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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个词对年幼丧母的晏廷骁来说意味着什么,陆知南再清楚不过。只是此刻男人脸上的表情是放松愉悦的,这让她感到安心。

“好孩子。”苏婉温柔地笑笑,“你们先坐,我还有两个小菜。”

几分钟后,望着一桌子的珍馐美馔,陆知南顿觉食欲大增。

然而眼瞅着苏婉将裹满酱汁的红烧鱼放到自己菜碟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陆知南的生父宫羽渊是木雕艺术家,生母苏婉是外贸公司高管。因为工作关系,平日里一起吃饭的机会少之又少,更别说亲自下厨。

而过去待在G国调养身体的那段时间,她的日常琐碎也基本都是妹妹宫羽莜和家庭医生在照料。换言之,今天是她头一回吃苏婉做的饭。

见小姑娘犯难,晏廷骁往菜碟里夹了些牛肉和蔬菜,又将自己的菜碟同陆知南的调换。

“妈,知知海鲜过敏。”

苏婉一听,心疼难掩,语气里透着自责,“抱歉,妈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孩子呱呱坠地时,她甚至没机会多看两眼,娃娃就被抱走不知去向。即便后来生下莜莜,生活还算美满。可这么多年里,无辜失去的第一个孩子,始终是她的心病。

如果不是两年前偶然听到婆婆和丈夫的对话,得知她的大女儿根本没有死,或许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

她承认她是个好妻子,却终究不是个好母亲。

尤其是看到受伤昏迷不醒的小丫头那一刻,她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缺席了几十年的母爱,是她用一辈子也补偿不了的。

陆知南耸耸肩,乐呵呵地大口炫着牛肉,“妈妈炒的牛肉也好香呀,我爱吃!”

晏廷骁会心一笑,悄无声息将自己碗里的胡萝卜挑出来,扔某人碗里。

小姑娘皱了皱眉,“卿卿都知道挑食长不高,你是皮痒了么?”

“宝宝,我长得够高。”男人凑近了,压低声音,“也够用。”

陆知南扶额,一口鸡汤险些吐出来。

青天白日的,这狗男人的骚话怎么张口就来。

要不是当着母上大人的面,她真想给他两拳。

瞅着小两口甜甜蜜蜜咬耳朵,苏婉也不再打扰,“你俩慢慢吃哈,我去看看你爸那边忙完没。”

吩咐管家送客,宫羽渊终于有时间坐到客厅,好好考察考察这位传闻中的金龟婿。

“我听说晏老爷子在你十八岁的时候,就当了甩手掌柜。如今晏氏集团名声享誉全球,看样子你的确是块经商的料。”

“爸您说笑了。”晏廷骁从容地抿了口咖啡,“我只是运气还不错,得到不少长辈的帮助。”

“虽然你们晏家势力不容小觑,我也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待南南。”宫羽渊瞥了眼他的腿,“不过作为南南的父亲,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我妈那个人,可不是好应付的。”

自从举家搬迁到G国,除了陆知南的生死,宫羽渊极少关注帝都的事。当初收到消息把小丫头给救回来,也只是听她说了些他和老太太早知道的事。比如被陆家领养,又或者,和眼前这位鼎鼎大名的帝都晏少组建了家庭。

所以今天看到行动不便的晏廷骁,脸色终究有些异样。

晏廷骁语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换了任何家庭,都做不到欣然接受自己的宝贝女儿,将大半生的幸福交给一个或许再也站不起来的人。

“爸爸妈妈”陆知南神色严肃地望向两位,“其实我们这次飞G国,就是为了给阿骁看病。而且他的腿,是因为我才受伤,希望你们能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