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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问的是背后的伤,微微缓了一缓,才道:“只是被撞了一下,先前没觉着有多疼,以为没什么大碍,就没说了。”

“在马背上颠簸也不疼么?”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又有点冷。

他滚烫的掌心还一下一下地在自己后背揉着,秦筝后知后觉发现,软香温玉对他来说好像没用。

他是在恼自己受伤了却不告诉他么?

秦筝抿了抿唇,道:“见到相公欢喜,不觉着疼。”

在后背揉药的那只大手微顿,秦筝背对着楚承稷,看不清这一刻他面上是何神情,但捏在她肩头的另一只手力道却大了几分:“等你伤好了,再来同我说这些。”

秦筝脸上陡然升起几分热意,她的小心思,全叫他看穿了。

她知道自己有伤在身,他不会对她做什么,才故意让他帮忙上药顺带说些好听话哄他,也借此机会把在别院的事同他说清楚。

既然他都发现自己的意图了,秦筝便道:“相公不想问问我这几日在别院的事吗?”

这也算是在变着法的试探,看他从林昭那里知道了多少。

楚承稷大掌继续在她后背不轻不重地揉着,揉得久了,她后背那一片肌肤都已经发起了热,楚承稷另一只手扣着她肩不让她乱动,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没什么好问的。”

她在马车上点头要跟他走时,这一切就已经不重要了。

秦筝揣摩着他那句话,却会错了意,以为他已经全从林昭那里知道了。

她迟疑了片刻开口:“我和沈世子的情分,在我嫁入东宫时便断了。在别院时,除了和他用过一次不愉快的饭,其他时候就没再见过,他是寻了不少游记孤本与我,不过我都没看,他送的猫猫狗狗,也是阿昭在逗着玩。”

不提那些还没明迹的情愫,单论她们这会儿还是名义上的夫妻,秦筝觉得有必要把这些话说清楚,不管他如何想,至少自己得把态度给表明。

太子妃也是个理智的人,在原书里,她虽然心里还放不下沈彦之,但嫁入东宫后,就再没和沈彦之来往过,自己说从嫁入东宫就断了和沈彦之的情分也不算错。

楚承稷听她说起这些,眸色却略微沉了沉。

用饭?赠游记孤本?送猫狗?

嘴角不自觉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不咸不淡“嗯”了一声,语气较之之前更冷了些。

手上的药油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秦筝后背那块肌肤,甚至因为他一直揉,淤青周围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衬着她整个雪白滑腻的后背,愈发叫人移不开眼。

收回手时,他指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擦过她另一边的蝴蝶骨。

因为一直暴露在空气里的缘故,秦筝那边的背部有些凉,突然被他抚过,秦筝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雪腻的颈后那打着结的脆弱系带,垂下的系绳也跟着晃了晃,像是脑子里那更绷得摇摇欲坠的弦。

楚承稷眸色深不见底,他轻轻闭上眼,将心底所有见不得光的念头压下,伸手将秦筝挂在肘臂的寝衣拉了上去。

“你先歇着,我去沐浴。”

再次睁眼时,他眸中已恢复了清明,将药瓶塞好,起身往门外去。

秦筝系着衣带点头,今夜之举,不乏有点美人计的意思在里面,但楚承稷表现得……也太柳下惠了些。

他上药就真的只是上个药。

秦筝现在也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是庆幸自己不用担心万一过线了要怎么拒绝?还是挫败他竟然没有半点被自己撩拨到?

“厨房的锅里还备有热水。”她干巴巴嘱咐了句,把头发绞干厚就心情微妙地去床上躺着了。

果然还是不举么?

秦筝把被子拉到下巴处,只露出一个脑袋,两眼发懵地看着帐顶。

对方是楚承稷的话,谈一场柏拉图式恋爱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她前世有段时间还挺萌宦官文的,带入楚承稷的脸,嘶……还挺带感。

……

楚承稷出屋后,却没去厨房用热水沐浴,直接用缸里的冷水洗了个澡。

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她半个雪腻的后背和颈后那条纤细的系带,心口发烫,喉间发干,又一桶冷水浇下时,他沉沉闭上了眼。

还不是时候。

他半个时辰后才回去,秦筝已经睡熟了,桌上的蜡烛燃得只剩一小截。

他索性没灭烛火,冷水沐浴过后一身寒气,他没睡进被子里,就这么坐在床边,借着快燃尽的烛火放肆地打量那张绝美的容颜。

原本被她拉到下巴处的被子这会儿已经被她踢得七零八落了,因为老是翻身,本就宽大的寝衣领口下滑,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天青色兜衣的一角。

纤细的兜衣系带在她乌发雪肤间延伸向颈后,精致的锁骨处一颗细小的红痣,像是被针扎到后沁出的血珠子。

楚承稷帮她拉拢衣襟时,指腹停留在她锁骨处的红痣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幽凉的眸子一片深色。

桌上的蜡烛嗤啦一声在此时燃尽,屋中彻底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