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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渺渺性子单纯,果真没有怀疑:“宗门临时派了任务,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她有点担心,“师妹你一个人可以吗?”

云晚点头,冲她安抚一笑:“我没事,师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柳渺渺还是不放心,但也不好推脱宗门的任务,毕竟玉徽院就指着她一个人赚生活费了,要是她再懒惰,估计连小师妹都养活不起。

生活不易,渺渺叹气。

柳渺渺又嘱咐几句,还把所有生活上的东西准备好,这才依依不舍地走出别苑。

小师姐一走,云晚兀自在院子做起“复建训练”。

腿部没劲儿,走一圈就要坐下来歇息会儿。

玄灵:[有件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云晚坐在石凳上歇息,一手撑腮,一手轻摇着扇子,眼皮愈垂不垂:“嗯?”

玄灵:[你换骨那日,谢听云曾来过。]

云晚摇扇的手一顿,继续听玄灵说:[他为你用了月转潮生。]

云晚没听过这个术法,顿时愣了愣。

玄灵本来是个懒得说话的,但是为了谢听云和云晚之间的关系,第一次不厌其烦地絮叨着:[他啊,把你所受的伤都转到了自己身上,要不是谢听云过来,我都担心你能不能挺过去。]

祛除千丝媚蛊简直就是活抽她的血,生撕她的肉,说是天底下最严酷的刑罚也不为过。

玄灵认云晚为主,她所承之痛,所受之苦,玄灵都可以清晰感受到,同时也能感受到她身体之内逐渐流逝的生命力。

如若不是谢听云出手,玄灵宁可献祭自己让云晚活着。

月转潮生是金丹期就可以习得的术法,虽说是高阶术法却并不难学,可在她成为器主的万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毫不犹豫的对一方使用此术法。

这是什么?

爱啊!!!

玄灵原本很排斥谢听云,因为他的存在阻碍她和美女姐姐贴贴,然而当谢听云为云晚那样做时,玄灵一下子又可以了。

云晚没有说话,一瞬间蓦然忘却呼吸。

她就奇怪,为何自己好生生的就突然晕过去;为何那么痛到最后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本以为是被她硬熬了过去,原来……是谢听云。

可是,他还受着伤呢。

云晚蜷缩起手掌,连指甲嵌在皮肤里都不觉得疼。

种在清风苑的罗蔓藤都开花了,就像是艳红的浓墨破在了青竹林里,红艳碾压春色。

她盯着满院的红萝出神,积压在心房处的情感近乎破土而出,云晚倏地起身,踉踉跄跄地往清风苑外走。

玄灵乐颠颠提醒:[谢听云在云顶天池,你快去。]

玄灵虽然感知不到谢听云,但是可以感知到绝世剑那傻乎乎的气息,这样刚说完,就听一道剑息强势的冲破玄灵灵脉,与玄灵接连在一起。

绝世剑:[我听见你再夸我帅。]

贱不贱啊?

玄灵发动器主之脉,强行把绝世剑的剑息挤了出去。

——烦器。

云晚很是着急,奈何双腿没有力气,走得又慢,几乎两步一歇。

玄灵看不下去:[主人主人,我把你送过去吧。]

云晚抹了把脸色的汗,仰头看了看当空的大太阳:“也行。”

玄灵:[你对降落的位置有什么要求吗?]

这能有什么要求?

云晚沉思片刻:[要落在最安全的地方。]

听她这样说,玄灵放心地使用起传送阵法。

只见眼前白光闪过,一眨眼的工夫,云晚就坠落在了云顶天池。

就是……这个位置好像有点奇怪?

还没等仔细观察,耳畔传来男人清越的声线:“下来。”

她当即一怔,缓缓低头,发现自己正骑坐在对方的脖颈上,手还死死拽着男人头顶的一撮黑发。

云晚忙慌失措,手脚并用,呲溜一下从谢听云的脖子上滑入进水里,咕噜咕噜,接连冒出一串泡泡。

——妈的,她今夜就要暗杀玄灵!!

玄灵笑嘻嘻:[谢听云的怀抱最安全。]

云晚:“……”

[不过传歪了。]玄灵满不在乎,[问题不大!]

云晚:“……”

不多时,头顶再次响起冷冷清清的两个字,同时还伴随着一道无奈地叹息:“出来。”

云晚挣扎半秒,慢慢露出半颗脑袋。

透过氤氲的雾气,她看到谢听云赤身裸体在天池水中,池水淹至腰部,裸露在眼前的胸膛白皙且结实,几缕黑墨般的长发钩挂在锁骨处,发尾的水珠愈坠不坠,活色生香。

云晚直勾勾盯着,口中干涩,忍不住吞咽口唾沫。

视线偏离一寸,又注意到他左肩上狰狞裂开的红色伤痕,点缀在那白毫无瑕疵的肩头,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

云晚瞬间清醒过来,紧张抬眸对上谢听云那双烫人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