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切腹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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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已到!
再看苏凌,看似后仰失控的身形猛地顿住,如同被无形的线拉扯,脚下步伐诡异地一错一旋,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硬生生向左前方旋出了半尺!
这半尺距离,恰好让过了女忍乙那势在必得的背心双刺!同时,他蓄势已久的左手并指如剑,中指与食指并拢,一缕凝练到极致、蕴含离忧无极道纯阳破邪内息的指劲,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点向女忍乙因全力刺击、身形微微前倾而暴露出的背心灵台穴!
这一指,时机妙到毫巅,正是对方旧力已出、新力未生、心神完全锁定“必中”目标的松懈刹那!也是两名女忍配合转换、气息同步凝滞的那一瞬!
“噗!”
一声轻微的、仿佛刺破皮革的声响。指劲精准无比地透入女忍乙的灵台穴!
离忧无极道真气中正平和,但凝于一点爆发时,却有着极强的破气封脉之效。
女忍乙娇躯剧震,前冲之势戛然而止,闷哼一声,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茫然。
她只觉一股中正醇和却又霸道无比的真气瞬间侵入经脉,所过之处,自身那阴寒诡异的真气如同冰雪消融,运转瞬间滞涩,浑身气力如同潮水般退去,手中那对淬毒短匕再也拿捏不住,“当啷”两声,坠落在地。
苏凌一指奏功,毫不拖泥带水。
紧接着,他右手江山笑剑光如虹,顺势回削,目标直指女忍乙因惊骇而微微侧头、暴露出的雪白脖颈!
但不知为何,在剑锋及体的最后一刹那,他手腕极其微妙地一抖,改削为拍,以厚重坚硬的剑身平面,而非锋利无匹的剑刃,狠狠拍在女忍乙的颈侧动脉窦上!
“砰!”一声沉闷的钝响。
女忍乙连哼都未哼一声,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所有意识,软软地向一旁倒去。
苏凌这一击,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足以将其击晕,却不会致命。
“妹妹!!”女忍甲见状,目眦欲裂,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再也顾不得什么合击战术,什么杀手冷静,心中只剩下救援同伴的疯狂与对苏凌的滔天恨意。
她身形如疯虎般扑来,手中匕首毫无章法,却快如闪电,直刺苏凌后心,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苏凌仿佛背后长眼,对女忍甲这因愤怒而失了方寸的搏命一击洞若观火。
他拍晕女忍乙的右手剑势未尽,左掌已然如同早有预料般向后拍出,掌心的离忧无极道内气含而不露,在间不容发之际,精准无比地拍在女忍甲刺来的匕首侧面。
“铛!”
一声脆响,女忍甲含怒一击,力道虽猛,却失了精准与变化,被苏凌一掌拍得匕首歪斜,空门大露。
苏凌得势不饶人,脚下步伐如鬼魅般一滑,已贴近女忍甲身侧,右手江山笑交到左手,剑柄倒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点她胸前膻中、期门等数处大穴。同时,右手化掌为爪,扣向她持匕的右手腕脉。
女忍甲此刻心神已乱,加之同伴被制,更是方寸大失。勉强侧身避过腕脉被扣,胸前要穴却被剑柄接连重点。
“呃——嗯!”
她闷哼连连,只觉数股中正平和却坚韧绵长的真气透体而入,瞬间封住了她数处关键经脉与穴道。
那女人只觉浑身真气滞涩,酸软无力,手中匕首“当啷”落地,整个人也被苏凌顺势一带一按,制伏在地,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双充满怨毒与不甘的冰冷眸子,死死瞪着苏凌。
解决掉两名最难缠、也最危险的黑衣女忍,苏凌身形丝毫不停,脚下一点,已如大鹏般掠至那两名受伤惊惶、正欲有所动作的和服女子面前。
樱粉女子捂着流血的手臂,脸上再无半分血色,眼中充满了恐惧。
她另一只手正慌慌张张地从另一只完好的袖中掏摸什么东西,似乎是什么符箓或暗器。
紫衣女子则倒在血泊中,脖颈伤口虽被她死死捂住,但鲜血仍从指缝不断渗出,气息微弱,眼神涣散。
苏凌眼神冰冷,出手如电。对樱粉女子,他并指连点,封住了她双臂、肩井、气海等数处大穴,截断其真气运行,制住其行动能力。
樱粉女子闷哼一声,手中刚摸出的一把淬毒手里剑“哗啦”散落一地,整个人软倒在地。
对那奄奄一息的紫衣女子,苏凌也并未补上一剑,只是同样以独门手法封住其伤口附近几处大穴,勉强止住汹涌的出血,吊住她一口气,不至于立刻毙命。
他不是圣人,对异族更无好感,但对方既已失去反抗之力,又是女子,他便不屑于再下杀手取其性命。不杀无反抗之力之妇孺,这是他的底线,与国籍、立场无关,只关乎他苏凌本心。
转瞬之间,四名手段诡谲、配合默契的异族女杀手尽数失去了战斗力。
院落中,重新被死寂笼罩。
只有夜风呜咽着穿过廊庑,卷动浓重的血腥气与尚未散尽的甜腻异香。
