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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上去吧!”张大哥催促他们:“东西我们都放好了,放心,肯定不会让咱们永宁县丢人。”

这不仅是文会,也是永宁县的光荣。

温润只好跟许攸一起上了二楼,一上楼就遇到了个,不想看见的人。

是吴越。

这次见面,温润发现吴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尽管他还是跟人谈笑风生的架势,可跟他谈笑风生的人,却不怎么样,因为跟他谈笑风生的是林老秀才。

林老秀才今日穿了一身深颜色的常服,不过是锦缎所制,看起来低调,可一旦细瞅,就会发现,很奢华啊,这深颜色的锦缎乃是织金的锦缎,据说一寸这样的织锦,一两银子!

一般人家都穿不起,也见不到这样的好东西。

不过温润跟许攸也不差,俩人主要是年轻啊!

见到温润许攸二人,相互见礼寒暄,就是吴越说话有点夹枪带棒:“温举人真是好兴致啊,这一身行头价值不菲,怪不得看不上吴某那点家当呢。”

“怎么?吴兄的家当,跟温某有关系?”温润刷的一下子,打开了自己的折扇,他这新衣服,特意配的蓝竹折扇,上面自己绘制的水波纹。

只有一点点,上面是一团圆月。

其他的地方全部留白,什么都没写。

这是一把未完成扇面的折扇。

“温举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吴越顿时口无遮拦了起来:“吴某……。”

然后他就被林老秀才拉了一把:“好了,去那边看看,这鸿升酒楼新出的重阳点心,果然巧思,叫什么水晶菊花糕,看着喜人的很,走吧!”

他没跟温润他们多说什么,就拉着脸色奇差无比的吴越走人了。

许攸啧啧啧了半天:“看看,看看!不帮忙这嘴脸就变了,求着你的时候,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不过他们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参与文会了,往后估计没机会啦!”

“幸灾乐祸别那么明显。”温润打着扇子,跟许攸往前走。

许攸不以为然:“我不怕。”

温润以扇子掩嘴:“我也不怕。”

这里布置的非常优雅又大方,连挂着的竹帘都是新换的,而在这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过来,虽然才辰时中,但是人已经很多了。

温润跟许攸就站在靠窗的位置,凭栏远眺,大概是因为重阳节的关系,街上也有不少出售菊花的小贩。

结果他们俩找的地方大概是太偏僻,没人注意到这大柱子后头还有三个人,温润跟许攸,以及许攸的书童。

“吴越这次完蛋了。”有个人用扇子捂着嘴巴,小声的跟人咬耳朵。

“他怎么了?”跟他咬耳朵的人,一脸的惊讶。

“他在家守孝六年嘛,父母的孝期,结果这家伙,头一年倒还老实,第二年能出门了,就开始流连秦楼楚馆,虽然不能真的干点什么,可去里头喝点花酒,吃吃豆腐,三年之后,他就开始逛窑子了,在本县不敢,去了旁的县城,结果被人认出来了!”这个人仿佛知道一些事情似的,说的头头是道。

“真的假的啊?”其他人听了,好奇的凑了过来。

“当然是真的啦!”那人掷地有声的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住在他家同一条街上。”

“这家伙都要岁考了,才急着看书,结果他没了双亲,也没了督促的人,这都浪过了头,就没考好。”另外一个人也道:“我前些日子还看他在书院里求教来着。”

“看来这秀才身份保不住了。”吴越的名字是垫底的,榜上吊车尾呢。

“他还去找过人,到处钻营,为了保证自己的秀才身份不被戳落,听说他将家里的田地都卖了一半筹钱!”那人信誓旦旦的道:“不过他家田地不少,卖了一些,也够糊口了。”

“败家啊!”别人听了摇摇头:“他家的田都是上好的水田呢。”

“他都多大年纪了?还去秦楼楚馆?”另外有人疑惑的道:“孙子都能打酱油啦!”

一群人窃窃私语,但是表面上是不敢说什么的,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

考不好,不代表就会被戳落,但是考得不好,却有很大机会被戳落啊!

听了这种八卦,许攸大大的松了口气:“幸好你没帮他说情,不然该多晦气啊?学台大人也会对你有意见的。”

“我是那样的人吗?”温润也庆幸不已:“而且我对他的态度,可不怎么样。”

刚才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到了,要不是林老秀才拉着,估计吴越能跟温润呛声。

别看温润是个举人,吴越要是真的气不顺,反正这个秀才他也保不住了,最后来一把狠的,他最多是回去做个富贵乡绅大地主,温润可就有得恶心了。

等到快要午时了,学政大人来了。

不止这位张炳大人来了,还有辛明大人等等,甚至不止本县的官员,还有其他县城的书院山长,教谕等等也到了,温润这才明白,为什么非要将文会的时间定在重阳节。

第一是附近只有这么一个节日了。

第二就是需要时间,通知某些人,在此地举办文会,该来的来吧!

因为通知也需要时间,他们再准备一二,这就差不多了。

果然,这些人一到,文会正式举办。

首先就是一群人听学政张炳大人的唠叨,咳咳咳,不是,训话,训话。

无非是说,永清府治下,文武昌盛,民风淳朴等等好话呗,虽然知府大人没来,但是同知大人来了啊。

温润看着那同知大人,小声的问许攸:“那是你未来岳父老丈人?”

许攸嘴角抽了抽:“我那位未来岳父老丈人,是个不太管事儿的,这位同知大人则不同,他是知府大人的左膀右臂,跟我老丈人那养老的同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