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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赵越一路找过来,带着温柳年回去吃饭。

仔细想想,大楚的丞相也着实是不好当,不仅要辅佐天子议政,还要帮天子守门。

温大人道:“要吃肘子。”

毕竟也是在门口干巴巴坐了好几个时辰,风吹日晒的,要补一补。

“外头天都快黑了,也别起了。”屋内,段白月问,“想吃什么,我去传些送来房中。”

“叛党还在监牢中,不管了?”楚渊下巴抵在他胸口。

“回宫后再审也不迟,或者你若是嫌烦,全部丢给我便是。”段白月拉高被子裹住他,“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

楚渊撇嘴:“祸国殃民。”

段白月手下顿了顿,问:“你在说楚项还是潇潇儿?”

楚渊道:“你。”

段白月:“……”

楚渊趴在他怀中,却没有再说话,像是在发呆想事情。

过了挺长一阵子,段白月才小声抗议:“没有。”

“有。”楚渊连视线也未挪一下,依旧懒洋洋盯着前头,随口道,“朕说你有你就有。”

段白月道:“哦。”

你是皇上,你说了算。

楚渊往被子里缩了缩,重新闭上眼睛。四周都是最熟悉的气息,纵情后的两人都未穿衣服,赤裸的肌肤紧密贴合在一起,彼此传递着呼吸的热度。十指相扣,舒服到连一个字都不想再说。

见他贪恋又犯懒的样子,段白月笑笑,手指轻轻梳好他的乱发,手臂将人圈得更紧。

第二天一早,楚渊便率人离开了承州,留下温柳年与赵越,同地方官员一道处理流觞剑阁的后续事宜。马车里头,段白月端着一盏银耳汤,道:“吃不吃?”

楚渊道:“没胃口。”

段白月看了他一阵子,然后道:“只是没胃口,不是在和我生气,是吧?”

楚渊从鼻子里往外挤字:“嗯。”

段白月:“……”

皇后是过分宠不得的,否则容易祸乱朝纲。比如说今晨才刚睁开眼睛,便又被缠着要了一回,昏昏沉沉上了马车,直到此时都浑身难受。段白月伸手想抱他,却干脆被撵下了马车,火云狮在前头慢悠悠地回头看他一眼,朝天打了个响鼻。

“王爷。”段念从后头打马上前,道,“潇潇儿已经醒了,说是要见皇上。““他倒是着急。”段白月道,“连回王城都等不及。”

段念问:“见吗?”

“不见。”段白月道,“晾他几天。”

段念点头,调转马头回了队伍最末。

而相对于潇潇儿来说,风雷则是要狂躁得多,不过再狂躁,也与西南王没什么关系,因为他直接将人丢给了温柳年。

楚渊:“……”

看着监牢中不断咆哮怒骂,头发炸开,试图要挣开铁链冲上来的人,温大人脑袋嗡嗡作响,躲在赵越身后,很想辞官归乡。

王城里头一切如故,两人回到寝宫内方才沐浴完,还没歇一阵子喝杯茶,四喜便来通传,说是陶大人求见。

段白月趴在桌上,装死。

又来。

不来成不成。

“起来。”楚渊扯扯他的袖子,“随我一道去御书房。”

“去倒是行,不过万一哪个老头被我气死了,你可不准生气。”段白月握着他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亲,依旧不想动。什么叫由奢入俭难,尝过与心上人一道不务正业的滋味,谁还想要管劳什子的江山社稷南洋叛匪,谁爱要谁要,赶紧回西南洗米才是正事。

楚渊将他强行推起来,把乱糟糟的衣服整了整,又重新梳了遍头发,方拖着一起出了门。

西南王半途伸手,偷偷摸摸揉了揉头皮——此等用梳子的狂暴手法,和金婶婶有一比,将来怕是要被扯秃。

御书房内一众老臣等了许久,才总算是等来了皇上,与西南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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