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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着不会失礼, 手头正在做的事却将礼数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也就是柳二公子脾气好,不计较,否则现在骁王殿下可能已经被当成流氓打了出去。他被蹭得有些痒, 就稍微往后缩了一下, 小腹凹陷, 引得梁戍又凑近去亲,这地方就不能也“也可以”了, 柳弦安被亲得差点又想起了那场梦,于是双手推开他,将衣襟一掩, 赶客道:“打烊了。”

梁戍笑, 将下巴抵在他柔软的腰腹处:“不准打烊, 继续开着。”

“不开。”柳弦安心想, 我是个懒蛋。

不过开与不开,都不耽误骁王殿下吃霸王餐。他往上错了错,将人搂在怀里, 大手依旧捏着那把细腰:“今晚我也宿在这里,好不好?”

柳弦安往门外瞄了一眼,觉得自己若想稳妥睡觉, 那还是换阿宁进来比较好。

梁戍却道:“我还有关乎白福教的事要同你商议。”

柳弦安看了眼两人都不怎么整齐的衣衫,以及极为狎昵的姿态, 觉得这句话的可信度并不太高。但骁王殿下此时正爱欲滚滚,不仅老房子着火,还被浇了一层油, 正处在怎么看心上人怎么喜欢, 怎么顺眼,怎么恨不能捧在手心的阶段, 别说去隔壁睡,就算在洗漱时分开的那一小阵,都觉得委屈得很。

躺在床上的柳二公子:“……唉,没有办法。”

蹲在门外的阿宁:“唉,也没有办法。”

梁戍问:“你在笑什么?”

“笑古人诚不我欺。”柳弦安在他臂弯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情之一字,果然麻烦得很。”

梁戍捏住他的脸:“怎么,嫌我麻烦?”

柳弦安没有否认,因为就是很麻烦,反正以前自己睡觉的时候,是肯定不必被如此揉扁搓圆的,现在不仅要被捏来捏去,还要哄着对方,不准打烊,他越算越觉得好麻烦,但越麻烦却也越喜欢,完全不想再提什么白福教黑福教,只与心上人搂作一团,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与窗外的风声。

在此之前,梁戍还真是想再说一说正事的,但现在见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动都不愿动一下,就又软了心,挥手扫灭灯火,转身将人整个抱进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哄着。床帐内,檀木混合了清苦的药香,成为一剂安神良药。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却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处。很多很多年后,等国家迎来盛大的太平,等王朝成长起新的将军,等将肩头重担全部交出去,到那时……梁戍想得入神,低头亲他柔软的墨发,柳弦安恰好也在此时抬起了头,一对小情人的目光撞了月光,明亮而温柔。

于是说好的睡觉,就又睡不成了,柳弦安提议,那不如我们还是说一下白福教吧,反正醒着也是醒着。

梁戍的掌心正贴着一片温软,暧昧到一半就被拎回正事,于是叹气,你们四万八千岁的人怎么都这样。

柳弦安将他的手一巴掌拍掉:“爆炸的时候,我什么都没看清,那圣女当真跑了吗?”

“是,她的轻功绝佳。”梁戍道,“在爆炸发生前,乌蒙云乐一直在往我们这边看,应当会注意到我与你,以及常小秋同时躲开了爆炸。”当然,在她眼中,应当是曙光门的掌门与万里镖局的少镖头,都躲开了爆炸。

柳弦安纳闷:“她为何要一直往我们这边看,是觉察出什么端倪了吗?”

梁戍道:“也有可能是相中了常小秋。”

柳弦安:“……”

梁戍笑:“我可没开玩笑,圣女也好妖女也好,小姑娘十有八九都喜欢那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过她现在既被奉为圣物,也就没了情爱的指望,再喜欢也只是白喜欢。”

柳弦安坐起来一些,道:“这批信徒都是颇有地位的江湖人士,白福教花了大价钱与大力气收买拉拢,本欲留作大用,现在却被宋长生一筐炸药全毁了。”

宋长生若被一起炸成碎片,还则罢了,若还活着……柳弦安继续道:“假如知道宋长生还活着,白福教定然不会放过他。”不单单是因为要报仇,也因为倘若有弟子背叛了教义,却还安然活着,那么消息传出去后,白福教的威信将会荡然无存,而威信的丧失对任何邪教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倒可以以此为诱饵。”梁戍道,“看看对方会不会派出杀手前来。”

按照苦宥探得的情报,目前白福教最顶尖的杀手,就是乌蒙云乐的哥哥,乌蒙云悠。柳弦安想起在白鹤城外绑架自己的那名少年,道:“也不知他现在有了阿畅,还想不想再抓我大哥,不过话说回来,阿畅就算医术再厉害,又不会全力去救凤小金,他只是听从王爷的吩咐,缓解症状吊住命,所以凤小金现在肯定没有痊愈。”

“你的意思是?”

“现在我们的诱饵,不仅有宋长生,其实还有大哥。”柳弦安道,“这两件事是可以串在一起的。假如宋长生未死,被官府捡了回来,恰好我大哥正在附近,便来城中救他,消息传到白福教耳中,他们八成会心动。”

梁戍道:“办法是可以,但你大哥人在何处?他可还没有给我们回信。”

柳弦安答:“也不一定就要我大哥本人嘛。”

毕竟就连阿宁都说了,二公子一旦围个灰扑扑的围裙,就很像药房里正在切树枝的大公子。

……

要伪装,第一步就得易容。柳弦安这段时间已经将骁王府的易容术学了个七七八八,他拿着面具,仔细捏出大哥的模样,再戴到脸上调整,阿宁趴在一边看,看着看着,逐渐开始神情严肃,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自家懒蛋公子被打手板的倒霉场景,等全部易容完成后,小厮已经连脊背都挺直了,不能再趴,想立刻去疯狂干活。

梁戍问:“你大哥就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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