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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

李民、梨爱兰夫妻从地里回家。

夫妻两人种田为生,热情爽朗与人为善。

14年前他们从田里捡了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小女孩对自己的来历一问三不知。

他们报警后无人认领。

最后在镇上孤儿院的协调下领养了这个孩子。

无法生育的李家夫妻将这个女儿视作亲生。

不过他们并未隐瞒她的身世。

这些年一直在帮她寻找亲生父母。

也多亏了现在科技发达,去年梨歌高考时办理身份证采血入库,这才与亲生父母匹配上。

女儿认亲后李家夫妻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

可金家毕竟是亲生父母。

再说村人们都说金家父母有权有势很有见识。

梨歌回到那边对她前途也好。

夫妻倆说服了自己好多次,可心里还是惦记着宝贝女儿。

他们无精打采一脚踏进家门,却一愣。

院里有一个行李箱,那不就是——

梨歌带走的行李箱吗?

李民揉揉眼睛。

没错。

深黑布料,样子土土的,

还是女儿考上大学那一年李民在镇上赶集时买的。

他眼前一亮:“女儿回来了?”

“嘘——”陈爱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蹑手蹑脚走到女儿厢房外面瞥了一眼。

冲他点点头。

不过她神色一变。

没打招呼就回家?

是不是在那边并不愉快?

李民努力压低嗓音小心翼翼问陈爱兰:“你说闺女住几天?”

还是……终于能留下?

殊不知他天生大嗓门。

压了又压的声音还是飘进了厢房的窗户里。

梨歌听见眼睛有些发酸。

小时有玩伴骂她不是亲生的,那时她就极其伤心。

知道离奇身世时她在岷江大学读书,

她有些迷惘,还很心疼。

原来她与李家父母享受天伦之乐时亲生父母在受煎熬。

因此直接去见了本市的金家人。

金妈妈大哭,金先生诉说着当年寻找梨歌的艰辛。

梨歌心里一软。

放暑假后跟李家父母打过招呼就拖着行李箱到了金家。

梨歌疼惜生父母可怜,再加上她生性乐观,是个开心果。

虽然不懂为什么金家的佣人为何都神色古怪,

可还是自告奋勇活跃气氛,拼命在用餐时讲乡下趣事想让父母放宽心。

谁知惹得全家皱眉。

金幼怡一脸好心:“姐姐有没有打过疟疾疫苗啊?”

梨歌翻了个白眼:李家村又不是乡下。

待了几天她发现不对劲:

衣服上有脏印子,

幼怡的宠物狗在她房里撒尿,

放在房间的笔记本离奇出现在了泳池里。

梨歌发现是金幼怡捣的鬼。

她是梨歌失踪后金家的养女。

梨歌想与她好好谈谈。

可是她抱着自己的小狗泫然若泣:“姐姐为什么要跟一条狗计较?它不懂事罢了。”

说着还要离家出走。

金家人忙拦住她,金式昆更是冲梨歌翻白眼。

这种事发生几次后,金先生终于皱眉:“怎么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金夫人垂泪,当着金幼怡的面不再对梨歌嘘寒问暖。

有次金夫人订好了《麦克白》的双人票,

可金幼怡因为要跟朋友玩爽约。

梨歌没兴趣。

但不忍心看金妈妈孤零零一人,就自告奋勇陪她。

谁知开场前遇到熟人。

闲聊了两句梨歌因为不懂三一律被人嘲笑。

金夫人连护着都没有护着她。

反而跟着外人轻蔑一笑,一副希望她从未出现过的神情。

金老爷子对梨歌更是淡淡的。

反而因为担心幼怡不高兴,连梨歌初来的接风宴都没有参加。

金先生则常年不在家,见到梨歌也只是点头。

大哥金式砚待人一向冷淡。

平日里早出晚归,待梨歌也不过淡淡的。

二哥金式昆则如金幼怡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处处担心委屈金幼怡。

甚至有次指着梨歌的鼻子要她滚回乡下去。

梨歌忍了几次。

直到两人的生日宴上,金家为了照顾幼怡的情绪只定制了一个蛋糕。

金夫人私下里哄梨歌:“你比幼怡大,就不跟她计较了。”

梨歌没有计较,却悄悄收拾起了行李。

原来所谓的血缘,淡了也就是淡了。

直到在生日宴上。

梨歌无意知道了金家在有养女之后就没有再寻找过她。

怪不得李家村离岷江市不远,却从来没有寻到。

梨歌下定决心离开。

她怜惜金家寻子的苦痛,却原来金家一切只以脸面为重。

想到这里梨歌释然一笑。

她掀开窗户:“爸。”

“哎?”李民诧异抬头。

激动得眼睛瞪大。

“爸,中午我想吃紫苏排骨、鸡哈豆花,对了,还有冷吃兔。”

“哎!”李民喜出望外。

随后喜滋滋去院外小菜园摘紫苏:“这就做!”

“看把你美得?”

陈爱兰嗔怪丈夫,心头大石也落了地。

人只有在真正的亲人跟前才会撒娇提要求。

看来女儿并没有因认回了城里的有钱父母而疏远他们。

夫妻两人一边摘菜一边聊天。

“腿酸。”

“谁叫你四五点爬起去锄草?露水那么重,不疼才怪。”

“唉,务农是越来越赚不到钱了。”

屋里梨歌深以为是。

农户面朝黄土背朝天可很难得到收益。

购买种子、化肥、地膜,一笔笔的钱都是开支。

好容易等秋收算笔账,居然还欠了钱。

不过这正适合限定投资农业的败家系统。

要从农业中赚钱不容易,赔钱还不容易吗?

就像这次购买这台拖拉机。

她净赔了一万,却获得了一千块的收益。

梨歌笑眯眯翘起嘴角:绑定了这个系统,她是赚定了。

忽然院外的大喇叭响起“刺啦刺啦”电流声。

是村长在广播:“村头黑石沟要承包,要价五万。有意者来村委会。”

梨歌竖起耳朵,心里一动。

老李摇头:“听说有人想养殖,但挖下去全是石头,雇挖机的钱一算进去这成本就高喽,所以到现在都没人接手。”

“大家又不傻。”陈爱兰慢悠悠摘除烂菜叶。

“叮咚——”

【系统任务发布:花完五万块

限时:10天】

梨歌耳边响起了系统提示。

她瞪圆了眼睛。

难道这就是瞌睡来了枕头?

她推开房门:“爸,妈,我去趟村委会。”

老李夫妻摘菜的手一顿,忙起身。

出了院门。

邻居凑过来:“老李,你家梨歌早上开拖拉机回来了?”

他一脸艳羡看着停在外头场院的拖拉机:“这玩意儿可不便宜。”

老李和陈爱兰瞪圆了眼睛。

他们早上就看见了这拖拉机,可都以为是邻居随手停在这里的。

老李张大了嘴:“梨歌……?”

梨歌“嗯”了一声:“那边离长途客运站太远,我就买了台。钱是我勤工俭学攒的。”

那边?

老李两口子一愣,随后思索起来:

金家坐拥豪车,就算不派车接送,哪怕是陪女儿坐大巴回来也是一份心意。

可他们逼得梨歌只能买拖拉机回来。

不就说明不重视梨歌吗?

再想起梨歌之前往家里打电话的情形:

刚到金家前兴致勃勃,

后来几次打电话都闷声不语,还隐约带着哭腔。

如珠如宝的女儿在金家受了委屈。

想到这里两夫妻齐齐觉得憋气,倒忘了盘问拖拉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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