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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睿只“嗯”了一声。他在流年的提醒下喊了医生过来拔针,对医生的询问如实回答,就是回答的内容要多精简就有多精简。

刚穿来时,他和人打了一架,急于改变现状,才让自己的情绪压过了原主。但现在一放松,他就受到了抑郁症的自闭倾向的影响,情绪无法控制地沉浸在很低的状态。

但陶睿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好在他受到的影响是一部分,自己的理智思维还是占主导,很快就想到这个病情可以利用。

他问了一下流年关于梁玉馨的情况,确定梁玉馨可以应付她那边的危机,便不着急出去,安心地睡了一觉。

到晚上放饭时间,陶睿找到医生表示要回去。他在这里躺着和回牢房躺着其实没差别,医生叮嘱他每天过来打针吃药就让他回去了。

陶睿走进食堂,容纳很多囚犯的食堂立马为之一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那个成辉是道上混的,不止他们牢房里那十几个人跟着成辉,在其他牢房也有二三十个算成辉的小弟。成辉可是说是狱中大哥之一,今天他却差点被陶睿掐死。陶睿这个小人物一下子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陶睿像是没察觉他们的视线一样,没什么表情地打饭,找空位坐下来吃。

食堂有几个狱警巡视,成辉盯着陶睿没动弹,对周围的小弟们说:“等会儿回了牢房把好风,我弄死他。”

小弟们纷纷应声,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兴奋地等着看陶睿的凄惨下场。就连其他牢房的人也有不少幸灾乐祸,觉得有乐子可以看了。只有少数的人有些担忧,不过原主在监狱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大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然也没人会帮他。

陶睿这一顿饭吃得很饱,他待会儿有一场硬仗要打,怎么也不能饿着肚子。

他还要在狱中待一个月,就这个环境,他说什么都不能让自己憋屈。那么,就只能让别人憋屈了。

饭后放风,大家都去大操场散步,陶睿就慢慢舒展了筋骨,对成辉威胁的眼神视而不见。这无视的态度让成辉怒气更旺,一回牢房就留两个人趴在栏杆处盯着狱警,叫人围住了陶睿。

成辉活动着手腕,动动脖子朝陶睿走去,冷笑道:“陶刚,你小子胆子不小啊,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给哥几个露一手啊,让哥几个也看看你身手有多好。”

旁边有人起哄笑道:“成哥,他的身手是不是跪在地上爬啊?哈哈哈不如让他学狗叫怎么样?”

另一人嗤笑道:“学狗叫有什么意思?喝尿才好玩啊,大家说对不对?”

成辉在陶睿面前站定,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今天只要你肯喝爷爷的尿,爷爷就放你一码,说话算话。”

陶睿冷声道:“你真不该离我这么近。”

成辉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肚子就挨了一记重拳!

陶睿一拳打中,抓住成辉的衣领往四周一抡,怕伤着成辉的小弟们纷纷叫骂躲开,让陶睿冲出包围圈。

陶睿站在墙角附近,对准成辉的侧腰又是两拳。成辉痛呼出声,立马反击。陶睿不躲不避和他对了一拳,他不知道被打到了哪,居然手麻得没知觉了。

在那些小弟冲上来的时候,陶睿中指屈起,重重在成辉几个大穴上猛击,痛得成辉大喊出声,眨眼间冷汗都冒了出来,再无还击能力。

陶睿一手拿他挡住那些人的攻击,一手在空隙中打向众人穴位。

当小弟的哪敢碰到大哥啊?他们投鼠忌器,在成辉面前不敢出手,反而一个个被陶睿打中了穴位痛得要命,有好些人一下子就卸了劲儿,震惊不已。

陶睿的动作却没有停,用巧劲儿将他们推出去,有的砸到别人身上、有的头撞到墙、有的腰撞到床架,等他们全倒了,陶睿才把成辉丢到他们身上,听着外面几个狱警的脚步声靠到墙角。

“干什么呢?蹲下!双手抱头!”狱警打开房门快步走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惊讶了一瞬,对陶睿喝问,“怎么回事?”

陶睿蹲在地上,冷淡道:“他们集体冤枉我打他们。”

“……什么?”狱警愣了愣,看向其他人。

地上哀嚎的人立马吵嚷着告起状来。

“警官他撒谎,我们都是他打的。”

“陶刚抓了成哥威胁我们,把我们全打了。”

“真的,警官,真是他打我们,不知道打哪了,疼死我了,我肯定肋骨断了,警官我要去医务室!”

狱警怎么都不可能相信,斥道:“你们当我是傻子?全部起立,到墙边蹲下,快点。”

大家捂着疼痛的地方艰难爬起来,瞪着陶睿走到墙边。有些人痛在腿上,蹲下都痛得直呼腿断了。还有最严重的成辉都起不来,还是被六个小弟拖过去的。

这个样子真不像装的,几个狱警都狐疑地皱起眉,让那个说肋骨断掉的犯人掀上衣。

那犯人立马起身掀了衣服,结果低头一看,皮肤上一点伤都没有,要是肋骨断了怎么也得有点痕迹吧?

