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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能胡说,山长不是这种人!”

“叫玥娘,就安置在水仙胡同!”

“嗐,我听说过,那是山长的晚辈,是亲戚!”

“原来是亲戚啊!那姑娘与刘公子又是什么关系?”

“咬脖子的关系呗!”

人群爆发了一通大笑,而玄肃已经从中退了出来,拍拍袖子,仿佛他没有参与过。

这厢议论声越来越大,已经传到了台上。

沙山长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无比,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桂上前扶了他一把,道:“老山长缓缓、缓缓,好歹证明了不是风月事。”

沙山长:……

这能比风月事好多少?

胡监院沉声问道:“属实吗?山长,无论如何,你得给个说法。”

沙山长没有说话,他往台下刘迅离开的方向看去,一双苍老的眼睛里全是愤恨之意。

“玥娘的祖母是我的表姐,”良久,沙山长才慢慢说道,“以前长辈们还在时也有往来,后来我进京念书,表姐嫁人,随着长辈过世,关系自然而然就不在了。

前几天,玥娘来家中拜访,说了自己身份,她手里还有长辈们以前给表姐的镯子为信物。

她说家道中落、不比以往,幸得一位书生相助才进京来,两人相敬如宾,盼着书生能有一个好前程,也能让她得个好归宿。

也是我老了,上了年纪特别感念亲情。

一个姑娘家住在外头不像话,我提议她来我家住下,等书生考试后正式议亲,我这舅爷爷替她办婚事。

她说飘泊惯了、不愿久在家中打搅,只待了半天就先走了。

现在想来,应是她偷看了我书房里备着的题目。

这刘迅作答古怪,我原没有想到这一茬上去,原来、原来如此啊!”

沙山长越说越颓然。

他对晚辈的关爱之意,竟然被利用得彻彻底底,以至于自己丢人不说,还连累了书院。

沙山长叹息着道:“那刘迅既是鸿胪寺卿之子,却做出让人窃题之事来,实在不是读书人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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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玥娘,她为刘迅偷题,这是她的选择。她甚至从头至尾没有告诉过我,所谓的书生姓甚名谁。

作为她的舅爷爷,我很失望。”

沙山长与胡监院道:“我这儿大概就是这么一个状况,刘公子与玥娘是怎么谋划的,我不清楚。”

胡监院拍了拍沙山长的背。

两人处事多年,他相信沙山长说的是实话。

沙山长绝非有意泄题,但题目在他这里出了状况也是确凿的事情,之后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

事情收场了。

衙门的人走了,台上台下那么多人,心思也跟着走了大半。

如此状况下,学会办不下去了。

陈桂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长叹了一口气。

依照原本的安排,他已经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可看着那么多学子,他心里颇为忐忑。

大部分人固然爱看热闹,但其中不乏一门心思的。

而甭管看不看戏,他们来参加学会的目的是切磋学问,打响名声。

尤其是外乡来的考生,他们的压力更重。

在衙门里开始补助之前,他们吃穿用度全要操心,京城花销本就不少,特特提前那么几个月过来,为的也就是搏一搏了。

根据廖子打听来的,这场是年前的学会,好多人指着这一次呢。

就这么搅黄了……

虽说根源是舞弊的刘迅,但他们借着东风发挥一场,也确实影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