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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着金火的光芒,他出手也是越来越重。

“这么厉害的宝贝,从前你怎么不拿出来用。”路溪桥自出生以来,从来没像今天打的这么酣畅淋漓过,这阵子堆积在心中的郁气,似乎都排解出来了。

他简直要爱上了这种杀戮的畅快感,“不然当年在银沙城,葵姐也不会那么举步维艰了。”

“不行的。”白星现摇着头解释,“从前我是不能主动取出来,它只会在我有性命之忧时出现,上次在你家,也是感应到它想出来,我才能取出来。”

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成年了吧,按照我叔叔的意思,这几年恰好是我的成年期。”

“你才成年?”路溪桥抽了抽嘴角。

“我是妖啊,妖的成年期各有不同。”这一路打下来,白星现操控金火已是得心应手,说话时挥出一剑,剑气伴着金火,似一支离弦之箭,射穿一个偷袭之人的胸膛。

伤口处爆发出金光,随后金光将他撕成了碎片,连血都不曾流下一滴。

白星现吓了一跳。

他只想杀死此人,却没想让人死的这么惨,直接灰飞烟灭了?

他有些不敢再用这股力量。

彼岸城已被战火淹没,金迎却无暇去管那些山海族,只远远盯着白星现。

一点点看着白星现掌控天族金光,从笨拙到愈发娴熟。

这样的适应能力,说明这些力量本身就是属于他的,被强行剥离过,而今又回归自身。

正愣神时,嘭,海面掀起巨浪,一个庞然大物从水下飞出,落在宫楼残垣上。

落地后,阴长黎恢复人形,外披的羽毛氅几乎是瞬间覆盖住怀里抱着的项海葵。

项海葵也从蛟龙体变回原样,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唇纹开裂,眼珠还泛着一丝血光,但万幸眼白已经没有那么浑浊。

“叔叔!小葵!”

“葵姐!”

白星现和路溪桥赶紧朝他们的方向飞过去。

随后海面又是一声巨响,知道是景然追了上来,阴长黎将项海葵交给白星现:“她胸口的剑伤极重,前后贯穿,你小心些。”

“我知道了。”白星现赶紧收了剑,小心翼翼的将人接过去,尽量不触碰到她的伤口。

上次分别还是在客栈,两个人还在抢鸡腿吃,再见面她就成了这幅摸样,白星现说着话眼圈都红了。

路溪桥刚撸起袖子,要去找景然拼命,阴长黎吩咐他:“建木有再生之力,你试着用你的力量,帮她修复一下心脉。”

“哦,好。”路溪桥根本也不知道怎么做,大佬说自己行,那自己肯定行。

他祭出把小刀,本想割破手腕,划伤一条经脉,但和心脉没得比,于是直接朝脖子上来了一刀,“葵姐你等着啊,我先练练手,马上好。”

变身蛟龙的时候,项海葵没有任何的痛感,此刻恢复成人,痛的像是死了一次,本身都快昏厥了,被路溪桥的热血滋了一脸,烫的清醒过来。

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又咽了回去。

割都割了,拦也没有用处了。

项海葵的眼神瞥去了阴长黎身上。

他故意的。

阴长黎假装没有领会她眼神的含义,抛出一片鳞,化为一个光罩,将他们三人全部罩住。

转过身,迎着景然落下的方向。

景然原本的满腔怒火,在瞧见变回人形的项海葵这虚弱憔悴的模样之后,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浇熄不少。

以至于他落下半响,始终寒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帝君想怎么打?”阴长黎不着痕迹的调整站位,挡住他的视线。

左右手各捏着两片鳞,一黑一白。

黑色是神通,白色是神剑。

景然目色一沉:“阴长黎,其实我们没有必要闹到这种局面。只要你将神器交给我,我答应你,我会将被囚禁的人全部放出来,往后不会再打压你们。”

阴长黎不理会。

景然勾唇:“你迟迟不用神器,想必也是有顾虑和风险的吧?”

阴长黎把玩着鳞片:“然而帝君的承诺,谁敢相信?”

景然往一旁迈了一步,绕过阴长黎,再次看向项海葵,像是在辩解:“那神器再强,也绝对杀不死我,我如此不择手段,为的也不是我自己,是我天族众生。就算我该死,我们天族所有人都该死?要知道那些灵感低微的天族人,和普通人类没有区别。”

项海葵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不为所动。

牵动伤口,景然深吸一口气,又看向阴长黎:“就连对你们山海族,我们也没有赶尽杀绝吧?”

阴长黎沉沉道:“那是帝君没有能力将我们山海族连根拔起,数一数,被你们灭掉的种族还少?”

景然正要再开口,忽地一愣。

目光慢慢移去白星现身上,被他周身那层淡淡金光惊的微颤双唇:“大、大哥……?”

白星现:?

“叫叔叔。”阴长黎给白星现使了个眼色,“我这个叔叔是假的,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