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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母比阮素更高兴,喜得不行,直念菩萨保佑。

现在季明崇就是季家的中心,他任何一点点身体上的好转,都能让这个家充满喜色。

原本毛豆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床,到了冬天,能在床上赖一分钟那都是赚到,就算这会儿他已经清醒了,他还是不愿意起床穿衣服,小脑袋瓜里甚至在思考今天如果装病的话,不去幼儿园的可能性大不大,后转念一想,装病搞不好要吃药要打针,实在不划算,正在做着心理建设时,他听到奶奶跟婶婶在说话,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在听到婶婶说叔叔能开口说话后,他顾不上赖床,也顾不上穿衣,直接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冲出房间,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

“婶婶,我叔叔能开口说话了??”

不等阮素回答,毛豆又跟小炮弹似的冲进了卧室。

季母一边给毛豆拿睡袄一边骂骂咧咧的跟着进了卧室:“冻不死你!感冒了别又哭!”

阮素在客厅里,也能听到卧室里三个人在说话。毛豆说十句,季母说五句,季明崇回一句,这可不得了,听到他回了话,毛豆一下子从十句飙升到二十句,季母说让毛豆不要吵到季明崇,毛豆不服气,呛回去说她的声音比他的更大!

她很想多听一下,可她得去上班了,拿起包跟大衣准备出门,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卧室里又传来声音,分别是季母跟毛豆的——

“路上小心。”

“婶婶,走路不要玩手机噢!”

可能季明崇也说了什么,不过她没听到。

她一边含笑应着,一边围上围巾出了门。

今天天气很好,是个大晴天,阮素一路快步走到地铁站,这会儿人还不是很多,只是在地铁站里,她跟一个小姐撞了一下,还来不及道歉,只见那位小姐急匆匆的捡起地上的东西就飞奔去了扶手电梯,这里是换乘站,阮素想,她应该是急着换乘……

正准备等地铁来时,阮素不经意地瞥见一旁的地上有一张纸。

她走过去捡了起来,想起刚才撞到的那位小姐好像就捡起了类似的纸张,这纸张颜色有些特别,她有印象。

纸张上画着一套婚纱,很精致很特别,右下角还有着签名,签名都是龙飞凤舞的,她还没看出来写的是什么字。

这应该是一张设计稿。

设计稿有多重要,阮素还是知道的。想了想,她等的这一趟地铁停了下来,她也没上去,而是转身上了楼,来到了服务台,人海茫茫,她都不记得那个小姐长什么样子了,她也不可能不上班就在这里等着。思来想去,就只能将这张设计稿放在服务台那里了,如果那位小姐想起来自己有设计稿丢失了,肯定会过来找的。

她有个朋友从事的也是设计相关的行业,设计稿最怕丢失跟内容泄露,就这样直接把设计稿放在服务台被人看见,似乎也不合适,阮素从包里找到一个文件袋,这是她用来装培训资料的,索性就用这文件袋装设计稿。

地铁工作人员也很热心,有专门的失物认领处。看认领流程都很严谨,阮素也放心了,抬手一看,差点尖叫出声,她马上就要迟到了,也顾不上留下自己的姓名,赶紧跑去赶地铁,每个月的全勤奖太香了,她实在不想放弃。

她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上班前一分钟打卡成功。

马雯跟在她后面打的卡,还故意逗她,“行了,三百块全勤保住了。”

她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一路跑过来,身上都出了一些汗,“还好保住了……”

马雯乐了,“这还好是三百块,要是三千块,你是不是每天都要提前一个小时来?”

她一本正经地反驳,“何止是提前一个小时来,我恨不得就在单位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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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素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时,阮父来到公司,还没打开电脑,就接到了阮姑姑打来的电话。

“回家了?”阮父一边开电脑一边问,“家里的那些长辈身体还好吧?”

阮姑姑前两天回了老家主持修祖坟的事,兄妹俩之间的通话也多了起来。

阮父口中的长辈,说的也是同支的亲戚。

真要论起来,阮父也算得上很励志了,他当时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那会儿全村姓阮的人家都出了钱供他念大学,就指望他能有出息,他也没有辜负这些人的期望,大学毕业后就学人经商,遇到了好几个贵人,从一穷二白摇身变成今时今日的阮总。

“都挺好的,堂叔今年还要办八十大寿,我包了两万块的红包。”

阮姑姑跟阮父念叨着这些家常,正在阮父准备挂电话时,阮姑姑的一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哥,你还记不记得邻村的那个算命老太太,听说她上个月走了。我就想起了一件事,当时算命老太太算的其实是素素的生辰八字吧?”

阮父所在的村里,老人们都很信这一套,就是取名字都得找人算,极有讲究,已经过世了的阮爷爷阮奶奶尤其信这一出,等阮母生了女儿后,拿到生辰八字就去找了算命老太太。

算命老太太在当地是有些名气的,她一般不给人算,但一算就都是准的。看到阮爷爷阮奶奶给来的生辰八字,别的也不多说,只说这女孩子早年是要吃些苦头,不过将来一定大富大贵、贵不可言。

时隔这么多年,阮姑姑本来都已经忘记这事了,现在回到老家听到算命老太太去世的消息,又想起了这一桩,她在电话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当时给的生辰八字是素素的,不是蔓蔓的,对吧?”

阮素跟阮蔓是同一天出生,但出生时辰是不一样的。

在不知道孩子被抱错以前,所有人都以为那个生辰八字是阮蔓的。

后来阮素被认回阮家后,也没人提起这事。

阮父听了这话,也愣住了。

他本人早年是不太信那一套的,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可随着在商海多年,跟不少富商都打交道,他也逐渐被影响,年纪越大,反而就开始信这些了,办公室的发财树要怎样摆,家里要怎样装修,都得请那些大师来算一算。

妹妹说的这件事,他也忘得差不多了,可现在再想想算命老太太算的,他也忍不住怀疑:那个大富大贵、贵不可言的命数其实是素素的吧?

可是,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