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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拌菜里真的是什么菜都有,还是酸甜口的,因为厨子大方了一把,剩下的一坛陈醋,一些糖霜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配菜,都放进去拌了。

古羽吃了一口,赞赏道:“放料足,普通的菜色都增艳了不少,好吃!”

“嗯。”靳不二跟红烧肉较劲。

五花三层的好肉是有,但是他们买不起,故而靳不二买的就是普通的猪肉,有很多都不是五花肉,但那又如何?是肉就行了。

靳不二又把所有的肥肉都剃了出去,放到了自己的碗里,再把瘦肉站一沾汤汁,放到了古羽的碗里。

古羽还在研究凉拌菜呢。

“吃饭。”靳不二给他盛了一碗汤,汤里放了一颗好大的鱼头。

一看就是厨子故意的,里头鱼多豆腐少,这鱼汤里的配菜,就是水豆腐。

“哦哦哦!”古羽美滋滋的低头吃他的特殊红烧肉:“今天晚上交了差,明天我们就回家。”

“嗯。”回家。

多陌生的词儿,多温暖的称呼。

“我……。”古羽还要说什么,就看他对面正低头吃饭的靳不二,一下子就抬起了头,但不是看他,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后侧方向:“怎、恩么了?”

“马蹄声。”靳不二眉头微皱。

江南地界多是水道,陆路很少,何况听这马蹄的动静,不是普通的挽马,而是体长矫健的战马。

且来的人数不少,起码从马蹄声上判断,不少于一百人。

长河县是个小县城,周围最繁华的路,不是陆路,而是水路。

陆路上,过路的商队都没有大型的,少见的是中型的那种,三五十个人,十几辆大车,就不错了。

多数都是十几个人,三五辆车子的小商队。

倒是水运还不错,不少小型水上商船,都会从这里路过,因为这里水道是个分叉,不繁华但是可以不用担心在水道上堵着,或者是被大船挤得触碰暗礁什么的,故而很多水道也有好处,那就是可以分流啊。

更何况,江南地区,路况其实并不适合万马奔腾,大西北或者是草原还差不多。

这边多水道,再往西南走,又是多山的地区,更不适合骑马了。

一般人出行,马车是有,但是用的都是驽马,挽马之类的,牛车或者骡车更常见,骑马赶路的也只是个别现象,或者有滇南传过来的矮脚马,但那也少见。

这会儿,这么多人,骑着战马,还能跑起来的战马,靳不二就皱眉头了。

可惜,古羽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哪儿呢?我怎么没听见?”

“马上就到了。”靳不二换了个方向,他侧对着城门的方向,斜对着古羽,刚才是跟古羽面对面坐着吃饭。

“啊?”古羽愣了一下,难得他吃饭的时候,嘴角挂了一粒饭粒,右边还贴了一点儿,不知道哪儿来的鱼鳃骨,只有一点儿,但是粘在上面也很显眼。

靳不二伸手,给他温柔的摘下了嘴角的饭粒,脸颊上的鱼骨残留,就在这个时候,一群骑马的人从北城门那里蹿了进来,的确是有一百多个,各个骑术精湛,一身铠甲狰狞闪亮,装备也特别精良,就是一阵风一样的跑了过去,这会儿幸好北城门因为要维护修缮的缘故,北街这边是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商家营业,不然可就惨了。

古羽看到了,瘪了瘪嘴:“什么素质呀?跑什么跑?”

而靳不二却看到这些人的时候,眼神闪烁万千:竟然是熟人啊!

“吃饭吧,他们离我们那么远,灰尘也落不到我们这边。”靳不二低头继续吃饭。

长河县城因为是靠长河边上的,故而这里的城池地基用的是花岗石,结实得不得了!

同时也非常的干净,好清洗,没有多少土在地上,而且就算有,雨一下,也会被雨水冲走,故而他们骑马跑过去,还真没有激起什么尘埃,但那也让人别扭呀。

“嗯。”古羽低头吃饭饭:“你也多吃点,在这个破工地,最后一顿了,可得吃好了,这可是公家的饭菜。”

难得吃的这么好,古羽自己饭量不行,他就盼望靳不二争气点儿啦。

“好。”靳不二低头想乐,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而跑过去的一队人马,其实也没那么缺心眼儿,他们就是看街上没人,才敢这么跑进来的,不然也不敢这么放肆。

只是跑过去之后,他们就拉了缰绳,领头的一个人,一身铠甲,双目犀利而有神,犹如鹰隼一般,看人的时候,像是随时要发动攻击一样充满了侵略性。

他骑着一匹红枣战马,跟他身上绛红色的战袍与披风很衬颜色,腰上佩刀,背后却背着一杆铁枪,枪尖散发着幽幽的寒光,挂着的两个红色的缨穗,飘出来一股淡淡的腥气。

那不是染料染红的,是用敌人的鲜血染的红色。

左边是一个一身银色铠甲,骑着一匹黄骠马的人,跟他年纪相仿,一脸的笑模样,仿佛没有烦恼,跟谁都能搭上话,说上两句的样子,只是他的武器,跟他的模样大相径庭,乃是一对流星锤!

右边是个一身花色轻甲的人,他没佩刀也没带长枪,可他腰上缠着一圈儿闪闪发亮的飞镖,背上背着一柄朴刀,还有一把银色弓弦的长弓,大腿后面两边各自挂着一个箭囊,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白色翎羽箭!

他们三个领头,后头跟着的人,全都是轻铠在身,武备精良,最主要的是,他们骑得都是战马。

高大腿长的战马。

“盛安,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人。”花色轻甲的那个人,勒了一下缰绳,让马走得慢一点儿:“好像将军。”

“白破,你、你在哪儿看到的?”被叫盛安的人,就是三个人里,骑着枣红战马的人:“我怎么没看看到?”

他看起来很紧张,握着缰绳的手都在哆嗦了:“将军可是……可是……。”

“你都憋屈坏了,好不容易能跑一圈儿,你跟红枣光享受奔跑,没注意周围。”被叫白破的人,就是那个花色轻甲的人:“你知道的,我是弓箭手,眼神还行,虽然只是一晃而过,可真的很像,我只看到了个侧脸儿,那个人在那边的工地凉棚里,穿着一身短打扮。”

“白破,你可不能忽悠我跟盛安!”盛安另外一边的人脸色一变:“将军怎么可能……一身短打扮?还坐在凉棚里?”

作者闲话:终于,有人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