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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案突然震了震,余幼微斜眼瞧着,半分没有敬畏之意:“生气了?别啊,这样就生气,那你要是知道你要给他的信被我烧了,不是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窗外有风刮过,窗户轻轻响了响,池鱼警觉地侧头,刚想动,就被沈故渊按住了手。与此同时,背上涂药的力道突然一重,疼得池鱼“啊”了一声。

拔了香炉里燃着的香来晃着玩儿,余幼微笑得阴狠:“你可别怪我啊,不是我不厚道,是你太碍眼。只要你活着,王妃的位置我就爬不上去,所以只能牺牲你了。”

沈故渊撇嘴,表情很是不屑,看了看她的背,伸手想抚上去,但顿了顿,又作罢,拿起药膏给她上药。

“不过好歹你对我也算照顾有加,这样吧,等我嫁入王府的时候,一定穿最好看的嫁衣,从这遗珠阁上踏过去,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成为他的王妃的,如何?哈哈哈!”

沈弃淮要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见不得光的,为防秘密走漏,她向来是独来独往。

阴风阵阵,吹得白幡猛地翻飞,余幼微觉得背后发凉,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冷笑:“死了还想来吓唬我?做梦!人死身烂,你就算化为厉鬼,又能如何?”

池鱼抿唇:“我没有丫鬟,遗珠阁一直是我一个人和落白流花住。”

话刚落音,余幼微就觉得眼前多了个人,惊得她猛抬头,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啪!”

“你丫鬟吃白饭的?”沈故渊皱眉:“药都不能上?”

“能杀了你啊。”

“见笑。”池鱼挺直背脊,有点不好意思:“我以前……经常受伤,其他地方还好,背上的药总是上不好,伤口也就……”

宁池鱼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余幼微一愣,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整个人都被举了起来。

不,鬼都没这么难看的!

“你以为你能活得好好的吗?余幼微。”

且不说这烧伤有多惨不忍睹了,在这烧伤之中,竟然还贯穿着七横八纵的旧疤,和着那红肿的几大块地方,沈故渊简直觉得见了鬼了。

棺材旁的白烛晃了两下就熄灭了,整个灵堂一片黑暗,只剩下面前这张苍白的脸,和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

“女人的背,都长这么难看的?”

惊恐地瞪大眼,余幼微使劲抓着她的手,双脚乱踢,努力想呼吸,却被掐得脸色泛紫:“你……”

清凉的药膏涂上肌肤,瞬间将灼痛完全压住,里衣慢慢褪掉,整个背露出来,池鱼听见了沈故渊不敢置信地吸气声。

“不认得我了?我的好姐妹。”宁池鱼凄厉地笑:“你不是要给我守灵,说私话吗?我来找你说话了啊~”

既然如此,那他说什么,就听什么吧。

“啊——”余幼微用尽全力挣扎,大叫出声:“鬼啊——”

她是明白了,沈故渊不会害她,也不图她什么,可能就是闲云野鹤得无聊了,想回来找沈弃淮夺权,顺手搭救一下她这个陷入绝境的小可怜。

尾音没落,脸上又挨一巴掌,声音清脆,响彻整个灵堂。

听话地背朝着他,池鱼这回不犹豫了,立马将里衣的系扣也松开。

“亏我掏心掏肺地对你,你这心肠可真够歹毒的。怪不得沈弃淮要这样对我,原来都是因为你。”

沈故渊皱眉:“问题别那么多,我的药自然都是难得佳品,转过去!”

手起,狠落,池鱼猛地将她摔在地上,听着骨头摔断的声音,一脚踩上她的手,冷笑连连:“人心原来能可怕到这个程度,那我这个当鬼的可不能输给人,你下来陪陪我吧?”

感觉到背上一松,池鱼很惊讶,忍不住想回头看:“这什么药,这么有用?”

这话尾音拖得长,四周顿时狂风大作,钱纸乱飞,仿佛瞬间变成了地狱。

修长的手指沾了药膏,抹在与衣衫粘连的血水上,沈故渊很专心,一手抹药,一手轻轻扯着她的外裳。本以为要褪层皮才能脱下来的衣裳,竟然就这么顺着他的力道,轻轻落在了地毯上。

余幼微又疼又怕,脸色苍白,发髻凌乱,抱着手臂惨叫连连:“救命啊!救命啊——”

微微一僵,池鱼结结巴巴地道:“可…这…我……”

巡逻的守卫刚好经过,听见呼喊,立马冲进了遗珠阁,将灵堂团团围住。

“你……”池鱼脸红了,很是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却听得这人开口道:“这一身皮肉不想要了,你就尽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