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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榕的手僵在半空。

里头的人淡淡说道:“我想一个人。”

电梯徐徐而下,容榕愣愣的站在门口。

徐北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没去追?”

容榕抿唇:“她想一个人。”

“算了,让她一个人待着吧,你也不能指望她一时半会就想清楚。”徐北也安慰她:“不然你们姐妹俩也不至于僵这么久,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容榕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和徐北也一起等候下趟电梯。

***

容青瓷所住的楼层,电梯门口的提示灯骤然亮起。

她神色恍惚的走了出来。

还没走到房间,容青瓷已经快看不清路,她顾不得眼妆可能会花,用力将眼中的泪水擦拭去,扶着墙大口喘着气朝着房间走去。

房卡还没来得及触上电磁感应,人就如山倒般滑落在地上。

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抱着膝盖,仗着现在时间晚,酒店走廊已经没多少客人,肆意的大声哭了起来。

就是这样尴尬的处境,让她不知道该将气发泄在何处。

因为没办法责怪任何人。

“小容总,你这是怎么了?”

急促的男声将她的神智唤了回来,容青瓷抬起头,看不清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人却扑哧一声,忽然笑了:“小容总,你这是看了多少悲剧电影啊?”

容青瓷语气不善:“你谁啊?”

“好歹一起逛过街,我帮你提了一路的包包,翻脸就不认人嘛?”男人幽幽叹气:“资本家真是无情无义。”

她忽然咧嘴笑了:“魏助理啊,你还没被你们沈总炒鱿鱼啊?”

魏琛睁大了眼睛:“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的,天天盼着我被炒鱿鱼?”

容青瓷猝不及防的双手掐住他的脸,用力摇了两下:“你被沈总炒了,我就能接盘了,让你天天陪着我逛街。”

“我已经决定跟着沈总干一辈子了。”魏琛蹲在她身边,报复性的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没机会了。”

容青瓷放开手:“真是可惜了。”

魏琛饶有兴趣的问她:“到底是什么电影能把小容总你给看哭啊,给我推荐一下呗?”

平时雷厉风行的女老总,如今蹲在房间门口哭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肯定是很虐很虐的电影。

“《忠犬八公的故事》。”容青瓷随口敷衍道。

“啊,那个电影啊,我也哭了。”魏琛拍掌,深有共鸣:“我大学时期看的,当时一寝室大老爷们哭的跟个女人似的。”

容青瓷抿唇:“没出息。”

魏琛点头:“我也觉得,我室友他们真是太没出息了。”

说完拿过容青瓷手中握着的房卡,起身替她打开了房门。

“以后看这种电影,一定要找个人陪你哭。”他笑道。

年轻男人的笑容真诚极了,仿佛真的信了她是因为一场电影哭成这样。

她突然问:“你真的以为我是因为电影哭的?”

“是的。”魏琛扶着容青瓷进了房间,嘴边的笑容很明朗:“女孩子这辈子只能因为一场电影,一本书,或是一个感人的故事哭,除了这些,男人和敌人都不值得她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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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青瓷闭眼,忽而喉间发热。

“记得卸妆。”魏琛将房卡放在桌上,转身就要出去:“我听说,女人晚上不卸妆就睡觉,后果很严重的。”

容青瓷罔若置闻,直接往卫生间那边走了。

魏琛啧了一声,算了,懒得管她。

桌上她的手机又忽然响起。

魏琛偷偷看了眼,备注名是“大哥”。

他冲卫生间喊了一声:“小容总,你的大哥打电话给你了。”

卫生间里若有若无的声音回应他:“就说我在洗手间。”

魏琛哦了一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低沉的男人声音:“怎么不接电话?”

“额,她在洗手间。”魏琛顿了顿,语气恭敬:“您待会再打过来吧。”

电话那边回应他的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随即挂线。

洗手间响起冲水声,容青瓷出来后发现魏琛已经走了。

她走到客厅正打算倒杯水喝,却发现桌子上粘了张便利贴。

是整齐的笔迹,“记得卸妆,还有,记得给你的大哥回电话”。

这样淡淡的关心,却意外赶走了她心中的阴霾。

Blackberry&Bay淡淡的木质香萦绕鼻尖,忽明忽暗的烛光映在容青瓷的脸上。

怪不得沈渡舍不得炒他鱿鱼。

真想把他抢过来当助理。

***

正站在容榕房间门口的沈渡忽然打了个喷嚏。

由远至近的声音传来:“小榕子啊,你真没喝醉?”

而后响起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没有啊,压根没喝多少。”

沈渡眯起眼睛,看着声音的来源处。

转角处,一男一女正从那边走过来。

容榕抬眼间,看到了房间门口的男人,脚步顿住:“沈先生?”

徐北也似笑非笑的挑眉看着沈渡:“哟,沈总,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查女朋友的岗啊?”

沈渡脸色有些沉,直接略过了徐北也,低眸问容榕:“这么晚了跟一个男人在外面喝酒?”

“啊?”容榕反应不及,下意识解释道:“还有我姐姐。”

“你姐姐呢?”

“回,回房间了。”

容榕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为什么就嘴瓢了。

沈渡微微点头:“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容榕被他无懈可击的逻辑打败,只好求助般的看向徐北也,指着他帮自己解释一下。

谁知道徐北也非但不帮她解释,还添油加醋:“我和小榕子青梅竹马,喝个酒还要跟沈总你报备吗?”

沈渡语气淡淡:“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了不起?”徐北也忽然揽过容榕的肩膀:“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答应,你以后休想娶小榕子进门。”

沈渡的目光停在徐北也那只咸猪手上,都快把他那只手给烤成红烧猪蹄了。

容榕看徐北也捣乱,懒得给他面子,直接一把打开他的手,向沈渡小跑过去。

“我和姐姐,还有徐北也一起喝的酒,不是跟他单独喝的。”

小姑娘目光真诚,看着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沈渡勉强接受她的这个理由,动了动嘴唇,语气还是很冷:“为什么不叫上我?”

他们三个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约着喝酒,有沈渡什么事儿啊。

容榕和徐北也心里同时升起这个想法。

作为女朋友,不能拂了男朋友的面子,所以容榕没说实话。

但是作为被狗逼上司日日压迫、再加上痛失所爱的徐北也没必要照顾沈渡的面子,很不客气的直接开怼。

“天降滚边儿好吗?”

沈渡忽然勾唇:“徐律师,想失业?”

“天降您请,我跟小榕子什么都没发生。”徐北也瞬间改口,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不打扰你们情侣甜甜蜜蜜了。”

迫于资本主义淫威下,徐北也秒怂。

碍事的走了,沈渡终于得空问容榕:“他刚叫我什么?”

“天降。”容榕笑容甜美,一本正经:“意思就是您是从天而降的天使。”

“……”沈渡眯起眸子,捏住她的脸:“谁允许你跟他喝酒的?”

容榕打他的手:“干嘛,喝个酒都不行吗?”

“可以喝酒。”沈渡抿唇,目光闪烁:“但是不能跟他喝。”

这男人是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吗?

必须反抗!

被掐住脸的容榕口齿不清,气势倒一点都没少:“无论我跟谁霍酒,都雨女无瓜!”

广东籍沈渡听懂了,危险的勾唇:“与我无关是吗?”

容榕靠在门上,退无可退:“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