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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简道:“与她奶娘一道关在牢里,单大人使人去提了。”

很快,衙役带着小童来了。

小童怯生生地,躲在衙役背后,不敢露头。

曹公公没有客气,上前一步,弯腰捏住了小童的下巴,凑近了观察他的五官。

待看清楚了,他松开手,拿帕子擦了擦指腹。

单慎让人把小童又带了下去。

“杂家也不敢把话说满,不过小孩儿那双眼睛,与那位颇有神似,”曹公公道,“看来八九不离十,极有可能就是那位的儿子。”

单慎又忙把药方之事说了:“两位院判确定的方子,英国公府想灭口,这方子的背后可能不单单是王内侍那么简单。”

曹公公的神色凝重起来:“怎么惊动慈宁宫了?郡主请的?”

“郡主与朱姑娘是好友。”单慎答道。

两厢正说着,外头鼓声震震。

于二舅放下鼓槌,挺起胸膛,与于三舅一块迈进了衙门里。

朱绽跟了进来,与两人介绍了辅国公与单大人。

单慎正等着于家来提告,便引见道:“这位是圣上身边的曹公公,来询问朱四老爷的案子,正说到那毒方。”

朱绽与曹公公行礼。

于家两位舅舅交换了一个眼神。

郡主说传达了慈宁宫,现在圣上都遣人过问,且观单大人的态度是向着朱绽的,那么看来,后续走势应当对英国公府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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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两人信心大增,取出了状纸来。

曹公公问了朱绽一声,知道林云嫣在外头马车上,便出来了。

“郡主,”隔着帘子,曹公公向里头道,“慈宁宫那儿……”

林云嫣下车来,老实道:“我也是正巧凑上了,我听朱绽说过她母亲的事儿,就想着能不能再请御医看看,兴许能有醒来的机会。

结果今儿就出了这么一个状况,当时紧急,我让人寻了王嬷嬷,由她出面请两位御医。

没想到,不止救不了,还查出她母亲是中毒了。

其实我不曾禀报皇太后,我一会儿还要进宫向娘娘请罪呢。”

“郡主心善,为手帕交出头,”曹公公笑了笑,想到事情背后还牵扯了李汨,他又叮嘱了一句,“郡主多陪陪朱姑娘,开解开解,后头调查就交给顺天府吧。”

“我知道轻重。”林云嫣道了谢。

对着郡主和风细雨,转过身去,曹公公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他马不停蹄赶到了太医院,寻了安、冯两位院判。

“那毒方可有说法?”他问。

冯院判看了安院判一眼。

安院判作为老御医,太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重要性,昨日马嬷嬷叮嘱了一句,他深以为然。

因此,他闭口不提昨日事,只道一个结果:“药量虽不同,但朱四夫人的表症与当年定王殿下的病情,极有可能就是出自一张底方。”

曹公公深吸了一口气:“安大人的意思是,定王殿下不是病故的?”

“对,”安院判答道,“定王殿下是被人害了。那毒方太过狡诈,瞒过了包括我在内的当时所有的太医的眼睛,我等有罪。”

冯院判想替安院判解围:“看记载,当初给殿下开吊命方子的是已经告老的茅大人,他当初真没有看出来?他是岭南人吧,恐是见过那儿异族人用的毒啊蛊啊什么的……”

曹公公抿了抿唇。

岭南人?

说起来,他刚才出宫前,仔细翻了翻旧年的名册。

那位王内侍,原名王六年,不就是岭南出身的吗?

这么大的事儿,他必须原原本本地禀报圣上。

御书房里,圣上阴沉着脸。

曹公公硬着头皮,一项一项禀。

经由早朝后徐简的禀报,圣上对英国公府与王内侍、李汨勾结之事已有认知,此番结果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直到他听到了“定王之死”。

“让御林围了英国公府,”没有任何犹豫,圣上交代着,“叫朱倡滚到御书房来!”

朱倡指的是英国公。

还未到午时,英国公府外站满了御林军。

英国公战战兢兢上了宫里安排好的马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得不割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