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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内场的光线暗淡,贺予没有注意到谢清呈略显苍白的脸色。他还以为是外面阳光太晒了,谢清呈耐不住,才到了内馆坐着。

贺予完全不知道谢清呈现在正遭遇着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他很高兴,那种热烈的心情甚至是可以感染人的。

连同谢清呈即将冰封的心,都被焐热了一些。

谢清呈抬眼看着他,刚想说什么,就被贺予低头吻住了。

“谢清呈,你看到我赢了吗?

“……”

“我想着你,就没有给你丢人。”

“……”

“谢哥。’

“……”

男生三千米跑得都是汗了,照理说应该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可贺予此刻就像一个赢得了比赛的勇士,热血翻沸,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他一下一下地拿鼻尖蹭他。

“谢哥,这一次,我能要一点点奖励吗?”

谢清呈在对上贺予那么欢欣纯粹的眼眸时,声音就如阻鲠在了喉间。

贺予:“哥……可以吗?”

他的心城就要封了,又为何有一束光要照进来?

谢清呈觉得心脏迟钝地在痛。

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他看不清贺予的脸了,晕眩感又往他头上涌,他一时说不出话,也没有什么力气。

等他逐渐从虚弱中回神,他已经被贺予带到球馆的洗手间里了。

大学球馆的卫生间一般都没什么人,贺予把谢清呈推进了其中一个隔间,一边呼吸沉重地亲勿他,一边反手锁上了门。

他想讨他真正的“奖励”。

男生的身上带着运动后滚烫的热气,就那么密实地朝谢清呈压了过去,伸手欲解谢清呈的衣扣。

“贺予”

谢清呈手腕上还有治疗痕迹未消,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不肯松手。

贺予吻他“哥今天可以吗”

“贺予……”

谢清呈手腕上还有治疗痕迹未消,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不肯松手。

贺予吻他:“哥,今天可以吗?”

“别,不行……”

贺予嗓音湿热浑沉:“就一次……”

“……”

“我真难受,我忍不了……”

“你能抱抱我吗?”

他不该与贺予做的。

这件事,让两人越陷越深,逐渐地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他现在什么力气也没有,突然的病发让他浑身虚弱,连视力都很模糊,而那种早已知道黑暗结局,却目见霞光绚烂的感受,更是令他心城崩溃。

他们最后还是在洗手间内做了,做得很激烈,贺予身上都是热汗,抱着谢清呈不停地撞,半点也不觉得乏,好像刚才那三千米耗费的是另-管体力似的。

两人震得隔间的]咣咣直响,中途只消停了-会儿,那是因为有个学生赶巧进来了,就在贺予他们旁边。

而那时候贺予正好到了最后冲刺的时候,根本停不下来,于是他就干脆把谢清呈压在墙面上,动静不绝于耳,旁边盥洗室的人明显是听到了,愣了好一会儿,震惊不已。

但他也并不能听出来疯狂到在公共盥洗室做爱的两个人究竟是谁。贺予捂住了谢清呈的嘴,半点声音都不让他发出。

谢清呈是真的崩溃了,他知道隔壁有人,他想要贺予停下,贺予不肯,反而一直抵着他纠缠,仿佛故意想把两人交蚺时的声音透给其他人听,反正也没谁有那个狗胆进来。

“舒服吗?嗯?舒不舒服?

谢清呈不能出声,贺予却不介意自己的声音被人听到,反正他的嗓音这时候已经沙哑地厉害,除了谢清呈谁也不可能知道是他。

“抱紧我宝贝……”

贺予情到深处,又爽又欲,卫生间隔板都像要被震塌了。

贺予做完之后喘了口气,吻了吻浑身都是发抖的谢清呈,而后压低声音,对外面的人道:“听够了吗?听够了就他妈给我滚出去!出来让我撞见你敢偷窥,我就让你知道代价你付不付得起。”

偷听的人哪儿敢再留,立刻仓皇跑走了。

贺予就慢慢地从温柔乡里出来,他瞳色幽深,抽了纸,慢慢地擦拭着。

“哥……去我公寓,好不好?”

