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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目前这院子里她认得的人不多,但梅氏的确是所有人中最端庄的,有大家闺秀的气度,也不是会没事找事的人。这个时候来,想必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是……不是!”差点被套话,缀玉急得眼泪直掉:“奴婢现在只是您的人,跟孟氏已经没了主仆情谊了。”

梅照雪?桃花眨眼,她来干什么?

“那我管不着。”桃花摇头:“继续留你,就是不给夫人面子。我主意已定,你不必多说。青苔,拖走她。”

用过午膳,青苔神色严肃地进来禀告:“夫人说一会儿要过来。”

“遵命!”青苔应了,缀玉就更慌,伸手抱着旁边的大花瓶企图挣扎一下。

“主子。”

结果青苔走过来,连她带花瓶一起拎了起来,潇洒地送了出去。

总归她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不如等水当真淹进来了再说吧。合上册子,桃花安心地躺下休息,心想现在谁爱议论谁就去,反正景王那边,沈在野肯定会帮忙兜着的。其余的东西,她压根不怕。

桃花轻咳两声,吸了吸鼻子,听见外头的惨叫,有点担心花瓶会不会碎。

桃花瞬间觉得自己这公主当娘子也真不是多委屈了,毕竟她只算个庶出,人家正正经经的高门嫡出都只是个娘子呢。

不过青苔的功夫是靠谱的,人扔走了,花瓶原封不动地放了回来。

太仆是管马政的官,权力颇大,油水也多。他的嫡女竟然没进宫,只在相府当个娘子?

“很好。”桃花点头,继续躺下休息。

孟太仆之嫡女。

要正式就寝的时候,院子里有丫鬟碎嘴,跑到青苔跟前嘀咕了一阵,青苔就传话给了自家主子。

姜桃花沉默,手指落在面前的花名册上,翻到了孟氏的一页。

“孟氏大晚上跑去给夫人请安了,说是有些不愉快,出来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很。”

青苔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们现在在这府里还不是很熟悉,始终处于被动阶段,一切都只能等情况明了了再说。

如此一看,还真是孟氏的人。

“但要是与我无关,府里怎么会有这种风声?”桃花皱眉:“哪儿传出来的?”

桃花裹着衣裳点头:“剩下的就她们去折腾吧,我抢恩的这点儿罪过,没多久她们就会忘记的。”

看了一眼画上那张稀奇古怪的脸,青苔安慰道:“不像,所以这画像肯定与您无关。”

因为她受伤不能侍寝,但院子里的其他人能。接下来才是这群女人真正的战场,她是想置身事外的。

“这长得像我?”

然而,不知道孟氏是不是受了刺激,第二天竟然直接上门来了。更可怕的是,还带着沈在野。

急忙让青苔去外头寻了她的画像回来,打开一看,姜桃花白眼都能翻出花来了。

“妾身有事要禀告爷。”她咬着嘴唇看着桃花道:“与姜娘子有关,所以烦请娘子退下左右。”

桃花听得心惊肉跳,心想那天街上难不成有会画画的人记住了她的样子?那可就糟糕了啊,万一让景王发现,沈在野还不先宰了自己以绝后患?

桃花睡得正舒坦呢,半睁着眼睛给沈在野请了个安,就挥手让青苔下去。

比如眼下,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风声,说争春阁的姜娘子带病上街与男子私下相处,惹得现在有人拿着她的画像四处寻人。

“出什么事儿了?”

可惜,梦想美得能让人飞上天,现实总是残酷得能让人摔个稀巴烂。

沈在野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喝茶,孟氏伸手就拿了一张画出来。

要是可以,姜桃花很像当一个靠脸吃饭的美人儿,没事撒撒娇,绣绣花,就有人包她一生富贵。

这画不是别的,就是姜桃花那稀奇古怪的画像。

你说这人生啊,有时候真是不公平。有人轻轻松松就能锦衣玉食高床软枕,有人却必须在地狱里挣扎个九九八十一回才能有安乐日子。

“咱们相府一向是清清白白,没有半点流言的。”孟氏幽幽地道:“没想到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夫人的意思是要瞒着爷,可妾身觉得,爷应该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