月光清冷,照在苏凌染血破损的白衣、新旧伤口交错的身体,以及依旧紧握、寒光凛冽的江山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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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微微发白,呼吸略显粗重,连番激战,尤其是对抗那直指心底弱点的幻术与两名女忍阴毒诡谲的刺杀,对他的心神、真气、体力都是极大的消耗。
体内那几处被毒针所伤的地方,麻痒刺痛感依旧在持续,被他以离忧无极道内气强行压制着。
苏凌缓缓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目光冷冽如万载寒冰,扫过地上失去战力的四女,最后,缓缓抬起头,投向院落东北角那株枝叶茂密、在夜风中沙沙作响的古柏阴影深处。
那里,一道原本隐晦的气息,在四女接连落败的瞬间,曾剧烈地波动了一下,虽然很快又被强行压下,但那一闪而逝的暴怒与杀意,却已被苏凌敏锐地捕捉到。
苏凌抬脚,走到那断成两截的碧玉短笛旁,毫不留情地一脚踏下。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院落中格外刺耳,那管显然并非凡品的玉笛,彻底化为齑粉。
“还有什么下作手段,不妨一并使出来。”
苏凌剑尖斜指地面,血珠顺着剑锋缓缓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小小的血花。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与伤处的疼痛,眼神锐利如刀,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
“若只剩这点装神弄鬼、惑人心智的本事......那今夜,便是尔等这藏污纳垢之所,连同你这见不得光的主子,一并烟消云散之时!”
话音落下,他不再理会地上失去战力的四女,也不去看远处角落里被韩惊戈护着、已然看得目瞪口呆的阿糜。
他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江山笑握得更紧了些,目光如电,牢牢锁定着那古柏阴影。
蓦地,“为......什么?”
一个微弱、嘶哑,带着浓重异域口音的女声,从他身后响起,是那樱粉和服女子。
她竟然已经强行冲开穴道,整个人却因脱力软倒在地,手臂伤口还在流血,面色苍白如纸,但那双先前充满怨毒与恐惧的眼眸,此刻却只剩下茫然与深深的困惑。
她死死盯着苏凌挺拔却染血的背影,仿佛无法理解。
她看到了苏凌眼中冰冷的杀意,感受到了他身上那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煞气,这样的男人,对敌人绝不会手软。
可为何......他制住她们后,却没有立刻补上一剑,斩草除根?甚至连看,都似乎懒得再看她们一眼?
紫衣女子倒在血泊中,气息微弱,脖颈伤口被粗浅封住,暂时吊着一口气,却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涣散的目光,同样不解地望着苏凌。
那两名黑衣女忍,其中一人虽然眼神依旧冰冷怨毒,只是深处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那个被拍晕的,刚刚幽幽转醒,咳嗽着吐出两口淤血,茫然地看向同伴,又看向苏凌的背影。
苏凌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声音传来,在这寂静的院落中,清晰而冰冷,不带一丝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按道理,按你们今夜所为,潜入我大晋,行此鬼蜮伎俩,袭杀朝廷命官,当是十恶不赦。按苏某往常性子,对这等魑魅魍魉,自当是刀刀斩尽,刃刃诛绝,一个不留。”
他顿了顿,声音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但苏某,此生杀人无数,所杀皆是该杀之人,或是战场之上各为其主的敌人。我杀过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杀过罪无可恕的叛国逆贼,杀过无数你们这些犯我疆土的异族武士......唯独有一点......”
他缓缓侧过半边脸,月光勾勒出他冷硬如石刻的侧脸线条,眼神深处,是历经沧桑后的漠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厌倦。
“我,从来不杀女人。”
“无论她是大晋子民,还是尔等异族。”
“这是我的规矩,也是我的......底线。”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滚。滚回你们的弹丸之地,告诉你们的主子,大晋疆土,不是尔等可以觊觎染指之所。再来,必诛之。”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抬脚继续向古柏阴影走去,背影挺拔,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决绝。
他已经破例说得太多。
不杀,不代表原谅,只是他个人的执念罢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揪出那幕后主使,为今夜之事,为可能潜藏的更多危机,做一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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