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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修士开?始唱名,谢挽幽收回?思绪,上台抽签。

她并不知道,她离开?后,白?发佛子忽然转头,目光毫无波澜地往她那边扫了一眼。

他的瞳色十分浅淡,乍一看像一池平静的潭水,仔细看时,却更像是包容万物的海。

身旁的五蕴大师笑道:“可是看到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佛子垂眸,开?口时声音舒缓:“并无。”

五蕴大师道:“万佛宗等待多年的拂霜剑主即将出现,你?似乎有惑未解。”

佛子便道:“弟子确实?有惑,师父曾说,佛号自?称观自?在,寻声普救世间?人,若想救世,每个人都?该有所作为,单凭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度化世间?之恶,为何?要将所有的希望押在一个人的身上,弟子实?在不懂。”

“是命。”五蕴大师看向?虚无缥缈的天际,虽然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但他的目光依旧清明:“是天命告诉我们,唯有如此安排,这一切才能有唯一的解。”

佛子摇了摇头,兀自?沉默了下来。

自?从拂霜剑问世,被镇压于剑阁,之后每一任万佛宗佛子的使命,便是守护拂霜剑,等待剑主出现。

这是所有佛子的使命,也是他的使命。

他刚懂事时,就知道了拂霜剑主的存在,他本以为,他会像在他之前的无数佛子一样,穷极一生,直至到圆寂的那一刻,都?等不到那位传说中的剑主出现。

可他没想到,高悬在万佛宗之上的剑,竟会在他担任佛子时轰然落下。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完成自?己的使命,对于那位万佛宗等待千年的拂霜剑主,他的心?中,只?有十分陌生的茫然。

就像看到一辆命运的车轮跨过漫漫的光阴,驶到了他的面?前,他避无可避,只?能被裹挟着上前,驶向?不可知的未来。

自?从知道剑主将会现世后,随着时间?愈发靠近,他最近时常在想,剑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他真的能在这场空前恐怖的灾难下,救下所有人吗?

她/他光凭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动摇那样庞大的恶?

佛子想不明白?,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剑主,他是期待的。

那样的救世主,想必是一位心?怀苍生的隐世大能。

台上,晋级赛开?始了。

这时,薛城主领着大儿?子姗姗来迟,笑着同坐席上的人告了声罪。

其他人当然不会没情商到落了城主面?子,纷纷客气地摆手,众人交谈起来,声音难免嘈杂了一些,佛子便往那边望了一眼。

视线在空中意外与另外一人相撞,薛大公子对着他扯了一下唇角,便转过了目光。

佛子隐隐察觉到了那道目光里所包含的恶意,盯着多看了一会儿?,这时薛大公子咳了两声,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薛城主立即紧张兮兮地领着他走向?天元宗主的席位,然后俯身询问了什么。

天元宗主听了,沉着脸给薛大公子把了脉,沉吟片刻,递给了薛大公子一瓶丹药。

薛大公子接过药,服下后,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许多。

薛城主松了一口气,笑着道了谢,这才领着薛大公子在坐席上坐下。

这时,又?有一队人来了,佛子注意到,看到来人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不好看。

“怎么,都?是老朋友了,不欢迎本座啊,”一身红衣的悬游道人走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些曾经的仇敌。

有人硬着头不搭理他,也有人笑着打圆场,悬游道人才不管有没有人欢迎他,顶着一众异样的目光,踹开?原本坐在容渡身旁的人,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了:“她上去了?”

容渡冷着脸没理他,悬游道人自?顾自?扫视了一圈:“沈青霜怎么还没来,我徒弟都?要进决赛了,他不在场,光顾着炼丹,这说得过去吗?”

一想到谢挽幽本是自?己的弟子,后来竟变成跟悬游道人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学炼丹,容渡眉头就是一抽一抽地跳,冷冷道:“闭嘴。”

另一边,魏满洲也在师弟师妹的簇拥下入场,蓬莱岛岛主拍了拍他的肩:“好好比试,莫丢了蓬莱岛的脸面?。”

魏满洲笑着应是,心?中却不以为意。

他都?到化神期了,放眼场内对手,哪个有他这样的修为?

吊打起来还不简单?

他自?信满满地上了台,只?是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总闪过那天在城主府,一闪而逝的谢挽幽的身影。

魏满洲的右眼皮开?始不断跳动,他晃了晃头,用力将那鬼魅般的身影晃了出去。

不过是幻觉而已,魏满洲,你?在怕什么?

他自?嘲一笑,上了台。

他上去后,谢挽幽拿着签,眯起眼睛看他的背影,对怀里的小?毛团说:“人都?到场了。”

封燃昼道:“好戏也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