办歌。

相比起来,同样没听过童谣,却能迅速将其与报纸桶对应上的“镜老师”,反而显出问题了。

还有就是最开始的那张纸条——

“??”“镜老师”在影犬的怒视下愕然抬眼,显然没想到那张纸条也能成为疑点之一,“那又怎么了?”

“很奇怪啊。”许冥直言道,“最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可越深入,越能看出古怪。”

那纸条之前的留言记录,许冥尽可能都去找了。虽然当时异化根之间已经出现矛盾,甚至出现快乐指认兰铎这样的风波,但情况并未恶劣到无法沟通的地步……

在这种前提下,专门从纸张上撕下一部分留下一份注定会被刷掉的文字记录,留完又特意藏好,还是藏在一个自己和其他人以后不一定会进入的房间里,这操作本身就又些微妙。

退一步来说,留下这部分信息的意义是什么呢?是想记录当时的情况吗?描述却明显并不客观。是想给后来者提供建议吗?可真正关键的威胁“叫灯人”以及更重要的离开方式却一个字都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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