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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外面竟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虽微小,但谢揽听到了,迅速抄起冯嘉幼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跑出去义庄外。

“跟去看看!”捕头带着捕快也冲了出去。

一众人站在义庄外的空地上,远远望见那盗尸贼竟被马儿带着拐了回来,估计是马儿被雷声惊到,失了控制。

盗尸贼拼命拉扯缰绳,想要将马儿控制住,继续逃跑。

“哪里跑!将令牌还我!”捕头带着几个捕快持着刀就朝他冲去。

这距离,等捕头迈着步子跑过去,盗尸贼早就跑了。谢揽正准备施展轻功去把马抢回来,手臂却被冯嘉幼拉住:“夫君,车厢里不是有弓吗?这距离够不够?”

那张弓是玄铁重弓,又长又沉,是离开淮安之前特意让玄影司暗卫从兵器库连夜送过来的。

谢揽最擅长使刀,其次是重弓。

可惜兵器匣子装不下,在车厢里竖着。

谢揽想说用不着,冯嘉幼却面沉如水地道:“一箭射死他!”

“杀了他?”谢揽纳闷,盗尸偷马够不上死罪,此人也没杀捕快,甚至都不曾将他们打伤,为何要杀?

但冯嘉幼既说杀,他毫不迟疑,已经阔步走去车厢旁,探身将弓箭取出。

手里的苗刀扔给冯嘉幼,他搭箭上弦,瞄准远处马上的盗尸贼。

“不可!”义庄门口还留着几个捕快,见谢揽张弓打算杀人,立马拔刀,“他罪不至死!”

冯嘉幼躲在谢揽背后:“射!”

这下谢揽领会了冯嘉幼的意思,手一松,长箭带着明哨声飞射而出!

“小心冷箭!”捕快朝那仍在驯马的盗尸贼大喝!

声音在这空旷的郊外格外嘹亮,且还伴着好几道回音。

那盗尸贼已经注意到了,他弯腰躲避,却在弯腰中途便被长箭从心脏处射了个对穿!

一众捕快看着他中箭之后从马上掉落在地,多半愣住,这是完全预判了他躲避的姿势?

没愣住的纷纷挥刀朝向谢揽两人,捕头折返回来,怒道:“为何杀人?将他们抓起来!”

冯嘉幼从谢揽身后绕出来,若不是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伞,真想为他们鼓掌:“同伴惨死,你们还能演的下去?”

捕头挥刀:“什么同伴?!”

谢揽睨他一眼:“我要射杀他,瞧你们急的,冷汗都出来了。”

他也是那会儿才知道这群人都是一伙的,合谋演戏罢了。

捕头解释:“那是他罪不至死,你把他杀了,我们交不了差!”

冯嘉幼眯起眼睛:“根据《大魏律》,不管此人罪行如何,只要抵抗逮捕,将你们绑起来,还妄图逃跑时,就可以立刻射杀。你们身为县衙的捕快,难道没人知道这条规定?”

一众捕快们的脸色愈发难看。

冯嘉幼又往义庄大堂看一眼,“还有,你们被堵了嘴,绑了手脚,但可以用头撞棺材发出声音让我们知道啊,但你们十几个人都在棺材里安静躺着,逆来顺受,这合理吗?”

这一点谢揽本该是能想到的,但他因为马匹被小贼偷走正生气。

不等他们辩解,冯嘉幼又道,“当然,可以解释为你们怕连累我们,担心我们被‘盗尸贼’所害。我也只是心存疑惑,直到……”

那会儿打雷,谢揽抱着她还亲了她。

冯嘉幼现在是小厮打扮,两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们竟然全部视若无睹。

要么知道她是女人,他二人是夫妻。

要么他们都是断袖。

“同盟会的杀手?京城那位驸马爷派你们来抢账本的?”

谢揽将弓扔去一边,砸在地上发出“嘭”的震动,“演的那么卖力,就只是为了让我信任你们都是捕快,放心将夫人留在你们身边,去抓那个盗尸贼,将马抢回来。而你们趁机抓住我夫人,要挟我交出账本?”

事已至此,那捕头冷笑一声:“谁让咱们知道谢千户武功盖世,哪里敢与您硬拼,不得不费点功夫。”

扬了下手臂,一众人分散站位,将他夫妻俩合围起来。

“确实,你们比起来淮安那一帮杀手差远了。”谢揽接过冯嘉幼递过来的苗刀,拔刀出鞘,刀刃缓慢切着鞘口,发出刺耳的声音。

“别看。”这是对冯嘉幼说的。

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落下,冯嘉幼撑起了伞,伞沿下压,听话的遮挡住自己的视线:“夫君你得体谅下,从杀手中挑出这些会演戏的,驸马爷也是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