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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瞬间恢复正经,说:“没笑什么,朋友圈刷到个笑话。”

大嘴一脸感兴趣地问:“哦?什么笑话?”

盛望:“……”

这回江添偏开了头。

笑个屁。

盛望挪了一下脚,不动声色踩在了江添鞋子上。

好在徐大嘴并不执着于听笑话,很快就被司机师傅的话题引走了。盛望重新瘫靠回去。

店庆:想念小陈叔叔

店庆:在小陈叔叔车后座躺着都可以

店庆:他也不会问我刷了什么笑话

某某:先把脚拿开

店庆:有大嘴坐在前面,我从头到腿都得老老实实的,只有脚能靠你一会儿

店庆:这样也不行吗

某某:……

盛望逗着江添,一边闷笑一边觉得这车里真是憋屈得慌,只想赶紧到学校。

等下了车就好了,等到了学校就没这么憋屈了,毕竟附中那么大。他想。

然而真正下了车,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多了。附中那么大,却真的没有比车里好多少。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值中午,去宿舍放行李碰到了史雨和邱文斌,去梧桐外吃饭又有丁老头和哑巴。

盛望以前觉得那些巷子空荡荡的没多少人,现在却觉得有点太过热闹了。一会儿有老人拎着菜跟他们打招呼,一会儿有小孩追打着跑过去,还有很多人家敞着一楼的窗户,浇花的、做饭散油烟的、看电视闲聊的。

学校的三号路也不像以前那样安静了,总有学生拿着饮料或新买的文具走在林荫道上,不算多,却给人一种络绎不绝的错觉。

市井街巷,熙熙攘攘。

直到这一刻,盛望才真正意识到“假期”结束了,在之后更长的时间里,他们不得不把自己藏起来,亲昵和欢喜都得掩在更为私人幽密的地方。

在隐秘之处,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

两人在上楼的时候碰到了一大波从食堂过来的老师,A班、B班还有9班的几个老师都在。

杨菁直接叫住了他们:“我今早有课调不开,就没去车站接你们。行李送回宿舍了?”

“嗯。”盛望说,“刚吃完午饭过来。”

“听说你俩病了?”何进依然第一个操心身体。

“啊?”盛望和江添对视一眼又匆忙移开。

“感冒了一阵。”盛望指着江添说,“他还发烧了。”

“听说了,说是住的地方停水,病了好几个人是吧?”

江添不是第一次外出比赛,对这种事并不意外,倒是盛望一脸惊讶。何进解释说:“省内搞竞赛的老师就那么多,大家相互之间都认识,学校怕你们在那边照顾不好自己,所以总要多问一问。”

“哦怪不得。”

“而且你们集训期间的表现和成绩单是统一寄到学校的,算是集训反馈。”杨菁说,“昨天我们就收到了。”

盛望:“???”

“怎么一脸吓到的样子?”杨菁没好气地说,“逃课了还是干坏事违规啦?”

“没有。”江添说,“就请了一天病假。”

“看到了,反馈上说了,你俩表现一直挺出色的,除了一天病假之外一节课没落。”杨菁说,“评语上你俩还算优秀学员呢,就是pk分数上占了点劣势。”

9班那个英语老师说:“哦?我昨天没看到,落后多少?”

杨菁说:“四五分吧。”

“领先的是谁啊?”

“还有谁,一中的呗。”

“那基本没……比较麻烦了。”

那个老师可能想说“基本没戏”,因为集训成绩还会影响到学生正赛的心态,领先的可能更放松一些,落后的压力比较大,调节不好的话,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但照顾到学生情绪,他还是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B班的英语老师拍了拍盛望和江添的肩说:“没事,能进决赛就已经是突破了,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次大赛经历,挺好的。”

杨菁也说:“是,已经给我长了脸了。对了,徐今天去接你们说什么了没?他昨天捏着成绩单在我那叭叭扯了半天,问我这状况拿国家级的三等有戏么?”

盛望照实回答:“一开始没说,都是闲聊。后来下车提了一句。说这个比赛获奖人数挺少的,如果能拿个三等学校就非常满意了,让我们不要有负担,后面好好准备别的比赛。”

杨菁点了点头:“行,总算说了点不那么浮夸的。”

“老徐就是喜欢夸大,还是谦虚点好。”何进笑着说完又问两个学生:“那你们怎么回他的?”

盛望犹豫了一下,说:“也不至于落到三等。”

何进:“……”

得,还不如老徐。

杨菁没好气地看着这俩狂人,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愁地憋了一句:“行,下个月出成绩,我等着看你俩怎么个不至于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