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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还嫌不够,郁槐微微低下头,离他更近了。

“是不是谁问你要联系方式,你都愿意给?”

徐以年努力克制着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往常无异:“是他找我要的啊。”

他说完发现自己居然在解释,又补了句:“不是,这也犯法吗?”

郁槐攥住他的力气骤然加大,面色也沉了下来。冰冷而肃杀的气息压得徐以年浑身紧绷,大脑里自我防御的警铃已经开始疯狂作响。

“那我问你要别的,你给不给?”郁槐用一种居高临下、占据着绝对主导权的口吻道。

这话放在五年前,徐以年说不定还以为郁槐是在跟他调情,现在却完全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旖旎心思。

还能要什么?当然是要命。

想起拍卖会上信誓旦旦许下的承诺,徐以年心里一凉,心说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从小到大他都没乖乖站着挨过打,实在无法放松身体,他只能闭上了眼睛。

郁槐的手指蹭上他的发顶。徐以年脑中一下划过自己脑浆飞溅的画面,他咽了口口水。强行安慰自己郁槐爆头的技术应该很好,只用疼一下……

发根处传来些许疼痛,徐以年咬牙。有什么东西被郁槐一把扯了下来。

隔了两三秒,徐以年意识到他好像没受伤。

他忍不住睁开眼睛,才看见郁槐拿着他的假发和蕾丝发带。一时间巨大的迷惑和劫后余生的庆幸裹挟住了徐以年的理智,他感觉自己就像猫爪子下的老鼠,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悲愤交加:“……你要打就打,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干什么?”

郁槐神色一顿,对上徐以年的视线。后者眼底流露出细碎的、可能连本人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他忽然笑了笑,目光落在徐以年微颤的眼睫上,慢慢松开了攥住他的手。有一瞬间徐以年几乎以为郁槐愿意放过他了,但很快地,他听见了一声恶劣的反问:“你猜我想对你干什么?”

冰凉的指尖贴上皮肤,和女仆装配套的腿环被一拉一挑轻轻拨下。

徐以年浑身僵硬、血液倒流,像是木偶一样任由对方动作。直到枫树林外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混杂着脚步声共同朝这边逼近。

他一下子如梦初醒,双手下意识爆出雷电将身前人推开。郁槐顺势退后几步,来不及多想,徐以年掉头就往枫林外跑。

砰!

他猝不及防撞上了透明的结界,扭过头时,惊慌失措的神色完全落入了另一个人眼中。

郁槐慢条斯理问:“还跑吗?”

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徐以年深吸了口气:“你打我可以,杀了我也行,但是你别玩脏的。”

“原来你还有这种心思啊?”郁槐似笑非笑道,“你想得美。”

徐以年没想到此情此景他还能反咬一口,一时情绪上涌,气得眼前发黑。

不对。

他眼前好像真的黑了。

有什么东西闷头盖上他的脸,徐以年伸出手,将它们从头上抓下来。他沉默地拎着款式简洁的黑T和同色系的长裤,实在没搞明白这是什么路数。

“衣服换了再出去,有结界,外面看不见你。”郁槐说完,越过他朝外走去。

徐以年留在原地,抱着他给的新衣服面露茫然。

所以郁槐是想让他……换衣服?

他想了半天都感觉匪夷所思,只能归结于自己穿这套衣服真的很丑。

都丑到碍眼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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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错落的枫叶如日落时层层叠叠的云,在灯火与月光映衬下,四周蒙上了如梦似幻的光晕。

看不见的结界隔绝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和气息。郁槐靠着枫树,久违地感到了愉悦。

当他将徐以年关入结界、两人之间的距离仿若亲密无间时,的确有过不纯的心思。

他想保护他,不想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又想玷污他、毁掉他,让他也尝一尝被心爱之人放弃的痛苦。

两种极端矛盾的情感相互撕扯,直到重逢之后,才有了片刻安宁。

那些阴暗而见不得光的破坏欲暂时蛰伏起来,乖乖蜷缩进了角落里。