谢清呈是真的没力气了,他在突然发病的痛苦中,又被这样激烈地折腾,过程中几次差点晕过去,只因他不能让贺予觉察出他身体的异样,才不得不强撑着清醒。

贺予以为他是不反抗的意思,竟然还脸红了一下,他又吻了吻谢清呈,感激又小心翼翼地扶抱起他。

男生仔细地把谢清呈散乱的衣服整理好,带谢清呈出去了。贺予停车的地方离这里很近,上了车,未忍住,在车上又做一次, 然后才愿启程。

男人的嘴一向就是骗人的鬼,什么我就做一次, 都他妈是空话。

事实上,贺予那天一共做了六次,一直到天都暗了,夜都深了,最后才抱着谢清呈,心满意足地在公寓的卧室大床上睡了过去。

他始终没有注意到谢清呈的反常

谢清呈病得几乎无法出声骂他,他却以为是谢清呈不想反抗。

而谢清呈自始至终没有脱掉上衣,好像在掩盖什么-样。这一点贺予虽然隐约觉得有些怪异,但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他的一颗心都被谢清呈莫名脆弱的样子给填满了,再也无暇去容下别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贺予醒来了,发现谢清呈还昏睡着。

他在谢清呈眼睫_上轻轻吻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却忽然发现怀里的人很烫。

贺予一惊,谢清呈发烧了?

他不敢耽搁,忙拿了温度计给他哥测了个体温。

38.3°C

贺予急了,想给私人医生安东尼打电话,但又立刻觉得不妥。

他最后只得轻轻摇醒了谢清呈 “……”

连唤了三四遍,谢清呈才模模糊糊地从昏沉中醒来。

他魂都像被抽去了大半,双目空蒙地望着贺予。

贺予的心一下子就被他看软了,甚至都后悔自己昨天做的那么没有节制了。

他抱着他,小声对他说:“哥……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你先起来……

谁知谢清呈听到去医院三个字,条件反射地回避,人都清醒了一些,苍白着脸道:“不,我不去。”

“可是你得挂水才行”

“我不去!”谢清呈反应激烈,猛地咳嗽起来。

贺予吓着了,回神后忙道:“你别急,那就不去了。我给你去买退烧药,你先躺下。”

谢清呈这一烧,实在厉害,昏沉缠绵了两晚,到了第三天早晨,他才终于恢复了些,靠在床背上,看着贺予忙忙碌碌的身影。

他知道贺予这几天又旷课了,贺予不敢走,一直留在他身边,他睡了多久,贺予就守了多久。

谢清呈缺乏血色的面庞微侧着,他想了很久,想得很全,他在这几天里,把一切选择的利弊都权衡透了。把最后的那一点不忍心,也硬生生如削去自己的血肉挖出自己的眼睛一样,剥离了。

贺予端了碗粥来。

少爷原本是不擅长做家务的,但这几天煲了好多种粥,就像想哄谢清呈多喝点。

谢清呈捧着那碗粥,像捧着一个人过于炽热的心,到了最后,都捧不住了。

他终于慢慢地把汤勺放下了,抬起眼,看向贺予——

一场高烧,视力损耗地更厉害,这个距离,不戴眼镜,他已经看不太清贺予的表情了。

看不清也好。

看不清最好了。

谢清呈这样想着,开了口:“贺予。”

贺予回过头来,脸颊上还沾着些手忙脚乱做粥时蹭的锅灰:“什么?”

“我想过了。”谢清呈说,“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

“我承认你没有说错,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

贺予的眼睛微微睁大,带着些希望似的。

谢清呈看不到了。

他的视线是模糊的。

他终于轻声地,却一字一顿地,把那些他已经压了很久的话,无可回头地说了出来:“我尝试过接受,但我接受不了。”

“……”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喜欢你。”谢清呈说,“所以,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了。”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