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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壤把监正揍了。

揍完之后,她拧着第一秋的耳朵,一路将他揪到那块被铲除的学田边。令他将学田恢复原状!

此事众人皆惊。

第一秋不止是司天监监正,他还是皇帝师问鱼的嫡子。

虽然被剥除了国姓,但也不代表能被人揍着玩啊。

当天下午,宫里的福、禄、寿三位公公匆匆赶来,意图惩治黄壤。

可到了这里,三位公公发现自家监正顶着一对熊猫眼,正在打理那块废土——正是黄壤曾经的学田。

他正用锄头刨地松土,可他哪会松什么土?

一时之间,姿势极为笨拙。

那废土比一般的学田大些,但是土地里石砾众多,还有些工部曾经丢埋的废料。

他刨得便格外辛苦。

“监正……”三位公公眼含热泪:“您在司天监真是受苦了!这些狗东西定是欺您年幼啊,不仅将您打成这样,还敢让您亲自动手刨地……”

三人悲愤交加、痛心疾首,恨不能以身代之。

第一秋莫名其妙地回望了二人一眼,道:“你们拿个锄头。”

“啊?”二人愣住。

片刻之后,三位公公和监正大人一起,共同刨地。

……

此事,先前司天监还有人为监正鸣不平。

后来,黄壤将先前的“杂草”重新下种,三日之后,蚊虫渐绝。

司天监的人终于得以睡了一个安稳觉,从此,再也没有人为监正喊过一句冤。

这事儿过后,黄壤跟没事人一样,仍然每天早晚给第一秋送些精致的吃食。

第一秋也毫不记恨,照单全收。两个人像是吵了架的小朋友,说和好便和好了。大家再看二人的关系,便觉出许多不同。

外面关于梁种的骂声,仍旧铺天盖地。然而第三梦毕竟是不曾现身,这些攻讦谩骂,自然也毫无影响。

至于黄壤,她更不在意——大家骂的是第三梦,关她什么事?

她每天在司天监,依旧是条开心快乐的咸鱼。

而这一天,司天监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玉壶仙宗宗主谢红尘,到访。

所有人都觉奇怪。

玉壶仙宗一向修仙问道,不涉凡尘。

谢红尘几乎不踏入上京。

他如今主动前来,如何不令人猜疑费解?

第一秋将人请进来,谢红尘衣袂生辉,一如从前的儒雅温和。

他在会客的花厅坐定,道:“听闻这一年,监正一直在为抗旱良种一事忙碌。监正小小年纪,心系黎民,实乃万民之福。”

他话说得客气,第一秋脸上带笑,眼神却凉凉。他问:“谢宗主过誉了。不过谢宗主一向不涉红尘,想来这次过来,也不会只是单单想要夸赞在下几句吧?”

谢红尘嗯了一声,道:“监正真是快人快语。”玉壶仙宗和朝廷一向不对付,他也不介意第一秋的冷淡,道:“本宗主这次前来,也是想为万民尽一分微薄心意。”

说完,他略一施术,储物法宝中的几个木箱已经凭空出现在花厅之中。

谢红尘淡淡道:“钱财乃俗物,却到底能拔生救苦。还请监正莫要推辞。”

监正大人随手打开一个箱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果然是金砖。

财帛动人心呐!如今司天监花费甚巨,朝廷拨款又少,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监正大人正在犹豫,谢宗主继续道:“听说阿壤姑娘正在司天监求学。本宗主想要探望一番,不知监正可否请她一见?”

黄壤……这两个字,好像是戳到了监正的痛处。

监正大人砰地一声,合上了木箱,也合上了满目金光湛湛。

“怎么,谢宗主跟阿壤还是旧识吗?”监正大人似笑非笑。

谢红尘察觉到他情绪转变,却仍耐心道:“实不相瞒,十四年前,在下与阿壤姑娘在仙茶镇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得知她去了如意剑宗,也曾过去探望。这般说来,也称得上旧识了。”

监正大人心中骂娘——十四年前……也就是说,本座还在娘胎里,你们就相识了?

他坐回主位,皮笑肉不笑,道:“谢宗主把本座当成了什么人?您以为抬来几箱金银,就能见到我玄武司的学子?”

说完,他一挥袍袖,道:“此礼,请恕本座不能收下。人,宗主自然也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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