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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先生……”司机忐忑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魏易尘背对着车,淡淡道:“不会的。”

“嘭——”的一声,剧烈的声响传来。

司机吓得一回头,马上他的脑袋就被魏易尘扭了过去。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

司机抖着腿应了一声,向树林深处又迈了一步,“我去撒泡尿。”

司机的身影窜入树林,魏易尘慢慢偏过脸,回过身望向车内。

黑色的车窗上贴着一双细白的手,十指纤纤,用力地按住了玻璃,仿佛要破窗逃出。

指尖猛地在蜷缩,随后又无助地滑落。

车辆仍在晃动。

结实的轮胎在地面回弹。

频率又快又猛。

车窗忽然缓慢地降了下来。

那双细白的手伸了出来,指尖紧绷地向前,又被另一双戴着名贵腕表的手扣住,强行按了回去。

车窗又缓缓摇上了。

慢慢吸了口气,魏易尘挪开目光,望向面前高矮不一的树丛,风景很美。

司机借口撒尿,在小树林里抽了好几支烟,才接到了魏易尘的电话,让他回来开车。

司机忙将一身的烟味拍打干净,小跑步地回来。

魏易尘已经站到了车旁,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招呼他说:“开快点儿,秦总开会要迟到了。”

“好的好的。”司机一看到魏易尘就跟看到了定海神针似的,多慌的心思都沉淀了下来。

两人上了车。

司机马不停蹄地发动了车,魏易尘坐在车内,脸上没什么表情。

车后座里一片狼藉。

秦羽白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失控至此。

在车上。

还是在去公司开会的路上。

淡淡的血腥味在车内弥漫。

秦羽白用手背擦了下脸,冷笑道:“属狗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不仅是那一巴掌,晏双刚才在他脸上挠了好几下。

温情的面纱压根就不适合他。

晏双像是变着花样般地故意惹他发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秦羽白俯身,轻拍了拍晏双的脸,晏双半个人趴在车座上,长腿无力地散乱在了车内的地毯上,一截一截,莹白漂亮,淤青浓重,秦羽白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拿乔?”

下巴被拧了过去,晏双安静地看着秦羽白,他的嘴唇又受伤了,被他自己咬得伤痕累累。

秦羽白直视着他,“现在只要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把晏国富送到中东去挨枪子,我保证,谁也查不出什么错处。”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终于装不下去了吗?”

晏双嘴角轻勾,满是不屑,“秦羽白……你就是个畜生。”

表情一瞬扭曲,掐住晏双下巴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他的下巴捏碎。

晏双始终冷笑着,冷眼旁观,像在看一个小丑。

秦羽白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强的挫败感。

软硬兼施,软硬不吃。

偏偏一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都能打动晏双,而他却不能。

“很好,”秦羽白眼眸越来越亮,“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可以玩得更彻底一些了。”

晏双内心狂吼,对对对!让虐恋来得更猛烈些吧!否则剧情点要刷不完了哥!

有什么事冲他来!让晏国富安心打工吧铁子!

车辆正在慢慢减速,已经靠近了学校的后门。

晏双扭过脸,抓住脚踝住的长裤要拉上,却被秦羽白扣住了小腿。

“干什么?”晏双一脸戒备。

秦羽白单手紧紧地掌握着晏双的小腿,“要下车可以,你只能穿一条裤子下车,留外面的,还是留里面的,你自己选。”

车内一场凌乱下来,秦羽白依旧衣冠楚楚,除了脸上挂了彩,看上去毫无异样,但晏双却狼狈不堪,浑身脏污。

“放——手——”晏双咬着牙道。

秦羽白轻声道:“我对你太宽容,导致你对我产生了误解,”手指用力地在晏双的小腿攥出了指印,看着晏双逐渐发白的脸孔,他温柔道:“趁我心情好快选,否则,你就给我光着滚下车,让你的同学们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单手抓住晏双扬起的手臂,秦羽白冷笑道:“打人上瘾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晏双的手腕差点要被拧断。

断手戏份险些提前上演。

“我选……”

在他的逼迫下,晏双迫不得已地闭了闭眼睛,“……我留外面的……”

前面的声音通过按键通讯传来。

“秦总,开会要迟到了。”

魏易尘的声音刮过耳膜,公事公办的冷淡。

秦羽白松开了手。

“不急,为了一场好戏,我可以等。”

秦羽白带着笑意和下属沟通,眼神刀子一样地在晏双身上割着。

晏双一言不发,趴在皮座椅上咬着嘴唇将脚踝处的牛仔裤蹬开,单手落在腰际。

他紧闭着眼睛,睫毛如蝶翅般振动,最终还是一横心用力将薄薄的布料剥下。

“别留在车里,”秦羽白双腿优雅地交叠,喉结慢慢地滚了滚,薄唇微动,“脏。”

晏双看了秦羽白一眼,目光雪亮,全是愤恨。

秦羽白挑了挑眉,回以淡然的微笑。

比起之前的虚与委蛇,现在两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晏双胡乱地套上牛仔裤,将自己的内裤折叠收在牛仔裤的口袋里,用力推开车门下车,又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车门关上,秦羽白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十指猛然发力,蜷缩成握。

晏双。

晏双。

柔弱的名字。

死硬的骨头。

总有一天……他会让他叫着他的名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