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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赌服输?”

“是!”

栾念朝她勾手:“来。”

男人从本质上来讲都是赌徒,栾念更甚。他玩游戏绝不会让着别人,不论男女。

第一局栾念就胜了,尚之桃选回答问题。栾念问她:“你拿过第一吗?无论什么比赛。”

“当然拿过!”

“什么?”

“小学时候铅球比赛!高中时候书法比赛!”尚之桃回答完,看到栾念了然的神情,以及他那句不咸不淡的话:“我浪费了一次提问。”

不是奥数比赛、英语比赛、唱歌跳舞比赛,是铅球和书法,她讲完自己先惭愧了。突然觉得栾念这个老东西挺阴损,好在她能承受。

第二局,尚之桃还是输了,她还是选回答问题。

“现在有别人追求你吗?”栾念不咸不淡问了这个。

尚之桃想了那么一会儿,如果说没有,会显得她没有魅力,于是准备讲假话,却听栾念说:“撒谎是猪。”

……

“没有。”尚之桃的人际圈子很小,除了帮孙雨工作混过两次线下相亲会,就是同事和身边那几个人。

“没事儿,不丢人,正常。你知道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被追求过吧?”

“我被追求过。我前男友很爱我。”尚之桃不服。

“很爱你你们分手了?”

栾念嘴毒,永远改不了了。

第三局,尚之桃还是输了。她不想回答问题了,下一个问题肯定更令人难堪,不然也不是栾念了。她选弹脑瓜,那时她输了选弹脑瓜,辛照洲的指尖象征性在她额头敲那么一下,一点不疼,很温柔。

“你确定?”

“我确定。”

尚之桃掀起自己刘海儿让栾念弹,刘海儿刚掀起,就听到清脆一声响,疼的她脑子嗡的一声,转而捂住自己的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栾念。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疼出了眼泪。

“怎么了?不是愿赌服输吗?”栾念陪她演完了,起身去给自己倒水喝,留尚之桃坐在那揉头。他心情不好。

有时不知道尚之桃怎么想的,张口前男友闭口前男友,你们恋爱时做什么关我屁事?我凭什么跟你玩你们玩过的游戏?

尚之桃还有一点蒙,过了很久才说:“我以为你会轻点儿。”

“为什么?你输不起?”

“我……”

“还玩吗?”

“不玩了。”

尚之桃也有一点生气,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顺手拿起沙发靠垫扔向栾念:“我疼死了!”

“活该。”栾念接住靠垫丢到沙发上,自己也跟着坐回来,看到尚之桃的额头有点肿了,把她扯到面前,仔细看看,口中念叨:“好像是下手很重。你是疼哭了吗?”

“我没有。”

“那你也弹我。”

“我不弹,我又没赢。”

尚之桃口口声声输得起,其实这时已经输不起了。栾念太用力弹她,让她有点难过。一点都不喜欢才会下手这么狠。

“那这样,你出石头,我出剪刀。”栾念对她说。

“好。”

象征一局,栾念输了,指指自己脑门:“来,你弹我。”

尚之桃冲捏起拇指和中指吹了口气,有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手伸到栾念额前,却又改了主意,她下不了手,索性捧着他的脸,温热的唇印在他额头。

“我可舍不得。”她这样说着跳下沙发,去冰箱里找吃的。这个吻轻飘飘的,令栾念心里痒那么一下。

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尚之桃觉得自己大概回不去了。她给孙雨发消息,问她:“你从邯郸回来了吗?”

“路上。今天雨好大,你回来了吗?”

“我在栾念这,叫不到车。”

“好的,我有他家地址,如果真要杀人抛尸至少能抓到凶手,哈哈哈哈哈。”

孙雨跟尚之桃哈哈,可真实的情况却是脚上缠着绷带,在火车上痛苦不堪。她没有告诉尚之桃她在邯郸的工作受了委屈,这次活动办的不好,有一个女会员是在婚姻状态中,孙雨他们系统里没有相关资料。会员老公在活动期间带着人来砸场子,孙雨摔了一跤,脚崴了。她没跟大家说,心里觉得挺丢人的。

孙雨的哈哈比从前多了两个,她不对劲。尚之桃直接打给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孙雨看着自己的脚,眼睛红了。但她不想在人来人往的火车上哭,于是咬紧牙关。

“下雨了,单元门口很滑,你上楼要小心。我房间的抽屉里有零食,你饿了自己去拿。”

“好啊。”

孙雨费了好大力气才到家楼下,她脚受伤了,爬楼就成了难题。站在单元门口,看着眼前的倾盆大雨,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情绪的崩溃来的就是这么突然,一颗心没着没落的,觉得自己熬不下去了,不如索性就回家嫁人吧。

孙远翥的出现毫无预兆,他在大雨时下楼扔垃圾,顺道想去走走,看到拄着单拐的正在痛哭的落汤鸡一样的孙雨。

“还好吗?”他将伞罩到孙雨头上,看她哭花了妆。

孙雨觉得哪儿哪儿都让人喘不过气,项目举步维艰,生活鸡零狗碎,她快要挺不下去了,哽咽着说:“我不好。”

“那咱们也先上楼吧?“

孙远翥走上前拿过她的箱子:“你站在这,我先把你箱子送上去。”他了解孙雨,她肯定会担心行李箱丢掉。也不等她回答,就兀自上了楼,过了一会儿,又很快跑了下来。

他微微喘着,在孙雨面前蹲下身来:“来吧。”

孙远翥的后背那么温暖,背着孙雨爬楼梯,孙雨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他治愈了,渐渐止住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