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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伤口后,他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望着院门的方向出神。

他心里翻江倒海。

秦淮如会不会知道?会不会借着这事又找上门来?会不会说他教养不当,影响了棒梗成长?

他几乎能预见那张脸出现在院门口,咄咄逼人地数落他,质问他是不是存心与他们母子过不去。

可他更清楚,若是今天他不出声、不出手,那狗不会有人护,那孩子也不会懂什么叫“底线”。

“棒梗这孩子……”他自语,脸上的线条沉沉地压着,像多年的老树皮,干裂却坚硬,“越大越不像话。”

他曾为这孩子做过多少饭,做过多少小玩意,甚至在他病了时半夜跑了三条街去买药。可到头来呢?一句“他不过是条狗”,就能抹去这一切。

狗轻轻地靠近他,脑袋搭在他腿边。那份信任,让他忽然有点鼻酸。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他太沉、太硬、太不善于讨好别人。可这一条狗,哪怕没有语言,也懂得靠近,也懂得低头,也懂得在受伤时信赖他。

“你就叫大黄吧。”他忽然说。

狗耳朵一动,像是听懂了,脑袋又蹭了蹭他膝盖。

“你放心,我在这一天,你就有饭吃。有人欺负你,我就揍他。”他叹口气,拍了拍大黄的脑袋,“哪怕是……她的儿子。”

他知道这话说出口,等秦淮如找上门来,事情恐怕又得一场风波。但他也清楚,他不能再什么都忍。他已经忍了太多年,从年轻时的沉默,到中年的妥协,忍得自己连个家也守不住,连个感情也喂了狗。

现在狗来了,他倒觉得活得踏实点了。

他站起身,走回厨房,继续翻那锅腊肉。锅气扑面而来,他却觉得有点温暖。

不远处,大黄卧在门口,阳光照在它的毛上,泛出些许浅金的色泽。它安静地看着前方,像个忠实的守卫。

何雨柱站在灶前,额角已经挂着细密的汗珠,后背的汗水早把灰布衫浸透,贴得紧紧的。他忍不住伸手掀了掀前襟,嘴里嘟囔着:“这鬼天气,才刚进夏,就烤成这样了。”

灶台的火噼里啪啦地跳着,一股股热浪涌上来,扑在脸上,就像有人拿着湿毛巾在用力抽打。他眼皮跳了跳,把锅里的韭菜鸡蛋炒得一气呵成,飞快地出锅,啪地一声倒在搪瓷碗里,然后提着碗出门,站到院子里那株老槐树下的阴影里。

阳光还是刺眼,哪怕是站在树荫底下,也觉得整个人像被油裹着一样闷。蝉已经开始聒噪,从院墙的另一头传来高频率的叫声,像极了锅盖被人敲个不停,烦得心里发燥。

何雨柱舀了一口饭,才吃下去,脸色就微微变了。

这饭是早上剩下的,他原本想热一下,但刚才光顾着给狗上药、训棒梗,又做炒菜,竟把那锅饭忘在一旁,如今碗里头的饭有些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