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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时延心里堵着一口气,闭着眼睛噼里啪啦一阵还没说完。wap.

他大概在会场,噙笑的嗓音压更低:“那我有在想你。”

“噗嗤。”唐漾忍不住笑出了声。

蒋时延也不揭穿。

蒋时延听到声音,意识到什么,睁开眼。

唐处长的小尾巴被轻轻戳了一下,下意识地小声反驳:“谁在想你啊……”

唐漾看着那个无比熟悉、说好周末回A市,却在周五晚上出现在自己家对面的人,蒋时延撞上一双蕴着盈盈水波的眸子,两个人都没了声音,两个人好像突然安定。

对面默了一阵,沉着低低的笑意:“想我了?”

唐漾望着蒋时延,蒋时延也望着唐漾。

编不下去。

一分,一秒。

接通后,唐处长捏着嗓子:“你好,这里是贵州联合酒-厂……”

看对方的心情好像和从前一样,好像心跳又悄悄快了些……

这天下午,一向工作超认真的唐处长第一次浑水摸鱼,给蒋总去了个电话。

半晌。

每一处细节,都像一个节点,不知什么时候结成了一张网,如呼吸般,让人无处可逃。

唐漾烫着耳根,别开视线:“你怎么住这了?不是和易阿姨他们住一起吗?”

下一秒,她输入电脑解锁密码输成了“蒋时延”的拼音,她想喝茶,茶是蒋时延送的碧潭飘雪,她想吃糖,糖也是蒋时延送过来的旺仔,左边是西柚,右边是车厘子,就连桌角那个优秀奖杯的获得原因都是南津街张志兰,南津街,他陪自己去的……

蒋时延亦别开视线,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隔一休近些。”

唐漾上一秒让自己想通。

唐漾:“翡翠园更近啊。”

她一转念,蒋时延才出差四天,四天不过96小时,5760分钟,345600秒……也不是很长啊。

蒋时延:“这小区景观设计好些。”

之前几天唐漾还没什么感觉,这厢听同事一提,她恍然,这都周四了,蒋时延怎么还不回来?

唐漾朝他里面望一眼:“可我这边才是对着小区里面,你那边临街啊。”

唐漾回到办公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蒋时延:“那我可以到你家来看啊。”

同事们忍俊不禁。

不能再问了,蒋时延快撑不住了,再问就要露陷了。

唐漾叹了口气:“一切为了长高。”

唐漾觉得他的理由奇奇怪怪:“可你——”

最开始提她的女同事诧异:“唐处走下来的?”

“唐漾,”蒋时延打断她,委委屈屈道,“你知道我被楼上楼下大爷大妈叨叨了一下午,都不会主动安慰我吗。”

然后,她从楼梯出来,把高跟鞋踩得很重。

唐漾:“……”

唐漾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听她们讨论完了,听范琳琅怼完了,才重新上电梯。

首先,肯定是你蒋时延接了他们的搭话,其次,是你蒋时延自己太好说话,他们本来就寂寞。

几个女同事笑着作扎心状。

首先,他们是你唐漾的邻居,蒋时延想想就很亲近,其次,蒋时延喜欢听他们说唐漾,说有个大龄未婚女青年和蒋时延一样,但比蒋时延优秀,是个博士,在汇商当官,笑起来很甜。

“唐处哪里差了,高知高能高双商,能买把mini买成彩虹糖的家境能不好,”范琳琅颇有一些护短的意味,“都说吃人嘴软吃人嘴软,你们都吃了人家的还在这逼逼,”范琳琅半开玩笑地挨个敲头,“活该人家没到三十就年薪百万,你我混一辈子都小办事员。”

你知道我被楼上楼下大爷大妈叨叨了一下午,都不会主动安慰我吗……

非议丛生间。

算了算了,唐漾迎上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哎了一声,正想踮脚去摸摸他的头。

这么一说,大家又觉得很有道理。

“算了算了,”主动安慰没得到回应,蒋时延格外自然又乖巧道,“那我主动求安慰好了。”

“不会吧,”另一个女同事说,“他们不是朋友好多年了吗,而且唐处优秀归优秀,和蒋家那种上财富榜的大佬不在一个咖位啊,我觉得蒋总找女明星的可能性比较大,那沈言曦不就是含着金汤匙的影后吗……可能蒋总和唐处最近在打什么赌吧。”

唐漾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蒋时延抱在了怀里。

午休时间,一个女同事趁唐漾被周自省周行长叫上楼拿东西,低声和其他人议论:“蒋总是不是在追唐处,之前不是说是朋友吗,”她挤眉道,“爱情都是先从朋友发展的嘛……”

周遭是温热的胸膛,暌违已久的木质香,还有他清楚而有力的心跳……

都是在办公室混这么多年的人了。

唐漾脸红得不成样子,她垂在身侧的手正偷偷地想环上他的腰。

三五天后,她也就作罢,甚至还会把越送越多的东西大大方方地分给同事。

蒋时延喉咙滚了滚,微微低头,一个轻若羽毛的吻,克制又怜惜地落在唐漾额角。

唐漾一边深呼吸一边觉得这逻辑没问题。

像是一个开关。

快递小哥一脸正直:“不念出来我怎么知道谁是唐漾。”

唐漾做小动作的手停了,呼吸停了,心快跳出嗓子眼。

蒋时延叫闪送也不匿名,几乎每天快递员都会喊“唐漾在吗,蒋时延给你叫的什么什么”,唐漾最开始还会红着脸和快递小哥商量,能不能不念出来?

蒋时延告诉过自己无数次不能急,不要急,会吓到她。

之后一周,蒋时延虽然人到了北京出差,但时不时会闪送一个蛋糕、新鲜西柚,或者空运的车厘子过来。礼物不重,刚好可以安抚唐漾疲惫的工作状态。

可快一周没见,可她现在就在自己怀里。

两人好像和从前一样,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

蒋时延克制不住地亲了一下,亲了之后,他一边懊恼地骂自己,一边又忍不住回味。

唐漾会给蒋时延说外卖好不好吃,自己差点又迟到了,邻居装修太吵。蒋时延偶尔会怼唐漾两句,惹得她面红耳赤想隔着屏幕挠他了,又失笑着哄回来。

唐漾舔了舔唇。

聚会之后,两人还是保持每天聊两句的状态。

“我好久没上网了,”唐漾浑身烧得和熟虾一般,红得要命,她很小声很小声地问,“现在大家求安慰,都是这样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