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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看着她缓缓吃着东西,心里总算踏实些了。可那股担心却像根刺一样扎在心头,一直没有完全拔出。

他知道她嘴硬,性子又强,不会轻易向人示弱。可她的身体终归不是铁打的。她一直用尽全力照顾孩子,照顾家,仿佛自己就是天生的操劳命。可哪有谁天生愿意苦呢?只是没人撑,就只能咬牙顶着。

他心里盘算着,今晚回去就得腾出点时间,把那几样补身子的东西熬成汤,明天一早送来她这边。她不说不代表不需要,他不能什么都等她张口。以前他总觉得保持距离才是尊重,可现在他明白了,有些事,不能再犹豫了。

“我明天给你煲点汤来,你喝几口润润嗓子。”他语气平常地说,像是谈天气一般随意。

秦淮如看了他一眼,眼里多了一抹复杂:“你自己都瘦得不成样了,还想着给我熬汤?”

“我瘦是瘦了点,但我耐熬。”他慢条斯理地说,眼神却分外认真,“你不是说我笨嘛,我要真是笨人,那就做点踏实事,也能补回来。”

“你一点都不笨。”她轻轻说,声音像是掠过心头的一阵风,“要是你真笨,今天我也就……”

他在灶房收拾着,手里还拿着抹布,把铁锅和台面一块一块擦得干干净净。她看着那背影,心里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不是感激,不是愧疚,而是一种多年未曾拥有的安全感,一种让她可以放心闭眼休息片刻的安定。

可何雨柱心里却不是那么平静。他擦着锅,眼里却总浮现出秦淮如刚才低声咳嗽的模样——那细细的一声,像是一根细针扎在他心头,疼得不厉害,但一动就触。她喉咙虽说没大碍,可他知道,不能光靠润喉糖顶着。人是铁饭是钢,她这些年营养早亏得厉害,几个孩子也没一个结实的,一家人吃得清汤寡水,日子像打着光脚走石子路,一不留神就血肉模糊。

得补一补。

他想了想,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人名——许大茂。

这许大茂养了几只鸡,是全院出了名的。他没事就拿着自家那几只母鸡在院子里显摆,说是下的蛋个个顶瓜,营养顶用。平日里谁家孩子生了病,他还大方地提着一颗鸡蛋送上门,说是“不能让孩子饿着”,可谁都知道那人最是精细,分明心疼的是自己那点出镜露脸的机会。

何雨柱擦干净手,在门口对秦淮如交代了一句:“你歇着,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去哪儿?”秦淮如下意识问。

“去拿点东西。”他笑着应了句,“不是偷的,是借的,回头一定还。”

秦淮如皱了皱眉,嘴张了张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问出口,只是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

他嗯了一声,转身出了院子。

这一去,他直奔许大茂的屋后。那几只母鸡就养在后院一个木头围着的小圈里,旁边堆着几把干草和一口水缸,阳光正照着圈里那几只蹦蹦哒哒的白鸡,羽毛在光下发着淡金色的光。

何雨柱翻过篱笆,脚落地时还特意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