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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予越往后就越要了命似的想要他,像正在长身体的男生一样,怎么也喂不饱,怎么也要不够。

谢清呈揍了他的脸,嘴角的血都渗出来了,但他只觉得血腥味很甜,他猩红着眼勾着唇,痛快又扭曲地笑着,抓着谢清呈的头发把要出去的他又拽回来,承受着能把肋骨都打断的力道,去锁住他,去亲吻他。

在这激烈又沉默的肉搏中,他感到一种心里的淤塞被发泄出来的快感。

他甚至醍醐灌顶地想,自己当初干完谢清呈,何必要做了婊子又立牌坊地把谢清呈给拖黑了?他就应该早点捋通这一节,这样谢清呈或许连和陈慢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天天疲于应付他,被他侵占于办公室里,在夜晚的操场上,在放学后的教室。

他也不必白白纠结和浪费那么多个夜晚,全作了自我惩罚。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打了,大概是两败俱伤的缘故,两人打架都很,贺予的嘴角破了,谢清呈的手腕上全是指痕。

谢清呈哑着嗓音说:“我以后不出现在你面前行不行。你把这东西彻底给我粉碎了!不要恶心我也恶心你自己!”

“不好。贺予说,那声音无赖,听上去还有些像在撒娇,“我不要。”

“谢清呈,人都是会变的。” 谢清呈隐约觉得不对:“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忽然觉得我们可以继续这样下去。” 谢清呈的眼眸倏地睁大,他看贺予发疯的任何一次都没有这一次更可怖。

贺予说这些话时,目光偏执而宁静,好像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且漠然到没有任何讲价的余地。“你看,我之前都失恋了,你还记得吧?失恋的人没有一个寄托很容易想要寻死觅活,你不如就照顾照顾我,在床上陪着我我这心里头的病,就不会把我逼死了。而你的性冷淡,或许我也可以替你医好呢?”

“这很公平,你也不亏,而且我毕竟年轻,你和李若秋结婚时你们俩年纪都不小了吧…… 那和我的感觉不样。”

“你用用我,试一试?” 他说着,身子贴下去,年轻男人滚烫的体温让谢清呈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被强制触碰的感觉令他几欲干呕。男孩子猛地把他翻过身来,逼着他面对着镜子。“治不好我可以不要钱的。”谢清呈从没想过还能有这种玩法,贺予真是无师自通的人才,他逼着赤着身子的谢清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然后他在他后面,用炙热坚硬的身子碰着他的尾椎,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种直冲头皮的恐怖。

而这个可怖的人,从他背后贴住他,外面就是几千个学生热闹的剧场,而电影的演员之一,就在这无人的漆黑更衣室,在镜面投射的疯狂与荒唐中,逼着谢清呈看两人身体纠缠的景象。

谢清呈颤声道:“你他妈还想要钱?”“您如果经济紧张,我也可以义诊。” 贺予这会儿倒是有闲心和他说笑了,他自后往前强制性地抱着谢清呈的腰,亲着他的耳坠,而后抬眼看着镜子里那个羞耻至极愦怒至极的男人,对他说:“只是我做义诊的话.那就要你配合我一点了。

医生,我们来相互治病,好不好?” 他说完,一把将谢清呈的脸掰过来,不容反抗地,吻住了那薄薄的唇。这嘴唇十多天前他也曾疯狂地亲吻过,而后来他又避之如蛇蝎地没有靠近过,却在梦里反复地重现。

贺予眼前闪过谢雪、吕芝书、陈慢的影子他似乎感到阵由衷的快慰,一种把所有人的倒影砸碎在地的快慰。

一种践踏了所有人,报复了所有人,刺痛了所有人的快慰。

他的嘴唇都被谢清呈咬破了,但他根本不在意,不就是血腥气?他最喜欢这个味道。谢清呈咬牙道:“你敢——”

“嗯。我不敢。”他轻笑,然后吻他,手指扼在谢清呈的颈间,在含混的亲间,他低声而温柔地对几乎要拧断他的脖子的谢清呈说,“我哪儿敢啊。”他越说还越煞有介事了。

“我知道这世上没有强买强卖的事情,你要是不愿意那当然也可以。

“不过,谢清呈这些照片,虽然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无非睡颜而已,可我要是发给谢雪,

你猜她会问我什么?”

“……!!!”

“如果她问起我,为什么我能拍到你睡着的样子,你猜,我又会怎么回答她呢?”

