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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刚出院,心情好。通话器那头的小弟会拍马屁,话讲得他通身舒畅。他伸手烘干,正说得开心:“我老板——靠!”

隐士掀起自己的外袍,从后面把蝰蛇罩住了。他知道蝰蛇反应快,当即用双臂捆住蝰蛇的半身,警告道:“别吭——”

蝰蛇身体没动,头猛地向后撞,撞出了隐士的鼻血。

隐士“啊”一下,松开了手。他实在不能打,捂住鼻子,向苏鹤亭举报:“他带家伙了!”

蝰蛇先手反扣,一把钳制住隐士的手臂,但是他没来得及扭翻隐士,背后就被人一脚踹中。

日了!

蝰蛇直接撞到镜子,头上的袍子还没滑掉,苏鹤亭就从后掐住他的脖子,对着镜子一顿狠撞。镜面“嘭”地裂开,苏鹤亭没管,把蝰蛇面部撞出血来才停。

蝰蛇出院不到两个小时,脸上头上被镜子碎碴扎得全是血。他呼着气,还没开口,就被苏鹤亭强掼在镜子上,整个脸紧贴着镜子碎裂处,口中发出痛叫:“妈卖批哟!”

苏鹤亭摁着他:“眼睛好了?”

蝰蛇听到这个声音就眼睛痛,他满腔愤恨,对苏鹤亭咬牙切齿:“托你的福!狗日的,你还敢跟踪老子!”

苏鹤亭另一只手碰到了蝰蛇的耳内通话器,把通话器扯了出来。蝰蛇痛得直嚎,没叫几声,就被隐士用抹布塞住了嘴。

苏鹤亭把蝰蛇的通话器踩烂,问:“上次的钢刀男也在楼上?”

蝰蛇鼻息粗重,他没受过这种罪,闻言也不点头,只拿眼瞪苏鹤亭。

苏鹤亭掐高蝰蛇的头,看到他的新眼睛,冲他笑了笑。

蝰蛇给苏鹤亭笑傻了,他想起猫的手指,后背生凉。忽然开始狂摇头,倒不是在回答苏鹤亭,而是在躲闪。他脸挤到镜面上,都顾不得玻璃碎碴了。

* * *

卫知新在看录像,这是他的爱好。他一会儿摁一下暂停,导演似的,对谢枕书说:“我知道那猫跟你是一伙儿的,拼接人能有多少钱?他今天把全部身家都投给你了,足见对你的信任。”

谢枕书食、中指夹着卫知新给的烟,是真的烟,在黑市卖高价的那种。他听到卫知新喊“猫”,眉间微皱,却没吭声。

卫知新仰坐在沙发上,后面站着钢刀男。他盯着谢枕书,态度怪温和的:“我只要猫的尾巴和眼睛,不要他的命。”

谢枕书抬眸,重复:“尾巴和眼睛?”

“这两样都是他的植入体,拿掉还可以换新的。”卫知新玩着遥控器,“我这么客气,是给你面子。谢先生,上次申王的赌局让咱们在这里相聚。我原本没想跟你交谈,直到我看了今天的比赛,认出你是阿修罗。我相信你,你不是那些街上跑的拼接人……你不算拼接人,你有那些钱,可以做我们中的一分子。我很欢迎你,也愿意搭桥牵线,为你介绍像我这样的新朋友。现在,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能帮我吗?”

他说得轻松,好像断尾和挖眼半点不痛。

卫知新在申王的赌局里见识了谢枕书的财力,虽然他还没有查清楚谢枕书那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但他猜测谢枕书可能是某个大人物麾下的得力干将,否则一个拼接人怎么会有那么多钱?最近大姐头一直在向他施压,他不想再树敌,所以专程把谢枕书请来,想要跟谢枕书握手言和。

然而谢枕书是谢枕书,苏鹤亭是苏鹤亭,卫知新不想就这样放过苏鹤亭,他要苏鹤亭付出代价。一个住在筒子楼里的流浪猫,一摊他低头都看不到的烂泥,竟然让他输了两场比赛,他要谢枕书用猫做敲门砖。

谢枕书背后也站了一排人,不是他的人,而是卫知新的保镖。保镖们的枪口就抵在谢枕书脑后,等着他开口。他微抬手指,闻了闻烟,这烟的味道他不喜欢。

他耷着眼,如实说:“我——”

他只说了个“我”,房门忽然爆开。

房间里的保镖们顿时掉转枪口,对准门口。

门口硝烟弥漫,不等保镖开口呵斥,蝰蛇就被人一脚踹了进来。他在地上滚了几圈,被堵住的嘴讲不出话,只能哼唧。

蝰蛇:有闪光弹——

那闪光弹当即炸开,音浪瞬间爆出,白光大亮。保镖们立刻抱头,护住双眼。

隐士喊:“谢哥快跑!!!”

卫知新说:“谁敢——”

他话没讲完,后脑勺被人摁住,一头撞在茶几上。谢枕书掐着他的脖子,面无表情,手劲恐怖,竟然真的要弄死他。

隐士悚然,两眼被白光刺得快睁不开了,一边流泪一边喊:“我的老天,你俩可真是绝了!”

关键时刻都先掐人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