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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只是调侃燕澜,现在禁不住怀疑,燕澜迟迟不肯带她来确认,该不会真怕她来争家产吧?

“何人擅闯万象巫?!”

四方守卫察觉星启阵出现异动,立刻从长桥上围过来。

姜拂衣连忙回到祭坛正中央。

燕澜也恰好从阵法里出来。

姜拂衣忙不迭躲去他背后。

守卫们慌忙收回攻势,转为双臂抱肩,躬身行礼:“少君,您回来了。”

燕澜吩咐:“你们去找两个侍女,带这位姑娘……”

姜拂衣连忙打断:“不必了,正事儿要紧,先带我去见你爹吧。”

之前以为回来万象巫需要长途跋涉,才想着先洗个澡,现在已经抵达,没有什么比见那位大巫更重要的。

何况姜拂衣还有点儿小心机。

倘若那位大巫真是她爹,刚好留着这满身狼狈给他瞧瞧,自己上岸之后为了寻他吃了多少苦。

为母亲讨个说法以后,再为自己索要点儿补偿,不过分吧?

燕澜却说:“要拜见他,你我至少需要等待一个月。”

姜拂衣旋即皱眉,又想耍什么花样?

燕澜解释道:“家父不在城中,他身在魔鬼沼,那里的魔毒瘴气,还需要一个月才会开始消散。”

姜拂衣重复:“魔鬼沼?”

“嗯。”燕澜不紧不慢地道,“我族归降云巅国之后,族中有一部分巫不服管教,叛出族群,一起进入不远处的魔鬼沼,因此我族现如今有两处聚集地。”

姜拂衣:“你爹去管教他们了?”

燕澜沉默片刻:“家父生于魔鬼沼,是那群叛乱者的首领,一直都是。”

姜拂衣:“?”

怎么有点子听不懂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瞧他并不想多提的态度,姜拂衣也不多问,提议道:“一个月太久了,我心急,想必你也心急,不如你把相思鉴拿出来给我用用,至少咱俩先确认下,他是不是我那个混账爹。”

燕澜又摇了摇头,依然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腔调:“我拿不出来,相思鉴不在族中,十几年前被天阙府的府君借走了,至今不曾归还。”

姜拂衣:“……”小子,我怀疑你在耍我。

她还不曾开口,刚从法阵落地的柳藏酒先大喊一声:“什么?相思鉴既然借出去了,之前我问你借时,你为何不告诉我?”

燕澜淡淡道:“我若没记错,你只跪下问我借,一句也不曾问过相思鉴还在不在。”

柳藏酒真要吐血了,额角刚要愈合的伤口,一下子崩裂开。

岂有此理!

哪怕自己有错在先,柳藏酒也要出手教训这个王八蛋一顿,让他知道自己这一路,也有在让着他!

正要挣开绳索,姜拂衣按了按他的手臂:“燕公子若是告诉你,相思鉴在天阙府,你会不会去偷?”

柳藏酒:“先借,不给再偷。”

姜拂衣:“天阙府不是万象巫,无论你有什么理由,一旦闯了云巅国大国师无上夷的府邸,必死无疑。”

“呵,也未免太小瞧我。”柳藏酒话是这么说,但终究没再继续挣脱绳子。

燕澜朝姜拂衣看了一眼,意味不明。

姜拂衣往桥上走,打算跟着守卫离开:“几位大哥,麻烦带路。”

没辙,只能先在这住上一个月,刚好养养身体。

她才刚踏上玉石桥,桥对岸迎面走来一个戴着全遮獠牙面具,包裹也挺严实的人。

瞧着身形,像是个女人。

姜拂衣手里的“拐杖”微微颤,这是杀意。

燕澜恭敬行礼:“您提前出关了?”

守卫们也跟着行礼:“大长老。”

愁姑周身伴着强大的压迫力,继续朝姜拂衣靠近,冷冷道:“少君,她身上有股呛鼻的死人味道,您感知不到?”

姜拂衣的心脏明明已经停止跳动,却在听到“死人味道”四个字时,仿佛狠狠跳了一拍。

燕澜的嗓音也微微有些发紧:“我知道,我是亲眼看着她从棺材里出来的,我猜,她应是个尸傀邪修。”

姜拂衣:“……”

感谢,不必费心编谎话了。

愁姑仍在缓慢逼近姜拂衣,席卷的威势愈发猛烈,厉声质问道:“少君既然知道,为何不就地格杀,还将她带回万象巫?”

“她虽修邪功,却不是坏人。”

“你如何确定?”

“凭她可以拔出我父亲的剑。”愁姑移动时,燕澜也已经慢慢走到姜拂衣前方,阻挡住迎面而来的杀意。几经犹豫,当众说道,“她或许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愁姑身形一顿,脚步终于停下了。

她仰头,难以理解的看向燕澜:“少君,如今万象巫是个什么情况?您究竟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