“贺予,你……!” 贺予亲吻谢清呈骇到苍白的耳侧,轻轻笑了:“我这个人疯起来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手指无声无息地往下,再一次覆上冰冷的皮带金属搭扣。

贺予感觉到谢清呈的腰身紧绷,谢清呈还是蓦地攥住了他的手,制止他。

贺予的瞳色暗下来,又不笑了,淡淡的:“谢清呈。你可想好了。”

“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贺予了。你们全都让我觉得很恶心,我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看你是要和我起舒服,还是要赌我会不会把我们俩之前做过的事情和谢雪说。

贺予等着,他等着——男人死死按捺着,抖着,等了很久——很久——谢清呈到底是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贺予神情幽晦,最后堪堪绽开缕冷笑。他知道他拿捏住了谢清呈最柔软的七寸。

谢清呈这种直男癌,有时候在乎自己男性的颜面,会比在乎性命更重。

私底下的事,终究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有了第一次,只要条件合适,就能够有第二次。

贺予只要豁得出去,拿会所发生的事情做筹码,谢清呈短时之内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知道谢清呈一定会这么选ー一直背后狼藉,总比人前脸要好。

于是贺予嘴角落着笑,一只手伸进半敞开的衫,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绕到前面轻柔地覆盖在了谢清呈的手上。

他的这只大手一直搭着谢清呈的指尖,用男人的手指,去自己缓缓地拉下西裤链。

就这么一个动作,被镜子倒映出来,却让更衣室内的空气都像被点燃了一样,温度节节攀升。

咔哒一声,西裤冷硬的皮带金属扣被松开了。

男生在男人的后颈处轻轻吻了吻,然后满足地喟叹。他抬手,手指节屈起,寸寸抚过谢清呈冰冷的侧脸轮廓,而后闭上眼,换作用鼻尖蹭过,犬一般的姿态,亲昵缱绻的动作却藏着令人汗毛倒竖的威胁,他温柔地说“这就对了……”

“我的谢医生,您要乖乖的。” 更衣室太小了,就那么一点地方,当贺予把谢清呈的西裤强制性地解下来,手探进去时,这里的热度简直像要将里面的两个人熔成湿润的泥,而后重新密密地合在一起。

贺予侧过脸去,一边用手隔着谢清呈的裤在捉弄似的把玩着,一边湿漉漉地着他的耳侧,把他的耳垂含到口中,缓慢地舔弄着,湿淫靡的水声让谢清呈感到脊柱都在发麻。

少年明明从来不喜欢男人,然而真的上了头,去做这种事的时候,竟是渴切远大过反感。虽然手心刚隔着布料碰到男人性器的时候,他还免不了有些膈应,但转眼一看,谢清呈面颊已浮上极尴尬又羞辱的红晕他那张膈应也就被兴奋取而代之,继而烟消云散了。贺予的手绕在前面,不断抚摸着谢清呈的性器他多少有着不甘的意味在里面。

因为这些天他想着谢清呈做了太多次了。

他原本是想看谢清呈狼狈的,可是最后在无人之处最狼狈的却是他自己。

贺予觉得自己好亏,他觉得谢清呈这个已婚离异男就是不好,谢清呈经历过女人,经历过床事,不像他那么没经验,不像他一样没日没夜一颗心就想着那一晚上的事,反复地要想,反复地想要。谢清呈一点都不在意,一点都不要他。这种念头让贺予的内心愈加晦暗,他发了地更用力地去亲咬着谢清呈的耳朵,手上也没闲着,直接在情色地捏了一番之后,把谢清呈的内裤也给脱了下来。谢清呈一下子把脸转了开去。

贺予却按住他,逼着他面向镜子,一边他,一边低声道:“看着。”

“……” 镜子里的画面淫歴到了离谱,完全超出了谢清呈的想象。

贺予站在他身后,一手慢慢套弄着谢清呈没有什么反应的性器,一手扼谢清呈的下颌,逼着他把脸仰起来。

他自己也注视着镜子,像注视着过去夜里那些错乱不堪的春梦。

说话时虎牙轻微地咧出来,牙尖抵在谢清呈的颈边,下一下,轻轻地碰着:“好看吗?”

“……贺予……你要做什么你就做,别想着法子在这里折腾……”谢清呈这时候已经知道反抗没什么用了,他被他逼得眼睛微红,却还强自镇定地说这句话。只是他声音里那细微的颤抖,

还是被贺予像捕捉血腥似的捕捉到了。

贺予的手从扼着他的下颌,变为从后面环住他,青年埋在他颈边深吸一口气,吸毒似的,而后半阖着眼睛,情色地用力地抚摸着他的胸膛,把他往自己怀里按。双眼睛幽幽抬起,往镜中觑。

瞳色里带着近乎妖邪的疯劲。

“怎么能叫折腾。”他嗓音浑沉,“这叫做爱。”

“谢医生都三十了,结过婚的人,这个词还要我教您吗?” 谢清呈耻辱之下又想把脸转开,人却被贺予狠按,整个按在了镜子上,被迫更清晰地看到那荒淫的画面。

贺予的手在男人的性器上反复套弄着,但谢清呈如何会有感觉,不管他怎么弄,那秀气漂亮的一根东西就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少年觉得更不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