狱警直接上前按上他的肋骨,犯人痛得大叫一声,眼泪都飙出来了。但狱警虽不是医生,肋骨好好的还是能摸出来的,立马没好气地道:“装什么装?鬼哭狼嚎干什么?”

犯人吃惊道:“不是、不是,我真痛,特别痛啊……”

那只能解释说骨裂了,就是外面好好的怎么看都没问题。还有那个嚷腿断的,也是看着没问题、摸着没问题,就是犯人嗷嗷喊痛。

狱警没办法,只得把值班医生喊了过来,让医生给他们检查。

结果让所有人愤怒不已,这些犯人根本就没伤,全是装的,有点磕碰的伤也是磕到床架墙上磕出来的,显然不是打的。

狱警愤怒是因为犯人胆大包天,竟然十几个人联合起来骗警察,意图指控陶睿;犯人愤怒是他们明明被陶睿打得痛死了,狱警和医生竟然说他们冤枉陶睿。

他们所有人又被扣一次分,然后眼睁睁看着狱警带陶睿走人,说要给陶睿换个牢房。

他们盯着陶睿,看见陶睿在走出牢房那一刻,回头对他们冷笑了一下。一个个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可害怕扣分谁也不敢再吵了。

这一刻他们除了愤怒还有一丝惧意,陶睿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为什么打得他们这么疼却一点痕迹没有?他们更不能理解陶睿为什么这么能打,成辉可是从小混混实打实混成大哥的,要不是够能打,在监狱里也不会有几十个小弟,陶睿居然几下就把成辉打得无力还手?

被换到另一间牢房的陶睿又面临了新的挑衅,牢房里最能打的厉哥叫陶睿给他按摩捶背。厉哥和成辉打过好几次,在监狱里是对头,听说成辉差点被陶睿掐死乐呵得很,要是打败成辉的人在这伺候他,不就是说他把成辉踩在脚下吗?

厉哥叫人把陶睿推到他面前的时候还警告他,“别在我面前耍花样,听说你被成辉打得不轻?敢耍花样我让你断胳膊断腿。来。”

厉哥趴在床上,脱了衣服让陶睿给他按摩。

这说来算小事,监狱里混的,遇到这种事给按摩按摩也就过去了,说不定转天厉哥就把人忘了。但陶睿怎么可能给他按摩,推开挡路的犯人就往自己的床位走,“我不会按摩。”

厉哥脸一沉,旁边的小弟喝道:“你小子敢不给厉哥面子?麻溜过来,听见没!”

陶睿躺在床上,眼皮一掀,“你们听不懂人话?”

这下可激起众怒了,厉哥翻身而起,指了两个人让抓住陶睿,对面牢房里也有人,都站到栏杆处抓着栏杆看热闹。

陶睿拿起枕头,猛地起身捂在一人脸上,那人差点背过气去,被陶睿一脚踹得翻了两个跟头!

另一人要打陶睿被陶睿击中麻穴,一拳打在心口上,接着就是厉哥。陶睿抓住厉哥挡住其他人的进攻一拳又一拳打在厉哥身上,厉哥很快就体会到了和成辉一样的感受,痛得直冒冷汗,把对面牢房的人都看呆了。

这次狱警来的很快,陶睿还在打人的时候,他们就进来了。

“放手!陶刚你今天是第几次打架了?”

陶睿松了手,退后两步双手抱头,淡淡地说:“我有抑郁症,总有人欺负我,殴打我,我的抑郁症有转化成狂躁症的迹象,谁欺负我,我就控制不住还手。”

厉哥疼得直抽气,指着陶睿骂道:“你以为判刑前逃避刑罚呢?还抑郁症,你怎么不说自己有精神病?警官,他殴打我们,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狱警也气得不轻,“陶刚,出来。如果医生鉴定你没有抑郁症,你就关禁闭。”

陶睿面无表情地跟着他走,冷声道:“我不叫陶刚,我叫陶睿。我被冤枉入狱,这就是我所有病症的起因。”

狱警早听过这个说法,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听到感觉有什么变了。他心里不禁猜想,这个犯人说的难道是真的?毕竟再有一个月犯人就能出狱了,没必要到这时候还胡说八道吧?

等到医生检查后给出陶睿得抑郁症的结论,狱警对他的话就信了八成。不过这跟狱警也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把事情往上报告了一下就没管了。

这次狱警把陶睿安排在了厉哥对面的牢房里,那间牢房的人刚才都是亲眼看着陶睿打架的,哪还敢惹他?监狱里总共也就几个算得上大哥的人物,今天一天就被陶睿打趴下俩,厉哥现在还趴在床上不动弹呢,这间牢房的人看见陶睿都忍不住离远了点,他俨然也成了狱中一霸。

陶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与其三番五次解决麻烦,不如一鸣惊人,虽然很累,但清净了。

陶睿脱了衣服,安稳地躺床上睡觉,他也快精疲力尽了,必须好好休息。

其他人时不时瞟他一眼,开始说悄悄话议论他到底是谁,犯什么事进来的,怎么这么能打云云。

议论过后大家才发现,陶睿蹲了三年监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实力如何。因为他以前一直是心如死灰的样子,撞倒他,他都没反应,抢了他的饭,他也不在意。这样的人其实挺无趣的,有很多小混混以欺负他为乐,但也没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