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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睡,别吵醒他。”秦羽白神色温柔地嘱咐了一句,挂断电话,就派出了魏易尘去接他聊作安慰的替代品。

而现在,这个替代品正右手拿着银叉叉起一整块牛排,饿死鬼投胎一样地在啃,吃相难看到简直倒他的胃口。

秦羽白拿着刀叉,冷冷道:“你是野狗吗?”

晏双大口吃肉,他早饭都没吃,都快饿死了。

看在秦羽白请他吃午饭的份上,他就不和他抬杠了。

“魏易尘,”秦羽白吩咐一边垂手静立的管家助理,“找个时间好好教教这条野狗怎么吃西餐。”

曾经见识过晏双完美用餐礼仪的魏易尘低下头,恭敬地应了一声。

“ok,”晏双一口气干了一份牛排,又吃完了盘子里所有的配菜,感觉自己吃得相当饱腹,“我吃完了,你慢用。”

晏双作势起身。

“坐下——”

秦羽白冷厉道。

“你又忘了你的身份?”

按在餐桌上的手慢慢松了力道,晏双坐下,目光挑衅地看向秦羽白,“秦总,你不用一直提醒我的身份,如果不是因为那份契约,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

“是吗?”秦羽白喝了口红酒,冷笑了一声,“昨天晚上是谁缠着我不放?床单都打湿了?”

晏双的脸瞬间红了,他愤怒地一拍桌子,“秦先生!现在是白天!”

魏易尘:“……”

“白天?”秦羽白晃了晃红酒杯,笑容不见,冷道,“过来。”

晏双:不行,得上课的啊王八蛋!

“不听话的仆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羽白微微靠后,对魏易尘道:“打个电话,让晏国富去冷库凉快凉快。”

晏双不动。

“我听说人在冷库里待上八个小时以上就会下肢瘫痪……”

晏双站了起来。

达咩。

晏国富是他的壮劳动力!怎么可以瘫痪!

秦羽白轻笑了一下。

晏双即使再装,也无法掩饰对唯一一个亲人的在意,哪怕那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晏双走到秦羽白身边。

秦羽白:“蹲下。”

晏双依言照做。

秦羽白:“……”

“我让你蹲下,不是让你像街边的流氓混混一样蹲下,”秦羽白捏了晏双的下巴,“还是你想让晏国富去蹲大牢?”

晏双只好换了个蹲得好看一点的姿势。

渣攻还这么讲究,真是。

秦羽白目光下滑,这才注意到晏双穿了一件领子极高,而且显得很宽大不合身的衬衣。

以他毒辣的眼光来看,这件衬衣也并不是那种摆在街边商店廉价出售的货色,倒像是私人定制的一样。

秦羽白松开了拿捏晏双下巴的手,忽地将晏双整个人拉入怀中。

“你放开我——”晏双挣扎起来,“我要回去上课。”

秦羽白单手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伸入扣得高高的衣领,猛地将衣领向外一番。

衣领的内测缝着一块丝绸,丝绸上面绣了一个花体的英文字母——Y。

“咳咳……”晏双被秦羽白勒住,痛觉倒是屏蔽了,只能感觉到从脸到脖子都在急速地发烫,“放……开……”

少年雪白的脸染上呼吸困难造成的血色,魏易尘眼眸微动,轻声提醒:“秦总。”

怀里的人正在微弱挣扎,那个花体的“Y”在眼下摇晃,犹如一张脸孔,正在对他发出嘲笑,秦羽白冷厉地扫了魏易尘一眼,手上终于松了力道,将晏双丢到一边。

晏双倒地咳嗽。

心想今天这可是梅开三度啊。

又被丢了。

“衣服,谁的?”

秦羽白淡淡道。

晏双的咳嗽声慢慢减弱,他捂着脖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真的是……”秦羽白抬起桌边的红酒杯,俯身弯腰,“很不听话。”

这么一件,昂贵的,明显属于男人的衬衣,穿在他的小仆人身上,真是让他……怒火翻涌。

微凉的酒液缓缓地倒在雪白的衬衣上。

晏双一动不动,黑发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也就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表情,秦羽白只看到了倔强抿着的唇,晏双似乎是铁了心不开口,想要隐瞒这件衬衣主人的姓名。

衣服上鲜红的酒液无声地慢慢蔓延。

悠扬的乐声在安静的屋内响了起来,打破了一室的僵持。

秦羽白目光落在晏双的破帆布包上,对着魏易尘扬了扬下巴。

魏易尘心领神会,打开书包,看到里面的换洗衣服时愣了愣,随即当作没看见,拿出了最上面的手机。

“还我——”

一直安静不动的晏双忽然暴起,去抢夺魏易尘手里的手机。

秦羽白倏然起身,单手将晏双控制在了怀里,从魏易尘手里接过了手机。

是个没有存的号码。

秦羽白胳膊横着,像一道锁链般困住晏双,嘴唇靠向晏双薄薄的耳朵,热气翻涌,“谁?”

晏双只是沉默。

笑死,没存的号码他哪知道。

秦羽白冷着脸滑开了接听键,紧接着打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扬声器里传来一个秦羽白意想不到却又非常熟悉的声音。

清冷的,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骄傲。

“在哪?”

“为什么不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