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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亭说:“你得放了我酒吧里的朋友。”

秦道:“一群小喽啰留着也没用,我答应你。”

苏鹤亭比出打电话的动作:“现在就放。”

秦侧过脸,朝保镖点了一下头,保镖会意,抬手摁住通话器,退到雨中,低声通知下去。

秦说:“阿豹,动手吧。”

苏鹤亭还没讲话,那豹子就动手了。他一拳击出,苏鹤亭偏头躲了,还将尾巴甩到一边,亮起自己的小灯:“眼神这么差怎么学我?帮你打个灯吧。”

秦说:“你果然不会老实就范,刚才又在拖时间。”

苏鹤亭道:“你知道啦?我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一个坑里摔两回。”

秦冷下脸来,说:“开枪,不必打死他,打得半死就够了。”

双马尾突然指着半空,叫道:“有援军!”

一众保镖抬头,不想真的有人!巷子墙头站着个身影,不算高,很是清瘦。那人骤然一甩双臂,在雨中露出森然的刀光,接着他急跃而下,脚尖在水泊间无声一点,倏忽暴起。

刹那间血水喷溅,刚打电话的保镖已然被斩首,他的脑袋滚落在地时,周围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苏鹤亭说:“叫错了,我的援军不是这个!”

蝰蛇立刻爬起身,喊道:“阿秀!你个瓜批!”

来的正是阿秀,他甩掉刀上的血,早在下来时就把巷子周围的枪手都解决了。此刻巷中枪火顿响,却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保镖如同被削的鱼片,一层一层倒地。

蝰蛇想靠近,却被大姐头拽住了后领。大姐头捂住腰腹,说:“你现在去送死,我可救不了。”

阿豹见老板有难,立即放弃苏鹤亭前去救援,可是阿秀早已今非昔比,他在卫达座下屡次加强,又不似苏鹤亭那样有意放水,被阿豹挡下后杀气腾腾,双臂轮番劈砍。

双马尾冒头,道:“杀红眼了,好可怕好可怕。”

果然,阿豹小臂哪顶得住阿秀这样砍,几个格挡后零件飞溅,和其他黑豹一起,被阿秀这不要命地打法砍翻在地。

阿秀踹开挡路的尸体,走向秦。秦的伞跟着保镖掉落在地,他和阿秀对视,表情称不上害怕:“是我小瞧了卫达,他还有这样的实验品,比我父亲更厉害。”

阿秀眼眸空洞,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将两臂交叉,要给秦一个痛快。怎料他腰间突然一紧,被人死死抱住。

秦鸣用劲力气,道:“不要碰我老板!”

蝰蛇一低头,发现毯子不知何时松了,秦鸣早溜了。

阿秀皱起眉,单刀翻转,变回手。他一把拽住秦鸣的衣服,要将其扯开。

秦鸣双手刚刚被折断,这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学着苏鹤亭方才用过的一招,突袭阿秀的下颚。阿秀偏头躲开,随后猛地甩臂,想把秦鸣丢掉。可是秦鸣如同黏在他身上,就是不掉。

阿秀生起气来,说:“你走!”

秦鸣不肯,道:“我不走,你走吧!”

他们年纪相仿,都长得十分白净,对答间谁也不怕谁,好像两只相互恐吓的小狗。

阿秀忽然松开手,切换回钢刀,要把秦鸣一块宰了。秦鸣死到临头,什么格斗技巧全忘了,凭着一股莽劲,一头撞在阿秀脑门。

阿秀连退几步,和秦鸣一样,眼冒金星。下一秒,秦鸣已经被踹落在地,阿秀钢刀凶悍地落下,对着他“嘭嘭嘭”连砍数刀。

秦鸣哪敢停,飞滚几圈,耳边的头发都被削断了。他捂着耳朵,说:“臭小孩!”

阿秀左刀不动,右刀直劈。秦鸣跟不上他的速度,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抱着必死的决心,抬腿踹中阿秀的腹部。可这一下太慢了,阿秀的刀已经逼到了眼前!

“嘭!”

刀身斜滑,砍错了位。雨珠“噼啪”地砸在秦鸣脸上,他睁开眼,看见了苏鹤亭。

苏鹤亭说:“欠我一命记得还。”

阿秀一见到苏鹤亭,便更生气了。他顶着凌乱的黑发,腰间使力,一鼓作气砍向苏鹤亭。

双马尾认得阿秀,很是高兴,喊道:“小猫,给他点颜色瞧瞧!”

苏鹤亭踢开秦鸣,阿秀的钢刀已经挥到了脸上。他几个闪避,说:“得抓活的。”

阿秀脚下水花飞溅,他就算被改了设置,也记得自己讨厌苏鹤亭。巷子内还有车,空间不大,苏鹤亭很快就要贴到墙壁了。阿秀一刀砍在墙壁上,墙面碎屑乱掉,却听苏鹤亭道:“你砍到我了哦。”

阿秀一愣,觉得触感不对,便低头看自己的刀,哪知一种奇妙的感觉正在疯狂预警,以前也似乎发生过这种事,可具体是什么事呢?阿秀不明白,他的记忆被卫达改得乱七八糟。

正当他凝神思索时,忽然寒毛乍立,来不及转头,已然连人带刀地被踹翻,撞上侧旁的车门。

车门巨响,阿秀急速切回双手,摔在地上。雨点急促,他抬头看到一点银光在闪,两秒后,他才看清楚,那是一枚银色十字星。

谢枕书垂眸看他,那眼神让阿秀梦回以前,他迅速打起寒颤,忽地跳起来,连秦也不管了,转头就跑。

他想起来了!

这人不仅不止一次踹断过他的肋骨,还掐过他的咽喉。他不怕苏鹤亭,因为苏鹤亭只爱逗他玩,可是谢枕书是真让他害怕。

阿秀说:“你要杀人!”

他如同惊弓之鸟,仿佛多看谢枕书一眼就会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