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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人看着质朴的花厅摆设,闻着香气浓郁的热茶,也不知道该不该尝一口。

刘靖先送走了两位大夫,塞了不少诊金,这才回到花厅里落座。

“彰屏园的事情,迅儿的确有不周全的地方,但他也是被卷在其中的,起因不在他。”

“弄成这样,贵府为难,我又如何不为难?”

“我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也是不希望迅儿添上莫名的罪过,两位如此年轻,也不知道能不能体会我作为父亲的急切之心。”

“人嘛,无故受连累时,总是不痛快的,我想,为着这一回的事,两位公子也受了不少指指点点吧?”

“如此拖着不是回事,我想要早些息事宁人,也免得外头继续风言风语。”

“这都要腊月了,若能尽快办好,等过年时各家有各家的热闹,年后还有恩科,想来也就顾不上说道我们两家之事了。”

“我也不想年节时各家走亲,还是郑姑娘如何,迅儿如何,还不止呢,连长辈到兄弟,都得被念上一圈。”

“尤其是两位,无妄之灾!”

如此推心置腹、设身处地,郑玜也不好臭着个脸了。

说到底,事情都是郑琉闹出来的,还是两次。

摊上这么一个妹妹,全家都得倒霉。

既如此,倒不如早点嫁人去,省得再连累自家!

刘靖说了不少话,这才把两人送出府。

待关上大门,刘靖呵的笑了声。

让这么两个嫩如青芽的后生来刺探状况?

云阳伯看不起谁呢!

说穿了,就是伯爷放不下身段来看望后辈的迅儿,因而点了两个小辈来。

但是年轻的、毫无历练阅历的小辈,能在他刘靖这里讨到便宜?

从头至尾,拍子都掌握在他手里!

哪里急、哪里缓、哪里高、又哪里低,全是他说了算。

另一厢,云阳伯没有想到,郑玜他们去了一趟刘家,带回来的话与他设想的全然不同。

“刘迅真的病着,大夫们对病情发展很是保守,不肯说满了。”

“这么耗下去,不说刘迅会不会病死,把刘夫人耗病了,消息传开去,云阳伯府又讨不到半点好。”

“阿琉是个会惹事的,人醒了也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家里继续留着护着、以后还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我们家已经闹了满城笑话,圣上也厌烦,再有下一次,不止父亲您在朝堂上挨骂,我们全家都得去宫门外跪着。”

“为了那么不懂事、不知道体谅家人的阿琉,把全家折进去,何必呢?”

云阳伯听得脑门青筋直跳。

在刘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郑玜两人彻底倒戈?

哎,也不算倒戈,他们本就不向着阿琉,只是对刘家也十分不满而已。

而现在,不满全部收束着落到了阿琉头上。

云阳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去。

而后,他回主院见了妻子,叹道:“作为家里人,我们对阿琉都尽心了,路是她自己选的,往后坎坷颠簸,也是她自己种的因、结的果。”

伯夫人抿着唇,点了点头。

“明日下朝,我就和刘靖商量商量,”云阳伯道,“年前把婚事敲定,年后挑个日子嫁过去,她再闹什么去刘家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