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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闹出的动静太大,机器人教师都停止了讲课,全班同学再次把目光投到赵行身上。

还有几个同学表情很是复杂,有人意味深长,有人羡慕嫉妒恨,有人恍然大悟,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个细瘦娘炮在捂着嘴偷笑。

赵行怀疑那些人之所以这副表现,是因为全都看见洛鸣山那傻逼给他“呼呼”还“亲亲”了!

操。

赵行踢了一下桌子,课也不想上了,转头就走。

洛鸣山慌忙跟上。

电子卡叮了两声,应该是两人都因为早退扣了0.5点,不过赵行情绪激动,什么都没听清。

出了教室,赵行一边爬楼梯一边骂骂咧咧:“洛鸣山,你智障吧你傻逼吗?!你脑子里装的是水吧?

“你去做过检查吗?检查是不是说你脑子有问题?!

“你小脑发育不完全吧你?!

“你是真傻还他妈是装傻啊?我真没见过十七岁还这么脑残的人!

“你他妈是故意玩我呢吧,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种事情,是想让我丢人吧你?!我不相信有人真这么蠢!你是演的吧!”

赵行骂了一路,从教室骂到校门口,洛鸣山垂着头,皱着眉,一言不发,表情还有点儿严肃。

赵行骂得口干舌燥,这才发现身旁的人已经安静了很久。

他转头看向洛鸣山。他本以为这人已经深知自己做了蠢事,正在深深悔恨,羞愤难当,可他定眼一瞧,发现洛鸣山只是垂着眼,抿着嘴,表情坦荡。

好似赵行只是在大呼小叫,小题大做,吵吵嚷嚷,无理取闹。

赵行忽然不爽。

他眯起眼,伸出食指狠狠戳向洛鸣山的额头,直把他戳得往后一个趔趄。

洛鸣山看向赵行,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开口:“可是,是你告诉我,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赵行:“……”

好吧。

这件事的确是赵行先开始的,因为他从小就怕痛,又经常受伤,偶尔发现别的妈妈给孩子抹药的时候会“呼呼”,就上了心,想让别人也对他呼呼。

可这件事儿真的太羞耻了,是年仅五岁的赵行也觉得羞耻的程度,他不好意思对妈妈说,只好忽悠当时才三岁的洛鸣山给自己“呼呼”。

还告诉他,全世界都是这么做的,一定要严格执行,毕竟这是很重要的流程,就像睡觉要闭眼睛一样重要。

……至于亲亲,纯粹是赵行夹带私货。

洛鸣山小时候又软又白,又乖又听话,赵行很喜欢亲他,也很喜欢被他亲。

赵行看着洛鸣山,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被时间推着往前走了,只有洛鸣山停留在原地,一直没有长大。

赵行忽然想到了什么,眯起眼,声音也冷了一些:“等等,你给别人也是这么上药的?”

洛鸣山摇头:“我只给你上过药。”

赵行松了一口气。

他往前走了两步,垂下眼,语气又变得冷漠起来:“以后别这么做了,这种事情很幼稚,只有小孩才这么做。”

“可是你曾经说——”

“而且,”赵行打断他,他看着洛鸣山的眼睛,唇角勾起,脸上一点一点浮现出嘲讽和鄙夷,“你以为我们还是从前的关系吗?”

洛鸣山停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只是一点一点垂下了头。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脸庞一点点失去颜色,变得煞白。

像是一幅被主人丢弃的,褪色的旧画。

这里的食堂在学院与工厂的中间位置,一共有三层,分别是地下一层、地下二层、地下三层,里面的东西一层比一层昂贵。

赵行晃晃悠悠地去了最便宜的地下一层。

果然,过去了十多年,这里的菜色没有丝毫改变。

这里的饭菜价格都在0.1~0.3点悔过值之间,最便宜的是营养剂,售价0.1,剩下的就只有土豆泥红薯泥和米饭,土豆泥0.2,红薯泥0.3,米饭是0.1。

赵行买了一碗米饭,一份土豆泥。

果然,黏黏糊糊的,难吃得要死。

赵行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种东西了。

洛鸣山也拿了和他一样的,安安静静地在他旁边吃着。

这里的餐厅很大,居住在一至十号楼的男罪犯都在这里吃饭,赵行虽然已经开始扬名,可毕竟才来了一天,还有很多人不认识他,所以并没有出现上学时期那种被人避如蛇蝎的状况。

反倒是洛鸣山,因为精灵般的美貌引来无数目光和觊觎,没一会儿,他们旁边就坐满了人。

但因为和洛鸣山坐在一起的赵行一副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倒没有人出言骚扰。

赵行饭吃了一半,餐厅门口就出现了一阵骚动。

赵行咬着筷子抬头看去。

只见拥挤的人群如浪潮般分散,自发地让出一条道路。

道路的正中央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出头的模样,头发剃得很短,几乎露出头皮,皮肤则是罕见的小麦色,肌肉也练得很好。

他身后跟了七八个跟班儿。

看起来排场很大,像是老电影里的黑道出场。

操,好羡慕。

他一定能入选“101”吧。

赵行酸酸地想。

赵行一边看着那个“老大”,一边继续思考,他是不是路线走错了,一个人单打独斗到底是有点儿没排场,难道他应该像以前一样收一波小弟?

可万一再收一波蠢蛋怎么办?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赵行就看见那“老大”径直地朝他走了过来。

然后,“老大”赶走了桌上的其他人,霸道地坐在了洛鸣山的对面。

他直勾勾地看着洛鸣山的脸,声音低沉:“我是苏格,你叫什么名字?”

赵行:“……”

赵行把筷子一扔,气笑了。

他转头看向洛鸣山,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笑着说:“操,洛洛宝贝儿,你他妈真会给你赵哥找事儿,要不脸划烂得了,怎么这么招人啊?!”

洛鸣山浑身一抖。

苏格这才注意到洛鸣山旁边的赵行,他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对手下吩咐道:“把他拖走。”

赵行又笑了。

妈的,好嚣张。

赵行已经好久没见过比他还嚣张的人了。

坐在苏格左右两边的两个大高个轰隆一声站起身。

“啪!”

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毫无预兆地被人掷到木桌上,砍豆腐一样嵌入五六厘米。

空气顿时静了下来。

赵行轻松地把投出去的刀拔回来,娴熟地在指尖把玩,他看着苏格,散漫地笑了笑:“我看谁敢动。”

苏格做了个手势,他的两个手下站在原地没有再继续动作。

他有些意外地看向面前这过于年轻的,看上去不过20岁的男人。

这里是不禁刀的。

可有一点却规定得明明白白。

只要携带刀具产生肢体冲突,不管有没有见血,一律扣分50点起步。

说明要么这人悔改值颇多并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要么这人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可不管是哪种,这人显然都是不好惹的。

苏格目光从赵行手中的刀移到他的脸上:“小兄弟,一时冲动把自己送到悔过室电击不划算,要不咱们谈谈?”

赵行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刀,漫不经心地开口:“好啊,你谈。”

苏格又看了一眼洛鸣山,不过这回目光没有停留太久。

他问:“你旁边这位……是你的恋人还是情人?”

赵行手中的刀都差点吓掉。

他无奈道:“叔叔,我长得很像gay吗?”

年仅30岁就被人叫叔叔,苏格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保持平静的情绪:“那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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