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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气的是,一向油盐不进的花拂满,听着这么离谱的说辞,竟然还就点了头:“可,可以啊。”

如意眼眸瞬间亮起来,抱着拂满亲了一口脸颊,撒娇似的摇着她的手臂:“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你放心,我的学费不会少的。”

哪还要什么学费,拂满害羞地摆手。

两人虽然都是女子,但如意这般倾身过去,丰盈的胸脯全压在了拂满的手臂上,柔软温沉。

拂满的脸霎时通红:“我,我去问问,问问赵燕宁。”

如意将她拉住,笑着摇头:“不用问他,免得你欠他一个人情。你且先教我,待他自愿来了再说。”

赵燕宁会自愿来?沈岐远在旁边听着都直摇头。

他们离开刑部司的那天,拂满是什么也没说就上车走了,赵燕宁却是倚在门口的石狮子边从刑部的规制开始骂起,一直骂到了他这个司正的祖宗十八代。要不是他拦得快,这人就要连圣上一起骂了。

如此大的怨怼,哪里还会主动来插手案子。

但如意就是很笃定,不让拂满去当说客,只扭头对他道:“劳烦大人引个路,以后我们进出殓房也方便些。”

大乾的殓房是官府设立的,百姓可以任意进出,但不能摆弄尸体,除非有仵作的凭证,亦或者官府的文书。

沈岐远看了花拂满一眼,发现她好像一点也不好奇如意想查什么案子,也不介意他要掺和进来帮忙,只静静地看着他,笃定他会点头一般。

想起这人擅长什么,沈岐远垂了眼,索性坦荡答应:“好。”

于是如意拉着他们两个,高高兴兴地就出了门。

“去哪儿啊?”路过大堂,赵燕宁纳闷地问了一句。

如意头也不回:“你别管,好好算你的账,我们晚点就回来。”

说着,让沈岐远去骑马,自己与拂满上了马车。

赵燕宁跟出来几步,纳闷地看着他们去的方向,嘴里嘀咕了两句。

殓房在西郊人烟稀少的地方,许是沈岐远一开始就打了招呼,她们进去的时候那乳娘的尸体就在庭内横陈着,已经有些发臭了。

拂满手脚麻利地给如意系上面巾,开始绕着尸体查看。如意接过沈岐远拿来的卷宗,只扫一眼就笑:“那街上卖爊肉的厨娘,你竟没肯放?”

“此人名叫采姑,十七岁嫁给丈夫刘屠夫,你遇见她的那日,她正好是头一次出摊。”

想起她那慌张不安的神色,如意道:“她应该只是撞见了凶手杀人的场面。”

乳娘溺死的那个小池塘旁边就有两间草搭的茅厕,附近小摊贩都会去那边解决人之三急。采姑去的时候,可能凶手正好把乳娘往池子里推,让她受了惊吓,所以才会怕成那样。

“我问过了,她的确撞见了凶手杀人,应该也记得凶手的大致身形。”沈岐远道,“但她不肯多说,宁愿在刑部司里住着,也不说半个字。”

审讯犯人也是一门学问,从前有宋枕山在,任何人都无法在他手里闭嘴超过三天,但现在,刑部司里都是些稚嫩的新人。

轻叹一口气,沈岐远接着道:“我将她的丈夫刘屠夫带到刑部司里问过话,但因着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只喊无辜,刑部司也无法扣留他超过三日。”

如意突然想起一茬事:“我与贺泽佑一起去太师府的那日,柳太师对贺泽佑动了杀心。”

贺泽佑在供神街附近遇刺,当时车就停在爊肉摊子附近,她回酒楼的时候路过还看了一眼。

沈岐远知道她想说什么:“我让人搜查过宁远侯的马车,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人证目睹是谁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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