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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得了。”抬脚跨进府衙,沈故渊带着村民就往里头走:“升堂吧。”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是。”

“咕——”想着想着,肚子饿了,池鱼回过神,心虚地转移话头:“奇怪,今日送午膳的人,怎么没来?”

“要是我没记错,启事鼓乃太祖皇帝所设,三公九卿府衙门口皆有,一旦鸣起,则三公九卿必出而问情。可有错?”沈故渊问。

“在人家的屋檐下跟人作对,你还想着要人家以客相待?”沈故渊白她一眼:“做梦。”

文内吏嘴巴都没来得及合上就被这话堵得僵住了,干笑两声,道:“殿下所言甚是,不过大人就是因为忙,所以没空……”

“那不然,他还想饿死咱们?”池鱼挑眉:“您好歹也是皇子啊!”

“今日非休假,又正值秋收繁忙之际,三司使要是不在府衙,岂非玩忽职守?”不等文泽彰说完,沈故渊径直开口道:“大人莫怪,我家徒儿没什么脑子,不是故意给钟大人扣罪。”

“饿死不至于,饭菜刻薄是会的。”沈故渊道:“所以今日的饭,你来做。”

“大人他……”

啥?池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池鱼挑眉,忍不住道:“三司使大人是不在府衙吗?”

“嗯,作为你暗中猜忌我的惩罚。”沈故渊闭上了眼:“半个时辰之内做好。”

“不知殿下驾到,失礼。”一揖到地,文泽彰十分恭敬地道:“殿下先里头请。”

“可……”

官差一顿,上下打量他一番,心里没底,立马进去禀告。没一会儿,府衙门大开,一个内吏迎了出来。

“闭嘴。”

放了鼓槌,沈故渊负手而立,侧头看向出来的人:“启事鼓设而为民启事,何来造次?”

老老实实地闭上嘴,池鱼担忧地看他一眼,往厨房去了。

沈故渊面无表情地捏着鼓槌,一下又一下地敲,声震八方,惊得临近的百姓都纷纷围了过来,府衙里的人更是连忙出来怒斥:“何人造次!”

小半个时辰之后,瑶池阁的桌上放了三菜一汤。

正想着,池鱼就听见“咚”地一声,放在府衙门口的启事鼓被敲响了。

沈故渊神色复杂地看着这菜色:“能吃?”

虽然沈故渊是皇族,但封王旨意尚未下达,就权力而言,远不及这三司使钟无神。就算带这么多人来了这里,又能怎么办呢?

“能!”池鱼拍着胸脯保证:“我自己尝过了,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看,但一定很好吃!”

深吸一口气,池鱼敛了心神,抬头看向前面门楣上的匾额——三司府衙。

犹豫地拿起筷子,沈故渊最后确认了一遍:“吃了会不会出什么问题?等会还有事要做。”

要是被看穿了,他哪还会留她活口。

“不会不会!”池鱼很肯定地道。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被他看穿了似的。但看看他的背影,又觉得应该没有。

于是沈故渊夹了菜放进了嘴里,嚼了两下之后,猛地僵住。

池鱼跟在他后头,觉得背后微微发凉。

“师父?”池鱼伸手戳了戳他:“您别不说话啊,好不好吃?”

不过,看破不说破,沈故渊收回目光,瞧着马车停了,起身就掀开了车帘。

沈故渊说不出话来,放了筷子起身,出门就吐。

她的血海深仇,竟然一点也不冲动,更不冒进,就这么躲在他身后,一切跟着他来做。宁池鱼,哪里是看起来这么呆呆傻傻,老老实实的人?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姻缘难成了。”吐完,沈故渊虚弱地直起身子,眼神苍凉地回头看她一眼:“世间女子,能把食材糟蹋到你这个地步的,真不多见。”

“没什么。”哼笑一声,沈故渊睨着她道:“觉得你聪明而已。”

微微一顿,池鱼耷拉了脑袋,看了看这满桌子的菜,有点沮丧。

嗯?池鱼两眼无辜地看着他,很是不解地问:“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