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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荷心底生出这点觉悟时,却已经晚了。

犹豫的情绪在祁楼的眼底被压了下去,他终于开口:“你和骁神……真的只是兄妹吗?”

苏荷头疼,她苦笑:“楼哥,怎么连你也来八卦这种……”

“我是真的想知道。”

祁楼打断了她的话,俊美面孔上不见丝毫笑意,连眼神也郑重。

苏荷突然想起夏诗意之前的提醒。

【你真没发现,祁楼对你很有好感嘛?嗯,男女之情的那种好感。】

“……”

苏荷的眼神微变。

面上她笑容依旧,带着点玩笑意味地开口:“诗意也是真情实感地想八卦我呢。怎么说也是一个节目组的,你们这样可不好。”

“我和她不一样。”祁楼摇头,“苏荷,我不是一个喜欢绕圈子的人。从《呈凤》剧组时我就对你印象极好,后来我们能在这个节目组遇到,在我看来更是注定了一样的缘分。所以如果你和骁神真的只是兄妹关系,那我想我们可以——”

“楼哥。”

苏荷声音极轻,却不容置疑地折断了祁楼的话。

四目相对。

苏荷摇了摇头,笑容清浅,但又坚定。

“抱歉。虽然我和骁神确实没有什么,但这不是能用作旁事的借口或者理由。我有自己对未来的规划,我想楼哥也一样——这个圈子里身不由己,楼哥应该比我清楚。捕风捉影无所谓,无愧于心就好,所以我们没必要冒那样的风险,不是么?”

祁楼目光一跳。

几秒后,他苦笑,“听你给我讲这么多道理,我差点要信了。说到底,你还是不喜欢我,对吧?”

“……”

苏荷眼神无辜,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她都竭尽所能地想替对方保留面子而没直接用主观理由拒绝了,这人怎么还这么较真呢。

祁楼没收到女孩儿的答案,只自己轻叹了声。

“也对。有天神那样的哥哥陪着长大,我实在想不到,将来还会有什么样的男人能进得了你的眼、又是什么样的人能成为你的另一半?”

苏荷:“。”

好问题。

但可惜她没法实话实说。

苏荷维系礼貌的微笑。

“楼哥很优秀,绝对是女孩儿们的梦中情人,只是我配不上——而且绝对不只是我一个人这样想,楼哥你的粉丝一定也都这样认为。”

“你平常喜欢装傻,但这种时候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祁楼抬头看她,眼神轻闪了下。

“但我还是不甘心呐。你可是我在圈里遇到的第一个真心想一起走下去的女孩儿。”

苏荷闻言,不由莞尔。

她玩笑道:“楼哥,你这真心话应该对不少女孩儿都说过吧?”

祁楼没搭茬,他只紧紧盯了苏荷几秒,突然道:“我知道你要和林菡竞争那个叫《燃雪》的本子,如果我能帮到你呢?”

苏荷一怔。

“我也知道,这样很卑鄙,但我确实喜欢你,我可以为了你打破我过去的原则。我向你保证,苏荷,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会帮你拿到。”

“……”

静寂几秒,苏荷侧身,淡淡一笑。

“楼哥,我们认识不久,你喜欢我什么?真论圈内地位,你和林菡更为接近才对,而大家都说,我和林菡很像啊,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祁楼皱眉。

“你和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她贪慕虚荣,为了得到资源不惜——”

话声戛然而停。

须臾后,祁楼轻眯起眼,看向苏荷。

天尚未完全放亮,还未熄灭的窄黄一盏路灯下,女孩儿笑得恬然漂亮。

连声音都安静。

“谢谢楼哥——我和她确实不一样。”

祁楼沉默很久,慢慢吐出一口气。

他低笑了声。

“是我太卑鄙了啊。其实不想拿这种事情来跟你谈的,但没忍住。可能因为,我实在很喜欢你,你是这个圈子里少有的、干净又认真的女孩儿。”

苏荷眨了眨眼。

“我以为楼哥要夸我好看的,一肚子的谦虚话都准备好了。”

祁楼一愣,开声笑了起来。

“你当然漂亮——只是你性格更出彩。”

苏荷正色:“谢谢楼哥。我以后一定加倍努力,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祁楼无奈。

“你啊。”

苏荷一踮脚尖,视线跳过祁楼肩头,落向身后大道来路。然后她笑着落回脚。

“楼哥,接你的车来了。我可不想让你的小助理再防狼似的盯着我了——所以就不送你了,我们下次再见。”

“嗯,再见。”

“……”

苏荷转回身。

脱离那人目光,她脸上绷着的笑容一垮,无声地长松了口气。

只是身后祁楼突然再次开口。

“苏荷。”

“……”又来。

苏荷挂起微笑,回头,“还有事么,楼哥?”

祁楼:“《燃雪》那个本子,林菡是会用很多手段也要拿到的。你……放平常心。”

苏荷一愣,眼神轻闪了闪,随即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谢谢楼哥提醒。”

“……”

等那辆保姆车终于渐渐远去,往旅馆回的苏荷肩一垮,差点蹲到地上。

她小声咕哝着往回挪。

“呼……差点以为又要树敌了。”

再次回忆了下自己方才一言一行,苏荷安心了些,嘴角轻翘起来。

“还好我机智得一批。”

“是么。”

“——!”

苏荷猛一受惊,差点吓得跳出去。她定睛一看,才见前面旅馆侧门的阴影里,身形修长的男人斜倚着墙,不知道站在那儿有多久了。

苏荷看清对方,刚想松口气,突然又想到了此情此景意味着的状况。

她心胆一颤,小心地问:

“骁神,你站在这儿多久了?”

“没多久。”

“哦。”

幸好。

男人起身走来,眉眼冷淡。

“从你说他是你梦中情人开始?”

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