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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妈说:“废话!我问了三遍,你都比画的‘X’!”

苏鹤亭将信将疑。

我干吗要比画“X”?这是什么缩写吗?

* * *

隐士唾沫横飞,讲得正投入:“猫崽会跟尾巴打架,他管这叫敏捷训练,就在你们睡的阁楼上,一个人跟尾巴打得昏天黑地——”

地下室的门开了,隐士立刻收声。他姿态端庄,神情凝重,一副刚刚和谢枕书谈过人生哲学的表情。

苏鹤亭猫耳动了一下,警觉地问:“聊完了?”

隐士用力点头,转过去对谢枕书使眼色,嘴里说:“聊完了……就聊了些生活琐事。你们检查完了?没事吧?”

苏鹤亭看谢枕书神色自然,没什么特别的。他“嗯”了一下,说:“没事。”

“我的小宝贝!”福妈挤开苏鹤亭,从地上抱起露露,像是好久没见,“怎么能躺在地上呢?妈妈还没给你铺毯子呢!走吧,妈妈带你吃早饭。”

苏鹤亭被挤得完全看不见了,他举高手:“我要吃华夫饼。”

福妈扭着身子:“你吃屁吧!”

隐士站起来:“妈妈,我来做早饭吧。”

苏鹤亭还在没感情波动地喊:“我要吃华夫饼——”

福妈忽略苏鹤亭,问谢枕书:“你想吃什么?”

苏鹤亭幽幽地说:“华——夫——”

福妈用露露盖住苏鹤亭的脸,堵住他的嘴。露露“喵”地叫了两声,趴在苏鹤亭脸上够他的猫耳。

“喂!”苏鹤亭抱它,“我警告你啊!”

谢枕书刚想说什么,耳内的通话器突然响了。他神色微变,对福妈说:“抱歉,我……”

通话器响得很急。

谢枕书觉察到什么,倏地站起身,飞快地说:“我得走了。”

苏鹤亭举高露露,看向他。

福妈走动时地板会响,她俯身拍了下谢枕书的肩膀,指了指门的方向:“去吧,改天约。”

谢枕书跟苏鹤亭对视一秒,苏鹤亭觉得他在等什么,犹豫地说:“拜拜?”

谢枕书眼神深邃,有些黯淡。但他神情不变,坚定地说了句“再见”,就转身拉开门,匆忙离去。

隐士甚至来不及拦,只“欸”了一下。他挠头,回头替谢枕书向福妈解释:“他们接任务的,上班时间没个定数,估计是雇主在催……我来做饭啊妈妈。”

隐士和福妈去了厨房,只剩苏鹤亭在原地。他还举着露露,看门口的铃铛停了,才收回目光,对露露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吃掉。”

露露朝苏鹤亭骂骂咧咧地“喵”了几声,苏鹤亭把它放回地上,它追着福妈跑了。

苏鹤亭大概能猜到谢枕书走的原因,他已经下线两天了,惩罚区的白昼该结束了。

要不要帮忙?小顾还受伤了。可他该怎么跟大姐头说?你好,我自愿来上班,快把我弄进惩罚区?

苏鹤亭一顿早饭吃得心不在焉,被福妈骂了好几次,他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心里还在盘算怎么打给和尚。

吃完早饭就解散,隐士还要回去拼头。

苏鹤亭独自走在街上,在等红绿灯时掏出了手机,把和尚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老头早上好,能替我接通大姐头吗?

苏鹤亭正在心里练习。

这会儿天还早,街道上弥漫着浓雾,天很阴,快要下雨的样子。

苏鹤亭的手机突然先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没多想,接通了问:“喂?”

对面沉默。

苏鹤亭眉间微皱,预感到不妙。他再次问了一遍:“哪位?”

“你的好朋友,”对面的卫知新微微笑,把手机放低,请苏鹤亭听,“是不是叫佳丽啊?”

苏鹤亭的心跳加速,他听到了尖叫。不,那已经不是尖叫了,是惨叫。佳丽的惨叫穿过听筒,刺在苏鹤亭的耳朵里。他在这一刻握紧了手机,隐约颤抖起来,声音却很冷静:“你在哪?”

“我在交易场三楼等你,”卫知新清晰地说,“狗、杂、种。”

苏鹤亭挂掉电话,雨点拍在他的脸上,他朝着交易场的方向拔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