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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呈从未把自己是精神埃博拉患者的事情告诉过这些高层。

但是今天,他向他们摊开了这张牌。

他很谨慎,关于初皇,他只字未提,他只例举了精神埃博拉患者的特殊能力,比如惊人的嗅觉,极高的运算能力等等。

到了这节骨眼上,高层们虽感震愕,但也无瑕管更多了。

“那你的能力是什么?”

谢清呈静了几秒:“适应。”

“适应?”指挥官道,“可那只能使你个人在战场上好受些,并不能起到加强侦查成功度的作用。”

谢清呈:“这种适应能力不止针对外界环境,在身体内部也是有效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器官移植有一个很大的风险问题,那就是人体很可能会出现排异反应,但我不会,我的身体完全可以适应新的脏器,同样的……对于一些病毒或细菌,也是如此。”

“国内曾有过几个精神埃博拉患者的病例,但他们几乎都已经死亡了。在这些已知患者之中,2号患者的特殊能力就是他拥有了非常强大的听觉,在2号离世时,我们的实验室保留下了他的血液样本,制成了血清。”

“那血清有什么用?”

“对正常人而言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用来研究,但是对我而言。”谢清呈顿了一下,继续道,“血清进入我的身体后,会因为被我适应,相应的异能因子就产生混淆,会把我当做2号病案。也就是说,我可以在注射血清的几个小时内,短暂地拥有2号的能力。”

众人大为震愕。

郑敬风道:“谢清呈!这么重要的事,你、你怎么从来也没说过……!”

谢清呈看了他一眼:“抱歉。”

指挥官:“有这种能力,不说也是正常的,谁也不想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郑敬风:“……”

谢清呈很快地把视线从老郑身上移开了,老郑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忍。指挥官说的不对,谢清呈不告诉郑敬风,从来不是因为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是因为他知道郑敬风会是现在这样的反应,他不想让郑敬风受到牵连或是担心。

谢清呈:“那么,请问可以由我带人到岛上去吗?”

尽管这是个问题,但在问出口之前,谢清呈就早已知道了他们的答案。

破梦者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必须是他。

.

“嗯,对,那些生意都谈完了,接下来的事我打算交给小周对接。我最近可能得回岛上去一趟。”

贺予对着电脑,一边查看着文件和监控,一边抬手贴着自己的耳麦,和耳麦里的人说道。

“原因?”他重复着对面段闻的问话,目光掠过显示屏上的一段监控记录。

那是谢清呈在他家的时候,在书房里进行的一段动作。录像显示,当时谢清呈似乎在观察着书房监控镜头的位置。

“……”

贺予盯着那画面看了一会儿,又扫了一眼隐约可以被看出来的桌面书籍移动过的痕迹。

“没什么。”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想了想,不动波澜道,“就是发现血蛊好像有点异动吧,想回实验室练一练手。找点感觉。”

段闻又在耳麦里说了些什么。

贺予嗤笑,抬起另一只手,随意拨弄着指甲缝,不咸不淡地:“怎么觉察的……你要不去问问安东尼?他还没和你告状吗。都上我家里找茬来了。嗯,你问他吧。”

又随口聊了几句,贺予敷衍着应了几声。

“可能就这几天回,我会准备准备。成,那我挂了。”

结束通话后,他摘了耳麦,重新把屏幕上的视频进度条拉了一下,拉回到谢清呈打量监控器的时候。

“……”

贺予看着画面里的那个男人,心里有了一个预感,但那预感让他非常烦躁。

他抬手重重地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然后吐了口气出来,沉着脸,重新戴上耳麦,拨通了另一个加密号码。

“喂,是我。”

.

从破梦者总部离开后的谢清呈,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准备了。

他最后回了一趟家,与谢雪他们吃了一顿晚饭。

他们并不知道谢清呈即将要做的事情,这餐饭像往日一样吃的很随意家常,上桌的是黎姨做的清炒番薯藤,麻婆豆腐,红烧仔排以及青菜鱼圆汤,饭是谢雪做的扬州炒饭,她是跟着谢清呈学的,现在也炒的像模像样了。

席间,谢雪和谢清呈说:“哥,下个月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不管多忙都不许工作,我想订一个旅游私家团,我们一起去走一走,散散心,好吗?”

卫冬恒连忙帮着妻子劝他:“是啊,哥,旅游特别好,能让你把之前的烦心事全部……”

谢雪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

劝就劝,提之前的烦心事干什么?都当爸爸的人了,讲话还是愣头青小伙子一样不过脑。

卫冬恒吃痛,居然还回头对谢雪道:“哎呦,你踩我干嘛?”

谢雪:“……”

谢清呈明白他们的意思,但下个月他在哪里都未可知,曼德拉岛是个人间鬼域,这一次前去查探是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他一来不想让谢雪他们担忧,二来这个任务也确实是机密,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和家里人说,只是喝了最后一口热汤,让那平凡的温热淌过他的心,散向他的五脏六腑。

然后道:“……好。”

临走前,他最后抱了抱芽芽,和正在洗碗的黎姨说了一句辛苦你了,又对谢雪和卫冬恒道:“那么大的人了,家务事也要学着做起来,要互相多照顾。”

他性子太爹,平时这类的叮嘱也多,因此卫冬恒听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夫妻二人将谢清呈送至门口,目送着他上车远去。

谢雪忽然微微地皱起眉头。

卫冬恒:“怎么了?”

“……不知道。”谢雪看着谢清呈车子越开越远,“只是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天要下雷雨了啊。空气里湿度大。”卫冬恒道,“你快进屋坐着吧。”

谢雪应了,却没有动。

她站在那里,目送她哥哥车子的尾灯在拐角处消失,直到那血一般的颜色已经不见了,她仍目送。

谢清呈去的第二个地方,是美育私人病院。

院长已经在顶楼实验室等着他了。

二十管微缩血清,经过特殊处理,呈现浅蓝色,藏在设计过的安全管内,管内有微缩针头,只要按窍门拧动管口,针头就会弹出,方便谢清呈在外自行注射。

“谢教授。”老院长抬眸看着他,“东西早就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特殊野外注射器,非常轻便,易于携带。”

谢清呈伸手去拿:“谢谢。”

“等一下。”

“怎么?”

“有一样东西,我想交给你看。”老院长示意自己面前的空椅子,“你先坐吧。”

谢清呈坐下了,老院长起身,去给谢清呈倒了一杯热姜茶。

谢清呈虽不明所以,还是喝了一口,然后看着他:“院长,你要给我什么?”

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他,谢清呈打开了绕线纽扣,牛皮信封里装着的是一沓纸,他把它抽出来,只扫了第一眼,就愣住了。

他隔着纸页,与老院长对视。

老院长微笑着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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