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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绥煮好了汤, 两人在桌子边坐下来。

季郁呈取出体温计,宁绥凑过去看了眼,稍稍松了口气:“三十七度一, 还好,不是特别烧。”

季郁呈斤斤计较道:“怎么不烧了?超过三十六度九都不太正常, 而且刚刚量得不够久,久一点量出来的肯定更高。”

说完他抓起宁绥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放:“是不是手感不止三十七度一?”

宁绥:“……”

用手摸也就三十七度一左右好吧!

不过提前预防着点总是好的, 否则半夜温度起来了就真的成感冒了。

宁绥把汤碗往季郁呈面前推了推:“那赶紧喝掉吧。”

季郁呈接过碗,他不太喜欢葱姜的味道, 但这是宁绥亲手煮的, 他抱着碗还是喝得有滋有味。

因为宁绥方才的表白,他有点儿傲然又有点儿害羞, 时不时抬起眼睛看宁绥一眼,但不说话。

宁绥本来神情很自然, 也被他看得不自然起来:“喝汤就喝汤,老看我干什么?”

季大少爷脸都快埋进了碗里,问:“绥绥,那种话……你能不能再多说点儿?”

那些很肉麻的话说出来也是需要契机的, 哪有人当成三餐便饭时时挂在嘴上的,刚才他是觉得季郁呈情绪不太对,所以才赶紧给他顺毛……而且,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 右边长廊隐约还能听到老板在他自个儿房间跳减肥操。

似乎是听见外边儿的动静, 怕打扰到他们, 老板刻意把声音调小了点儿。

宁绥扭头朝右边长廊看了看, 脸上顿时有点儿发烫。

“哪种话?”宁绥故意问。

不会说完就翻脸不认人了吧?

季郁呈怒道:“就是‘一切都喜欢’的‘一切’,你刚说完的。”

季郁呈催促道:“快点展开来讲讲。”

还展开来讲讲……

宁绥觉得有点儿好笑。

不过, 他也不介意让季郁呈再开心点儿,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罢了。

宁绥道:“那我从第一次见到你时说起?”

季郁呈倒是没想到能得到这待遇,只觉得这场病生得真好,都让小妻子对他百依百顺了起来。

虽然内心无比期待,并且耳朵已经竖了起来,但他面上半点不显,故作矜持地用手撑着脑袋,冷然地“嗯”了一声:“行吧。”

宁绥觉得接下来自己的脸不能要了,说出来的话可以上自己的黑历史记录。

不过谁让季大少爷总是没有安全感,他豁出去一点也无妨。

宁绥也捧着脸,回忆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这是实话,他记得他当时盯着植物人状态中的季郁呈的脸看了很久。

季郁呈耳根发红,鼻子里发出一声哼。

小妻子如果只喜欢他的脸和身体,不喜欢他的人,他会感到伤心和愤怒。

但在小妻子已经喜欢了他人的情况下,再听到小妻子说什么欣赏他的脸的这种话,他的心情就变成了甜蜜。

宁绥跳过了自己因为钱而百般抚摸季郁呈的手的事情,又道:“每天给你洗澡,抱着你睡觉,时间一久,我对你的肉体就迷恋得很严重了……”

见季郁呈看着他的眼神一副“就知道我老婆有植物人嗜好”的样子,宁绥面上一热,赶紧辩解道:“我觉得这很正常,任谁天天抱着一具漂亮手办,也会产生依赖感的吧。”

“只是手办?”

宁绥:“你忽略了漂亮两个字,这是我对你的赞美。”

季郁呈仍是微微有些不满,嘟囔道:“但如果当时换成另外一个植物人呢?一个颜值也刚好符合你喜好,肉体也能满足你的要求的植物人,你天天照顾那个植物人,是不是也会生出感情?”

自顾自地这么想着,季郁呈又开始酸溜溜起来:“就比如说,那个金头发的。”

宁绥万万没想到他还在惦记那个金发植物人。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后这件事恐怕要被季郁呈时不时提起!

宁绥发挥了自己最大的求生欲:“那个金头发没你好看!而且你也太低估你自己了,在我心里即便是肉体,也没人能和你的肉体相提并论。”

这个答案季大少爷非常满意,他脸色有些发红。

他不仅人要成为小妻子心里的第一位,连脸和身体也要成为小妻子心里的排行第一。

……再加上他还有钱,钱也是最多的。

这样综合下来,小妻子应该是不会离开他了。

宁绥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漏洞,万一季郁呈又认为自己还是更喜欢他的身体而非他的人怎么办。

宁绥又赶紧道:“当然,我现在更喜欢你的人。”

季郁呈警觉道:“什么意思?没那么喜欢我的肉体了吗?”

小妻子这话给他一种他的身体被厌弃了的感觉。

宁绥:“……”救命啊,为什么怎么说都不对。

宁绥木着一张脸,道:“我的意思是,都喜欢,非常喜欢。”

季大少爷这才放下了心,点了点桌面,佯装漫不经心地问:“后来呢?”

宁绥道:“后来008就出现了嘛!008很可爱。”

“可爱?”季郁呈脸色古怪起来,又开始欲言又止:“你更在意008还是我?”

宁绥:“……”不都一样吗?!

宁绥过去拉季郁呈起来:“要不我们去睡吧啊?”

再拷问下去是个死循环,他怀疑自己无论怎么说都能被季郁呈找到打翻醋坛子的点。

这就不耐烦了?季郁呈哼哼了两声,站在原地不让宁绥推动,说:“我还想看你对我撒娇。”

好不容易真病了一次,小妻子对自己的容忍度上升,说不定会答应自己。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宁绥推不动季郁呈,只好又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抓狂道:“我没撒过娇。”

季郁呈俯身,将他的肩膀掰过去,漆黑的眸子闪烁着亮意,期待地看着他:“对我试试。”

先前他还是植物人的时候,小妻子就挺会的,脱他的衣服自己穿上,吃棒棒糖前沾一下他的嘴唇,尽管现在已经知道了小妻子可能是为了钱,但当时还是把他撩得心慌意乱。

反而他醒来之后,宁绥就不怎么像这样撒娇了,大概是从小没有撒娇的习惯,在活人面前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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