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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去,不过我阿娘要带大姐去”田二丫小声的说“我听说是去相看人家。”

“走,去西厢房讲讲”胡灵儿对田二丫说。

自己去厨房端出豆腐放在西厢房的桌上,又去北屋的厅堂里拿了些桔饼、糖冬瓜给二丫当零嘴。

俩人坐在西厢房的窗户底下,胡灵儿切着豆腐,听田二丫讲经过:年前我梅儿姐去绣庄卖绣品,在路上被一匹惊了的骡子差点踢伤,回来后吓得发起烧来,我娘找马婆婆给看说是失了魂,把魂收回来后,灵儿姐你猜怎么着。

“切,你还卖起关子来了”胡灵儿把眼一瞪说“还不快快讲来。”

田二丫笑着讲下去:这卖骡马的后生相中了我大姐,托刘媒婆说这宗亲,刘媒婆与刘寡妇又是同宗姐妹,这不就约好今儿吃酒相看。

“二丫,要是梅儿姐看不中咋办”胡灵儿问。

“不中就不中呗!我大姐有一手好刺绣手艺,长得好看又好性,还怕找不到个好婆家”田二丫吃着糖冬瓜说。

“你夸的一点没错”胡灵儿笑着说。

“咚咚咚”窗户响起来。

胡灵儿拉开窗户见是刘翠玉跟一个男子,就笑着说“翠玉姐,是来拿豆腐么!”

“是来拿豆腐”刘翠玉说“灵儿,给姐装在篮子里,这是八文钱,你先拿起来。”

“好嘞,钱没错,翠玉姐稍等,我这就给你装豆腐”胡灵儿答应着拿过篮子,双手飞快的往篮子里放豆腐,特意多装了一块豆腐说道“翠玉姐,我多送一块豆腐,谢谢惠顾小店。”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刘翠玉笑着说“这是你姐夫,把篮子给他吧!”

汉子接过篮子说声“多谢。”

俩人走后,胡灵儿关紧窗户。

“翠玉姐家的汉子是个有本事的”田二丫说道。

“你又知道了”胡灵儿问,在胡灵儿看来田二丫比她更适合当暗卫,东家长西家短她都知道。

“这事好多人都知道,就翠玉姐不知道,也可能是不知足”田二丫说着与她年纪不相符的话“翠玉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翠玉姐相不中还嫁”胡灵儿问。

“她刘翠玉喜欢的是读书人,当年她爹死后,留下孤儿寡母遭人欺负,刘妈妈给她许下余家的亲事,就是看着余家有弟兄五人,看在姻亲的份上也是无人敢欺”田二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糖渣说“她私下与个书生来往,胡同里好多人都知道,她还以为隐秘,哪来的脸。我不跟你讲了,先回去了。”

这时街坊来买豆腐的多起来,一板豆腐很快卖完。

把黄豆泡上,自己匆匆的洗脸换衣服,温温昨晚剩下的粥,喝了一碗披上斗篷去豆腐铺子。

她来的不早,倒数第二个,最后来的也是个女子,人员到齐,赵景山给她们互相做了介绍,梁金昌、宋长运、张雪晴、朱应豪。

赵景山讲了徐文堂的事,说“若不是胡小旗出手,咱们总旗又要在镇抚司挂上名号了,我不知道各位如何想,我是怕了镇抚司。所以各位以后不管分工如何,一定要细心细心再细心,千万别在出纰漏了。”

众人齐声答道“是,属下谨记总旗教诲。”

胡灵儿瞅瞅另外四人没有开口的打算,可她有啊!站起来说“总旗,徐文堂在磨坊胡同住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吧!我阿爹怎么没有探查到他家往来人员的消息。”

“这事我来讲”开口说话的是五人中最年长的宋长运“你阿爹当年分管的是接应,我分管的是监管。徐文堂那个贼子是元平三十一年到的磨坊胡同,先赁了四年房屋后又买下来,他有一双利眼,在裕达荣当铺当朝奉。这个期间没有探查到他与徐文汇等人有来往,若是有来往瞒不过咱们做探子的眼睛。”

“老宋,咱们是暗卫,这可是圣武爷亲起的名,可比探子好听多了”慈眉善目的朱应豪笑嘻嘻的更正宋长运的话。

“对,是暗卫,暗中守卫大燕朝的一草一木”宋长运说道“胡小旗,老夫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老夫监管期间,徐文堂没有与徐文汇来往。”

“您老误会了,我不是怀疑您”胡灵儿赶紧解释“我只是想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以后探查的时候避免出现类似的情况。”

“你详细说一遍昨天发生的事情,大家伙帮着捋捋”张雪晴说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

胡灵儿仔仔细细的把张胜说的话,自己去玉器大街怎么做的,回来又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最后说“我记得玉吉祥掌柜说的是徐文汇来了二年,所以我才想弄清楚他俩这二年有来往吗?若是有来往是怎么联系的,又是怎么瞒过咱们的。弄清楚他们的联系方式,若是咱们能用得上,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我阿爹这样的事了。”

听到胡灵儿的话,朱应豪脸上的笑容不改,说道“胡小旗,这事得向上官禀报,由上官出具探视文书,咱们才能去监牢里问徐文汇几人,现在咱们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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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山说“这事我去禀报,没什么事就散吧!”

跟在几人后面走了几步,胡灵儿又转身回到屋里问“总旗,我阿爹当时是去接应二等暗卫的吗?”

赵景山没想到胡灵儿去而复返,是来问胡大勇的事,沉吟片刻说“是,不过当时的参与者都已经死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南北镇抚使正在调查当时发生的事,这些隐秘的消息我不知道。”

胡灵儿点点头说“我就是想知道阿爹当时分管的是什么,没别的事了,属下告退。”

走在路上,太阳照在身上也觉不出暖和,来到大燕朝已经半年了,到现在为止也没半点蒙面人的消息,这锦衣卫的镇抚司是吃干饭的吧!一点成效也没有。

被她鄙视的锦衣卫镇抚司衙门里面,陶明阳正在看口供,雷震钢大步走进来问“老陶,听说有进展了。”

“你自己看吧!”陶明阳把口供给雷震钢。

雷震钢一目十行的看完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为大局着想,只能按兵不动。你这边的看管人员再筛查一遍,千万别在出现家贼了。”

“我听说那丫头分管的胡同里出了纰漏,是那丫头出手料理的”陶明阳问。

“是她堵的纰漏”雷震钢说“是她监管时发现的,也是她告诉杨锦海,徐文汇与徐文堂有来往。”

“这么说那丫头报上身份了”陶明阳问。

“你是明知故问”雷震钢说“不报身份,杨锦海凭什么信她,就冲这次南城兵马司要承我锦衣卫的情,我决定给她个嘉奖令,通知下去让暗部的人员都知道,我锦衣卫有功者奖,有过者罚,不是说着好玩的。”

“嘉奖令上我也会签署名字”陶明阳说“忙活了五个月,总算是有个好消息,大朝会的时候也有话堵那些老匹夫的嘴了。”

胡灵儿接到通知再次去豆腐铺子,迎接她的是一声声恭喜。

一只手里拿着嘉奖令,一只手里提着五十两的赏银,心里对镇抚司的奖惩十分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