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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了,咣咣咣”铜锣声在黑夜里格外响亮。

候在外面的赵静泉、文卓见景阳宫火光冲天,吓得心里直突突。

“师傅,走水了,殿下与娘娘还在里面呢?咱们怎么办呀!”文卓带着哭音问。

赵静泉说“你在这里等着,咱家去看看。”

说完,朝景阳宫大门跑去。

胡灵儿坐在墙上,费劲的把昏迷不醒刘氏拽上墙头。

等李翊昊翻过墙,再把人接下去。

胡灵儿拽着绳子下去后,李翊昊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赵静泉过来,让他们把人送出去,我还要赶去景阳宫正门。”

胡灵儿点点头,才想起来李翊昊看不到,开口说“快去快回。”

赵静泉带着俩人寻到胡灵儿,说“娘娘,殿下指挥人救火,请您先回宫,这里的事由奴婢处置。”

胡灵儿嘱咐一句多加小心,随即回东宫。

扑灭火已是凌晨,李翊昊一身疲惫的回到东宫。

只有崇仁殿透出烛火,“回来了,先喝点温水,再去洗澡”胡灵儿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倒水。

李翊昊长吁一口气说“你怎么还不睡,团子呢?”

胡灵儿上前帮他脱下外衣,说“在大床上,先去冲个澡。”

李翊昊去洗澡,她去床边见孩子哼哼唧唧的,抱起他把尿顺带着喂奶。

“灵筠,我的内衣裤在哪儿放着”李翊昊围着布巾在衣柜前问。

胡灵儿抱着孩子走过去,指着下面的两个抽屉说“这两个放着你的内衣内裤,火扑灭了。”

李翊昊叹口气说“景阳宫成了一片废墟。”

把孩子放下,胡灵儿唏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给皇上生儿育女,说抛弃就抛弃,最后干脆一把火烧死,他妈的这个渣狗。”

“不许说脏话”李翊昊看着义愤填膺的胡灵儿说“这个绿帽子扣在哪个男人头上,他也接受不了,我并不是向着皇上说话,身为男人被人带了绿帽子,而且这事还被自个儿的另一个妾室撞见并隐瞒,你说以皇上的权势他能忍受得了,打昏烧死在他看来已是仁慈。”

胡灵儿侧耳听着钟表敲了五下,说“你先睡会吧!待会我喊你。”

李翊昊摇摇头说“不睡了,我去街上巡视。”

胡灵儿目送他出门,问“今儿是谁值夜。”

门外传来白芍的声音“是奴婢白芍与红粉值夜。”

“八点喊我起来,团子醒了先让奶娘带着”胡灵儿说完闭上门,回屋睡觉。

李翊昊带人在城阳王府附近停住,刘糁和康玖过来,行礼道“见过殿下,寅初有人偷进城阳王府,在里面待了约摸有半个时辰才出来,属下等人遵殿下之前定下的计策,轮换跟踪,转了一圈后进了平凉王府。”

“可看见进去之人的长相”李翊昊打量着城阳王府四周的环境问。

康玖回禀道“看身形是个女子,一刻钟前平凉王府暗卫来报,像是菡萏院的奴婢。”

李翊昊吩咐“想法子把人弄出来交给镇抚司严加审问,务必一次把事情解决。”

“属下遵命”俩人应声退下。

赵静泉问“殿下,可要回宫。”

“嗯,走吧!”李翊昊调转马头回宫。

乾清宫里,冯大伴向圣上禀报“昨个夜里,殿下接到侍卫的禀报赶去景阳宫,火势太大已然救不了,景阳宫成了废墟。”

“太子是何时接到的传报”皇上坐在床沿上问。

冯大伴回禀“据传来的消息,殿下是亥初到的,寅末回的东宫,随后又带人去城阳王府巡视。”

“传朕口谕,朕身体微恙,让太子处理朝政”皇上搭着冯大伴的手站起来,活动着手脚说“取朕的便服来,今儿陪朕出宫走走。”

八点,白芷喊醒胡灵儿,她边穿衣服边说“吩咐备车,我带团子去趟小陶庄。”

“娘娘,殿下让奴婢回来传话,圣上今儿龙体微恙,传口谕让殿下处理朝政”赵静泉在门口禀报。

胡灵儿听后改了主意,说“你回去禀报殿下,我今儿带着团子去将军府,顺便巡视铺子。”

吃过早饭,轻车简从坐着马车去将军府,一路上顺带查看铺子的售卖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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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女人坊,从车窗里见田婶正与田秀儿说话。

下了马车,田秀儿迎出来作势要跪。

“在外不必多礼”胡灵儿一摆手阻止她,抱着团子走进去。

田婶早已跪下“民妇拜见娘娘千岁。”

“田婶不必多礼,起来吧!”胡灵儿坐在桌后问“田婶寻秀儿妹妹有何事。”

田婶愁眉不展的说“民妇是来喊秀儿回家住,可她不愿意。”

“这是为何”胡灵儿不解的问。

田婶叹了一声“家里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可她不愿非要嫁给余洪,这个余洪有何好的,还带着个孩子,真要被这个犟货气死,与他爹赌气跑铺子里住,都半旬了还不回家。”

田秀儿垂着头不做声,由着田婶数落。

怀里的孩子拱着,胡灵儿侧身解开怀,喂孩子吃奶。

田婶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秀儿,这个余洪作何营生,可是个鳏夫”胡灵儿扭过脸问。

田秀儿抬起头答道“回娘娘话,这个余洪,娘娘曾经也见过,他原是刘翠玉的夫婿,刘翠珍死后,刘翠玉又寻了个有钱人做小,与余洪和离。”

“你这不省心的,人家不要的你当成宝捧着,你分明就是想要我这条老命”田婶虽然已经知道经过,可再次听到还是忍不住骂道。

田秀儿叹了口气说“娘,该说的女儿都说了,您与爹若是不允这门亲,女儿宁愿不嫁。”

田婶捂着胸大口喘着粗气,颤抖着手指着田秀儿,骂道“孽障,这个姓余的小子是给你下了降头么!让你如此对待自己亲生的爹娘。”

胡灵儿给孩子拍出奶嗝,交给身边的奶娘,整理好衣服开口道“田婶你先别生气,田秀儿先把铺子里的事安顿好,去将军府讲讲到底是为何。”

剩余的铺子也不巡视了,带人回将军府。

胡灵儿挥退下人,直接说“这里没有外人,说说这个余洪是何身份,你为何非要嫁与他。”

田秀儿垂下头说“余洪是个铁匠,我很早便喜欢他,只是那时他与刘翠玉还未和离,直到他俩和离后我才与他挑明,自个儿喜欢他,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