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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澜修真大学的南门外面一条小小的学生街,很多学生下课后都会来这里打牙祭。

近日因为大一军训,南门学生街的客流量暴涨,都是下了军训来买冰饮和小吃的。唯一一家烧烤摊的生意尤为火爆,门口小马扎坐的都是迷彩服的新生,远远望去像老兵烧烤。

但店小客多,如何第一时间抢到座位是个大问题。

棠未雨说:“没事,等会下了军训,我御剑飞过去,肯定比其他同学快!”

三个室友:“……”

三个室友不想打击剑修室友的自信心,但她们也不想在烧烤摊前排两个小时的队。想来想去,棠未雨干脆跑了一趟后山,跟辛勤打工养活自己的飞云兽商量了个事。

今天的军训结束得格外早,晚上八点就放学生们回宿舍了。

有着一身洁白蓬松毛发的飞云兽温顺地站在操场门口,在疲惫的众人眼中,堪比白马王子。有人想去扫码,但被飞云兽轻轻地躲开了。

棠未雨四人不急不慢地出来,坐到飞云兽背上,在其他同学羡慕嫉妒的目光中一骑绝尘。可以预料到军训期间,飞云兽不愁外快了。

黎音她们去点菜,棠未雨去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一兜子水果,各色种类都有,让飞云兽回家吃。

飞云兽亲昵地弯下膝盖,低头蹭了蹭棠未雨的脸,很高兴地走了。

晚风干净清爽,摊位上亮起明黄色的灯,烤肉串的油脂滴到木炭上,滋滋作响,香气四溢,极有烟火味。

棠未雨咬了一口羊肉串,又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可乐。

“好幸福!”

军训一整天,就是啃馒头都会觉得好吃,更别说她们吃的是肥嫩多汁的烤肉串了!

今天她们剑修院的队伍在操练时,因为惹教官生气,活活多站了一个小时。别的队都坐下休息载歌载舞,就她们还要忍受脚底板的硬痛,像木雕一样站着。

说起罚站的原因,棠未雨觉得是无妄之灾。

大家都知道,有时候人的心理特别奇怪,大脑会莫名其妙想到什么好玩的事,然后就笑出来,笑意来势汹汹,根本忍不住,越忍反而越想笑。

队里的一个女生就是这种情况,她在站军姿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棠未雨就在她的侧后方,余光瞥见女生拼命想忍住笑,但是笑意就像喷嚏,人很难凭意志力忍住。

教官发现了女生扬得高高的嘴角。

“这个女生!”他冷着一张脸,语气特冲,“你笑什么!”

女生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可能是慌乱之中口不择言,也可能单纯头铁。

她说:“我笑,是因为我生性就爱笑。”

笑意是会传染的,那一刻,棠未雨觉得自己也绷不住了。

剑修队列的笑声震耳欲聋。

教官也笑了。

为什么教官都笑了,他们还要受罚?

因为总教官气势汹汹来责问教官时,教官给他讲了前因后果,讲到最后自己又笑了。

但总教官并不觉得好笑。

所以教官是和学生一起罚站了一个小时。

“你们也太惨了。”齐琪说,她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叹了口气,“不过我愿意和你换,我觉得表演才艺更可怕一些。”

如果说向立正稍息左转向右转是□□的折磨,那么休息期间的表演才艺就是对精神的摧残。

齐琪想不通,为什么刚上大学的孩子,有些人就是可以活泼踊跃地主动展示自己。

唱歌、跳舞,甚至说相声讲脱口秀,简直和自己不是一个物种。

黎音说:“啊?这个不是很简单吗?”

黎音就是与齐琪相对的另一个物种,或者说,整个乐修队列都是另一个物种。

身为乐修,不说多才多艺,起码懂音乐。

不,是热爱。

笛子、箫、吉他、萨克斯、甚至有的人不辞辛苦抱来了古琴,仿佛乐器开会。

棠未雨好奇了:“那你表演了吗?”

黎音:“当然,我唱了凤凰传奇的歌,然后整个连都嗨了。”

棠未雨:“?”

她就说罚站的时候,哪个连里传来了乌蒙山连着山外山的调子。

黎音多喝了两罐啤酒,兴致起来了,扯着嗓子唱:“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陈梓萱忍笑拉着她,说这里不是她那画了隔音阵的桌子,让她小声点唱。

而她歌声刚落,某处烧烤桌上也传来一个嘹亮的女声:“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不是,你们乐修以歌会友啊?

正吃着,棠未雨突然感觉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蹭着她的小腿。低头一看,与一只快乐小狗四目相对。

“呀,是耶耶!”她惊喜地把萨摩耶抱起来,“你们看,是不是店主家养的啊?”

齐琪仔细看了看:“这不是萨摩耶,是白灵狐。”

虽然有电视剧会拿萨摩耶装小白狐,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它们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棠未雨愣了一下:“灵狐啊,那它是不是从学校里跑出来的?”

“有可能。”陈梓萱推了推细边眼镜,“我合理怀疑它在装狗骗吃骗喝。”

仿佛为了印证陈梓萱的话一般,灵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啊呜一口撸掉了棠未雨手里的牛肉串,用尾巴蹭了蹭她的手,然后轻盈地跳了下去。

它嘴角扬起标准的萨摩耶微笑,寻找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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