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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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庭静出海回来了。
天气冷,码头上倒是忙得热火朝天,来接人的事无巨细地向孟庭静汇报他出海这一个月里海洲发生了哪些要紧事,自然是提到了聂家矿产又发生了爆炸。
“严重吗?”
“像是挺严重的,死了几个工人,还有好些个受伤的,停了好几天工呢。”
孟庭静拔了手上的皮手套,在手中挥鞭子一样地甩了一下,“开车,去宋家。”
到宋家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入冬了,这个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孟庭静下车进入宋宅却被告知宋玉章不在。
“不在?还在银行吗?”
“五爷应当是去医院了。”
“去医院?”孟庭静拧起了眉,“他病了?”
“不是五爷病了,是聂家的小少爷病了,五爷去探病了。”
聂伯年的身体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医生的意思是十岁以后应当渐渐就会好起来,只是年纪越小,越容易生病,尤其是天气冷的时候,他就格外的容易伤风发烧。
这回发烧,他在医院里已经待了三天,始终是发着低烧,银行一闭市,宋玉章就来看他。
“再吃一口?”宋玉章低声道。
聂伯年摇了摇头,“我吃饱啦。”
宋玉章放了粥碗,又拿起盛水的小碗,“那喝点水?”
聂伯年乖乖应了,宋玉章喂了他三勺水后,他又说够了。
桌上食物书本玩具是应有尽有,可惜这些对聂伯年的病似乎都毫无帮助。
宋玉章拉着他柔软而发烫的小手,“想不想听故事?”
“嗯,我还想听武松打虎。”
“好。”
宋玉章半搂着他,轻声细语地给他讲这颇为惊心动魄的故事,聂伯年听着听着,红润的小脸便泛出了疲态,眼睫毛轻眨了几下便睡着了。
宋玉章一直在观察他,见他睡着了便将他轻轻放下,给他掖好了被子,又坐在床前凝视了好一会儿,才放下连环画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他低着头推开病房门,一转身,视线里映出黑袍下黑色的布鞋,他一抬头,果然是孟庭静。
一个多月没见了,孟庭静还是老样子,秀美而冷傲。
孟庭静不咸不淡地瞟了他,“做贼了,这么心虚?”
宋玉章笑了笑,“你回来了。”
孟庭静不想生气,然而他不得不生气,嘴巴里自动自发地就开始不说好话,“他又不是没有姑姑叔叔照顾,用得着你眼巴巴地成天来看吗?”
宋玉章听了他那些不中听的话,也丝毫没有动怒。
他现在是知道好歹了,明白孟庭静心里对他是好意,这就够了,至于那些难听的话,他就过滤一下,当孟庭静是在放屁吧。
“吃饭了吗?”宋玉章直接道。
孟庭静听他如此生硬而明目张胆地转换话题,脸色便沉了下来,像只别扭的大猫一般呼出了声——“没有!”
对,没吃,下了船就眼巴巴地来看人了,也别说宋玉章,他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一样的无可救药,或许他比宋玉章病得还要重一些,至少聂雪屏是豁出命了,能得到宋玉章对聂家这么惦念,仔细想一想,宋玉章对他可并没有付出过什么,宋玉章自己美自己的,他就跌进去着了魔。
“那就一起去吃个饭吧,”宋玉章道,“你家里的厨子手艺真是好,哪里找的?”
孟庭静冷笑了一声,“你这是还要上我家里去蹭饭?”
“是的。”
“脸皮够厚啊。”
“脸皮厚,吃不够,孟兄,快请吧,我饿了。”
孟庭静转过了身,嘴巴里仍然是不饶人,“活该饿,自己饭也不吃的跑来!”
这话他说的毫不心虚,因为他还不饿。
宋玉章是坐宋家的车来的,然而孟庭静显然是不想叫他再回宋家的车里,从医院到孟家也要小半个钟头的时间,孟庭静想他想得很,不愿意再挪动这小半个钟头去思念,拉着宋玉章的胳膊开了自家的车门。
宋玉章不跟他争这些,坐进车后,孟庭静矮身进来时,他便抢先说道:“你别摸我,也别咬我。”
孟庭静撩着长袍的手一顿——宋玉章不说这话,他的手很自然地就要往宋玉章大腿上放了。
“当我是流氓吗?”
孟庭静冷哼了一声,端端正正地坐好,同宋玉章隔开了一个手掌的距离以示清白。
宋玉章单翘了一条腿,柔声道:“就当是我小人之心吧。”
宋玉章是不是小人难说,但孟庭静从不觉得自己是君子,在商场上君子混不下去,全死光了。
车开了不出几分钟,孟庭静就忍不住凑过去,将宋玉章一把给搂在了怀里,同时还要发出诡辩,“我既没有摸你,也没有咬你。”
掌心将宋玉章的臂膀结结实实地紧了一下,感受到宋玉章那富有弹性的肌肉后,孟庭静才终于有了下船的感觉。
宋玉章苦笑了一下,倒没有挣扎,“怪我,下回我再说清楚些。”
孟庭静搂着他,心里那一点点的火气就慢慢熄了下去,他颇为调侃道:“下回?下回是什么?什么时候?”
宋玉章不想同他调情,于是闭嘴不说。
孟庭静以为他害羞了,心中窃笑,心想聂雪屏一死,这混蛋的性子倒是转变得柔顺一些了,聂雪屏这倒是死得不错。
孟庭静搂了宋玉章一路,自然也少不了动手动脚,宋玉章略一挣扎,他便义正言辞道:“我看看你是不是哪瘦了。”
仿佛宋玉章是他生养的,胖瘦都要向他负责。
宋玉章懒得和他在车里打架,也怕翻车,就随他去了。
而且孟庭静这个人是相当的我行我素,即使他严词拒绝,想必孟庭静该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的。
摸吧,反正也不是没被他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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