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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着挤着,夜里挤到自己怀里的人,就成了两颗肉团子,他都多少天没有与小女人好好温存过了?

霍裘倚在床沿,长指轻点,身上的冷气倏然冒出,霍昀钰只好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他抿着唇拉了拉妹妹胖乎乎的小手,酷似霍裘的小脸上满是失落。

唐灼灼最看不得这样的画面,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被软化了,她扯了扯男人的袖口,在烛光之下,眼里似是涌出了泪光。

霍昀钰瞧这模样,脑袋转了转,推了推怡安,后者心领神会,顿时就哭出了声。

她这一哭,霍裘就受不住了。

怡安长得和唐灼灼极像,就连眼底那颗灼人的泪痣都如出一辙,这会眼泪珠子成串地掉,还打起了嗝,软软小小的身子一顿一顿的。

男人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伸手抱着怡安笨拙地哄,最后不得已,将两颗肉团子放在床榻里侧,自个合衣躺在最外侧。

小孩子忘性大,又正是嗜睡的时候,这会手搭手,脚搭脚地睡了过去,唐灼灼轻手轻脚地挪着身子,将手脚都搭在了暗自生闷气的男人腰上。

抵不过她胡搅蛮缠,霍裘没了法子,转过身来捂着她冰凉的小手直皱眉头,言语间多有不满,“霍昀钰那小子倒是会找靠山。”

唐灼灼往他胸膛处蹭了蹭,接着他的话头道:“皇上现在的心思都在怡安身上,哪里还有一点眼神分给臣妾与昀钰?”

霍裘听了这话,又气又好笑,若不是怡安那丫头长得那般像她,看着怡安一点点长大,他仿佛参与了这女人的前半辈子一般。

若不是这样,他又怎会那么怕怡安掉眼泪?

就连她们娘两掉眼泪的时候都一模一样。

一颗颗泪珠子掉下来,砸得他心都发疼。

小女人不老实,身子柔若无骨,霍裘眼底泛出压抑的光,却不得不将心底旖念一一打消平复。

床上还躺着两个小灯泡呢。

叶氏平白失踪,就如同一片落叶消失在茫茫海面上,就真的半点消息也打听不到了,而柳寒江虽是眼睁睁看着瘦了下去,却仍没有派人去寻。

唐灼灼嗅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想起数年前叶氏将药丸给自己时的嘱托,思来想去还是将柳潇潇宣进了宫。

一住就是两个月的时间。

三个小家伙彼此都熟悉了,这会更是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年后开春,正是冰雪初融,万物复苏之际,夜里繁星点点,唐灼灼牵着怡安进了御书房。

霍裘正在考校昀钰的功课,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淡漠脸庞,一问一答颇有种默契。

霍昀钰生得聪慧,随了他爹,又有最好的先生太傅教,在功课上倒没有叫霍裘怎么费心。

唐灼灼走上去揉了揉他的脸蛋,夸道:“昀钰随了母后,什么都一学就会。”

谁料太子殿下并不领情,而是一板一眼地回:“谢母后夸赞,可父皇今日才与儿臣说过,万不能学母后,定要严于律己,恪守本心,不可松懈懒怠,将学业荒废了。”

被明里暗里说松懈懒怠的皇后娘娘笑容明显一僵,淡淡地偏头瞥向坐在太师椅上故作镇定的男人。

霍昀钰见父皇和母后又开始眉目传情,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而后拱手,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稚气,却极为认真。

“父皇,母后,儿臣想让潇潇做儿臣的太子妃。”

霍昀钰小小的一个人站在他们跟前,明明还是颗雪白的团子,唐灼灼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以为是自己听左了。

倒是霍裘突然来了兴趣,他身子稍稍往前倾,将霍昀钰抱在怀里,饶有兴趣地问:“为何?”

他如今不过才五岁,怎么就生出了选太子妃的想法?

且柳潇潇还大了他三岁。

霍昀钰生怕没人将他的话当回事,一张小脸绷得死紧,十分严肃地一字一句道:“儿臣喜欢潇潇,她长得和母后一样好看。”

他顿了顿,接着解释,“就像父皇欢喜母后那样,瞧见了就欢喜。”

小小的人说起话来倒是不含糊,一套一套的有条有理。

一边的怡安听了这话,眼泪水直掉,将霍昀钰扯到一边,自个扑到她父皇怀中,气得哽咽,“皇兄昨日才说了最欢喜怡安,骗子!”

一阵的兵荒马乱里,唐灼灼笑得出了点眼泪,大半的重量都倚在男人身上,看着向来漠然冰冷的男人一边顾着自个一边哄着闺女的无奈模样,朝着霍昀钰招手,边笑边耐心地解释。

“这世上长得好看的姑娘多不胜数,咱们也不能见一个喜欢一个,更何况你潇潇姐还比你大呢。”

霍昀钰无措地抿了抿唇,却又近乎执拗地不松口。

有些事,现在怎么说得定呢?

未来的时间还那么长呢。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和师父的故事,会放在微博,算是两个单独的小故事吧,大约两三天出一章。

一路走过来,谢谢一直陪着我的人,咱们,下一本书再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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