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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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点了点头,聂雪屏没有回应,廖天东道:“聂先生,你这骑术可真了不得,在哪练过吧?”
“读书的时候骑得多一些。”
廖天东“哦”了一声拉了长音,“牛津有个马术俱乐部,我听说很厉害。”
聂雪屏笑了笑,“都差不多。”
廖天东感叹道:“宋行长算是聂先生的师弟了吧?”
“我们应当是不同系的,”聂雪屏看向宋玉章,“同校,也算吧?”
宋玉章笑道:“算。”他伸手捏了下聂雪屏的胳膊,聂雪屏的衬衣有些贴在臂上,显然是出了汗,“以后还要请师兄多多指教。”
三人又闲谈了一会儿,廖天东问宋玉章要不要骑,宋玉章拒绝了,“我来得最早,已然累了,廖局长和聂先生多聊一会儿,我进去将衣服换了。”
宋玉章边往更衣室走边不禁摇头暗笑。
想不到他也有男人为他争风吃醋的时候。
这感觉……着实是有些奇妙。
倒不觉得有什么光荣,只是有些不适应,感觉自己成了个美女似的。
真是有些奇怪。
以前他的那些情人即便吃醋,也都会吃到他的头上来,叫他少看那些“狐狸精”两眼,这两人倒真是有意思,还互相较起劲来了。
尤其是聂雪屏,孟庭静倒也罢了,性情便是如此,聂雪屏倒真叫他出乎意料。
宋玉章边走边笑,觉得这事情很有些可玩味的部分,像个新鲜的小乐子,反正不是冲他使劲就好。
他换了衣服出来,聂雪屏也从另一间更衣室出来了,宋玉章对他一笑,“聂先生,英姿勃发啊。”
聂雪屏换回了贴身的西服,也是淡淡一笑,“不是老当益壮?”
宋玉章没忍住大笑了一声,笑过之后,他从聂雪屏面上的表情回过了味,笑眯眯道:“庭静说的?”
聂雪屏道:“孟老板说话很俏皮。”
宋玉章单手插在口袋里,实在是忍不住要笑,笑得肩膀都一耸一耸的,聂雪屏手背在身后,淡笑着看着宋玉章,见他一直笑个不停,上前搂了他的腰将他往后头的更衣室推了进去,将门在身后关上,聂雪屏手背抚了下他笑得发烫的脸,低声道:“很有趣么?”
宋玉章忍俊不禁地“嗯”了一声,低着头笑了几声后稍抬起脸,眼睫下射出揶揄的光,“叫海洲两位顶梁柱为我争风吃醋,我好荣幸啊。”
聂雪屏低头亲了宋玉章,宋玉章还是在笑,胸膛里的震动都传到了聂雪屏身上,聂雪屏被他感染得也笑了,带着笑容去亲,滋味真是非同一般,亲了一会儿,两人都止住了笑,亲得就认真了,湿湿润润的,很有些意动,嘴唇轻点着分开,宋玉章掌心摩挲了下聂雪屏的后颈,“聂先生,我发觉你好像也挺爱我。”
聂雪屏笑了笑,“发现的有些晚。”
宋玉章张开唇,同聂雪屏接了个很深入又很热烈的吻。
聂雪屏这个人一向淡然稳重,也有驾驭烈马时狂奔英武的时候,他这个人似乎也有很多面,玉一般的温润,雪一般的清冷,剑一般的锐利,宋玉章看他像个万花筒,转一下就又有新花样。
宋玉章忽而抬起双腿往聂雪屏的怀里一跳,聂雪屏双臂接住了他,宋玉章很有分量,结结实实的在他怀里,是个从天而降的“美”。
两人未在更衣室耽误太久,一齐上了车,宋玉章答应了去聂家做客。
聂伯年对宋玉章到来欢欣鼓舞,开心得直跳,一旁的聂青云却是对宋玉章看了又看,忍不住要多打量几下。
宋玉章倒没在意聂青云的眼神,那日聂青云旁观了宋明昭大闹,看他的眼神不奇怪才叫不寻常。
宋玉章陪聂伯年下了两盘棋,随后便同聂家三人一起吃饭,吃了饭他便与聂雪屏去书房议事。
“方才席上青云姐一直在看我。”
“她不过新鲜两天,过段时日就好了,她不会到处乱说的。”
宋玉章在书房靠窗的竹椅上坐下,“我没关系。”
聂雪屏取了单片眼镜戴在面上,回头温和道:“总是不好。”
宋玉章笑而不语,“你戴这个,倒很好看。”
聂雪屏取了几张纸过来,“我是单眼近视,没法子。”
聂雪屏取的是以海洲为核心的铁路铺设图纸,当然是草图,只是初步定下的几段。
宋玉章拿在手中细细察看,他点了下聂雪屏做标记的地方,“这里画个圈是什么意思?”
聂雪屏坐下,道:“我想先修这一段。”
“有什么说法吗?”
“安全。”
天空之中繁星点点,残月当空,清冷地照射出荒野之中被围困的数人,他们是悍匪,但却是走投无路的悍匪,手里的粗制刀枪斧头都已当啷啷地落在地上,为首的人大喊道:“我投降——我们投降——我们手上有的枪粮全交,只求好汉饶命——”
围住悍匪的人群中走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悍匪首领认识他这张脸,忙道:“英雄饶……”
“嘭——”
求饶的话未说完,嘴仍大大地张开着,连同那双惊恐的眼睛一齐轰然倒地,鲜血与脑浆红白混合地流淌在地,一直蔓延到其余的匪徒脚下,他们吓得两股战战面如土色,是真的怕了,很干脆地跪了下来,高高地举起了手无寸铁的双手以示最大的诚意投降,再没有任何嚣张的气焰。
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群俯视了一遍后,聂饮冰放下了枪,在窒息般的静默中,两指对着身后的卫兵做了个微微向前的手势。
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
卫兵们开始了一场简单又简短的屠杀,几梭子子弹下去,盘旋此地半年的土匪全都被打成了筛子。
聂饮冰点了烟,一脚踩在个小土丘上,银白的月光照下,他的睫毛在面上打出了些许阴影,“烧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