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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和老板聊这个怪羞耻的,杨哲搓了搓脸,慢吞吞地说,“感情发生质变,好像也?不需要什么潜移默化,就是一瞬间的事儿,脑子?像被闷棍打了下,突然就变质了。”

云深敛着眸,不置可否。

默了默,他又问:“既然人家把你当弟弟,你又是怎么追到的?”

杨哲不知道老板今天吃错什么药了,竟然对他的感情史这么感兴趣。

可能是行车路上太无聊,随便问问打发时间

杨哲回想了一会儿,讪笑道:“我是趁虚而入的。她那会儿有个暧昧对象,挺渣的,她被人家伤了,我去照顾她,和她说,那渣男不行,不如?我上。”

云深扯唇:“你倒是蛮自信的。”

杨哲恭维道:“还?不是仰仗老板。”

工资高,事业成功,才有自信的资本。

车厢内安静下来,云深随手理了理衣襟,指背轻轻擦过?衬衫纽扣,女孩指尖柔软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

他转眸望向窗外,视线淡淡的,右手百无聊赖地捏着一枚纽扣,缓慢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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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柚今天出门早,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边吃早饭边吹风,走了二十几分钟才到公司。

晨会开?完,裴总将她单独留下,同步了下昨晚宴会上的事。

他有些好奇,温柚怎么会认识意动科技的代表,还?是总裁特助过?来传递的消息。

“我在花园里?不小心摔了一跤,恰好碰到他们而已。”温柚解释道,“裙子?脏了,只能先行回家,实在对不起各位领导。”

裴一岩:“没受伤就好。”

顿了顿,裴一岩又道:“我以为你会知道意动的内部?消息,还?想和你打听?打听?他们要上线的那款游戏。”

温柚惊讶道:“他们做游戏了?”

裴一岩:“是的,名叫《绝海之息》,是一款深海探索类的VR游戏。”

温柚点了点头,想起之前听?说的,意动想做自己?的软件平台,可能就从游戏行业入手,所以昨晚才会参加他们的产业交流晚宴。

裴一岩随口提到:“昨天还?听?他们说,意动的游戏研发中心要落户咱们园区了。”

温柚又是一惊。

回到工位后,她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事儿。意动科技在他们园区的空壳公司,终于要搬进来一个战略性重要部?门了,以后这里?的事务变多,某人是不是就会经常到东港区来?

温柚控制不住地,又想起今天早晨在主卧里?的遭遇。

空气中满是暧昧因?子?,她一时头疼脑热,说了些不太得体的话。

她觉得,一切暧昧,都是她自己?头脑不清醒造成的,对方估计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他只是脑子?里?某根筋突然搭错,开?了没下限的玩笑,而她傻乎乎地陷进去,当了真。

温柚拍了拍脑门,让思?绪放空,头脑冷静下来。

与其关心他以后会不会经常出现,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工作吧。

意动推出的游戏虽然暂时和银光不在一个赛道,但如?果他们的游戏火了,势必要抢占客户,成为所有游戏厂商的竞争对手。

《绝海之息》,听?起来还?挺有趣的。

有机会的话,得从云深那儿打探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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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温柚下班后,和同事一起去了KTV,庆祝升职。

她升职那天也?请大?家吃了饭,只不过?,因?为她酒量一般,就没有安排后续活动了。

今天升职的是个男生,KTV里?红的绿的黄的点了满满一桌,酒香氤氲。

温柚本不欲多喝,奈何同事里?头眼红她升职快的人太多,软磨硬泡和她敬酒,不喝就是瞧不起他们,不给他们面子?。

温柚无法,灌了几杯啤酒下肚,脑子?就有点飘了。

好在有朱意雯打掩护,让她在后面的酒里?掺了非常多汽水。

就这么一直撑到酒局结束,温柚都没醉。

坐同事的车到家楼下时,已经过?了十点。

温柚摸着被汽水撑鼓的肚子?,意识还?算清醒,喉咙却有点受不了了。

“嗝——”

在电梯里?,短短几十秒,温柚至少打了三个嗝。

回到家门口,温柚打开?门,踏进玄关,右手抡起背包,整整抡了三次,发出“砰砰砰”的三声巨响,才成功把包挂到玄关一侧的壁柜里?头。

“拆家呢?”一道冷冰冰的声线从客厅里?传来,“还?知道回来?”

温柚怔住,就见男人懒散地坐在吧台旁,黑眸凉凉地扫过?来,在她脸上定了定,像瞅见了贼似的,面色实在不好看?。

温柚完全没想到云深今晚会在家里?。

没记错的话,今早她分明看?到他的车往西边开?了,说明他今天并不在东港园区办公。

“学?长……呃……”温柚尽全力压下即将冲出喉咙的二氧化碳,“你怎么在这?”

云深冷笑了下:“这是我家。”

温柚摸了摸喉咙,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她换了鞋,摇摇晃晃地走进客厅,看?到云深面前摆了台电脑,屏幕上是一个眼熟的办公软件界面,似乎正在开?视频会议。

温柚好奇道:“你怎么在这里?开?会?”

正常不应该在书房吗?

“客厅空气比较流通。”

云深的耳机放在桌上,显然处于离会状态。

他坐在高脚凳上,长腿斜支着地,原本只用余光看?她,不知看?到什么了,他忽然站起来,走近了些。

温柚停在原地,微微仰眸,墨蓝色眼睛覆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起来水光潋滟。

“好重的烟味。”男人距她仅一步之遥,眼睑微垂,窄窄的眼尾拉平,透着一股冷傲,毫不客气地道,“这里?的空气都被你污染了。”

温柚闻言,抬手嗅了嗅衣服。

果然带了烟味,挺难闻的。

“不是我抽的。”她下意识解释,“别人抽烟染到我身上了。”

云深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能熏得这么透,你被烟枪包围了?”

温柚:“在密闭空间里?待太久了而已。”

“我怎么记得。”云深睨着她,眼里?没什么温度,漫不经心道,“你很不喜欢烟味来着?”

温柚眨了眨眼,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个。

脑海中走马灯似的,倏然浮现一幅幅年代久远的画面。

单薄的少年坐在实验楼阴暗的转角处,指尖捻着一抹忽明忽暗的猩红。不像那些流里?流气的混混,捏着烟吞云吐雾地耍帅,云深抽烟的时候,整个人都弓着,好像肩上压了一座快要承受不住的大?山,即将碾碎他的骨骼,让他低入尘埃里?。

但很快。

颓废和疲惫泯灭在烟火中,火光熄灭之后,他便直起身来,恢复了无坚不摧的模样?,就像一支永远不会弯折的桅杆,值得所有人的依靠。

“没有不喜欢烟味。”

温柚对烟味完全无感,不觉得香也?不觉得臭。

也?许还?是有点醉,她睁着空洞的眼睛,老老实实地说道:“只是不喜欢看?你抽烟。觉得那样?……”

“好像很不开?心。不想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