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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妙妙不动了,心跳剧烈,他浑身上下都冰凉,散发着萧索的梅花冷香,只有唇和掌心火热。

他望着她,低低笑了一声,这答案显然不能让他满意。

他的唇再度落下来,稍微偏了些,只印在她唇角。

他眸中深沉之色越发浓郁,像是满溢出来的漆黑夜色,猝不及防地用腿顶住了她的双膝,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似亲昵,却用了几分力,直接将她摁在了椅子上。

凌妙妙气得说不出话,这人眼睛闭着,意识模糊,还能如此精准,制得她反抗不了……

“子期……”她茫然抬起头,挣扎起来,有些慌了,“慕声,慕声……”

少年双眸紧闭,昏暗中依稀可见他睫毛的弧度。

他充耳不闻。

“你……你……”

眸中明暗飞速变换,如同有乌云时聚时散,忽而明晰清澈,忽而深不见底。

他的唇骤然挨下来,她猛地一偏头,他吻了个空,旋即暴戾地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一并抓着,摁在了头顶,腾出一只手来,捏住她的下颌。

凌妙妙骇然望着他的眼睛:难道他命中注定要黑化一次,拖延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无法避免,而且,不是为了慕瑶,而是……

手腕被死死抓着,压在枕侧,她差点没说出话来:“你疯了吧……”

他竟然缓缓笑了,有如迎春花开放,初始语气非常柔和,“你可以不喜欢我,我们从头开始也好。只是……想嫁给柳拂衣……”眼眸蓦然一暗,眸中戾气令人心惊肉跳,“做梦。”

猝不及防天旋地转,她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惊慌失措地想要起身,双腿却被他膝盖顶着动弹不得,小腿的骨头发痛。

……而是为了她。

一声惊呼截断在喉咙里。

他唇角勾着,笑容毫无温度,手指已经放在纤细秀丽的发带上,扯了一下。

“嗯……”她眼神一亮,“是我,是我,快醒醒……”

晚了。

他的手心火热滚烫,梦呓道:“妙妙……”

挣扎的女孩骤然定住,不受控制地望着他变得美丽绝伦的眼睛。

她满怀歉意地低头,手摸上他白玉般的脸,好在他看着脸皮薄,被她打了那么几下,倒还没留下什么痕迹,正想着,手指猛然被人攥住。

他蹲下来,顿了顿,带着几分哄诱的味道,一字一顿:“你喜欢我。”

黑莲花都这么惨了,在昏迷里还要挨她几下……

她迟缓地开口“我……”

“……”凌妙妙骤然收回手去,尴尬至极,骂道:你怎么说话这么慢!害得我……”

却顿住不说了。

系统:“……比如给予角色适当亲吻……”

他眸中出现了一丝恼意,偏执地重复了一遍:“你喜欢我。”

她心里乱成一片,话都没听完,手脚并用爬上床,坐他身上,左右开弓,低头照着他苍白的脸抽了几个耳光,脆生生骂道:“不就是表白失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世界上除了你姐姐就没别人了吗?别这么孬!醒醒!”

“我……喜……欢你。”她终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灵力外泄……生理刺激……

几乎是同时,逆他人心志致使的反噬骤然啃啮心脉,他睁大眼睛,捂住心口,一口血吐了出来。

“叮——系统提示:角色【慕声】暂时处于遭遇重大挫折的灵力外泄期,尚未进入黑化过程,任务人给予角色一定的生理刺激即可,比如……”

毫不在意地拿袖子擦去,苍白的唇上带上几丝鲜红的妖冶。他一意孤行接着道:“你愿意嫁给我。”

黑化不是嚣张炫酷的吗,怎么会如此狼狈……

“我……愿意……嫁……给你。”

“慕声,醒醒啊!”她有些慌了,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你这是怎么了?”

又是一下,他的脸色苍白,青筋几乎暴起,忍了片刻,嘴角仍旧溢出一丝暗红。

她顾不得许多,一头扎进团团黑气中,掀开帐子,整个人钻了进去,摇了摇他的手臂,骇然发现他的衣裳都让冷汗湿透了。

“好,就这样……就这样说定了。”他慢慢地压下喉间腥气,微微笑着将脸贴在她膝上,抓起她曳在地上的的柔软裙角,在手上轻柔把玩。

少年紧闭双眼,睫毛颤动,满头都是冷汗。

许久,睫毛颤了颤,似乎在自语,“不要拒绝我,我……承受不起你的拒绝。”

她急忙跑过去,隔着帐子外的黑云唤:“子期,子期?”

借发带之力的蛊惑,抽魂夺魄,只能维持七日。七日,足够他将一切都办妥。

早先听说过失恋以后不哭不闹的人容易憋出内伤,黑莲花……憋得暴走了吗?

就是这么贪婪,这么低劣……他就像个瘾君子,拥有一日,便沉溺一日,再往后,再往后……

纱帐里的人睡得极其不安,似在梦魇。

他害怕去考虑往后的事。

她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飞快地点起蜡烛,端着烛台往床榻上一照,惊得魂飞魄散,帐子已经外面萦绕着云朵般的黑气,黑气盘旋不去,像风一样掀动了床角挂的一把木头床刷,是以噪声不绝。

凌妙妙目无焦距,摸摸膝上的人,手指绕着他的头发打圈圈,像小孩一样好奇地问:“……子期,你在干什么呀?”

“咔哒咔哒咔哒……”身后异动还在发出噪声,若不是屋里进了老鼠……那就是进了贼。

他将她的手捉住,闭眼温柔地亲吻她的手指,答非所问:“今生今世,你非得陪着我不可。”

夜色深沉,她桌上点着的蜡烛燃到了尽头,只有冷清的一点月色,透过窗格照射进来,投下四块菱形光斑。

作者有话要说:Q:声在凌府蛊惑纪先生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大反应?

深夜极凉,她背上瑟瑟发寒,鼻端是油墨刺鼻的味道,这才惊觉,她趴在桌上睡着了,鼻尖正压着摊开的书页。

A:他逆的不是心志,是系统。

凌妙妙是被身后咔嚓咔嚓的躁动声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